慕氏私人别墅。
陈妈急忙准备着醒酒汤。
“少爷,您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我以为你回庄园那边了呢!”
“夏秘书生病了?”慕以宴按着发痛的太阳穴,看了二楼一眼。
陈妈睫毛抖了抖,摇头,“我今晚回儿子家了,回来就见她已经睡下了。”
每个星期五晚上,她会回去看孙子,顺便和儿子儿媳一家团聚。
今晚,该不会错过什么吧?
总觉得这对冤家太闹眼睛了!
这么般配的一对,为什么不干脆睡一间房呢?
“以后留心点。”慕以宴丢下一句,就往楼上走。
陈妈有点茫然不知所措,“好的少爷!”
慕以宴靠在门上,沉默了一会儿,也没随便敲门。
毕竟那是女孩子的闺房。
但又担心她真的生病了有危险,毕竟,这个女人是个工作狂,熬夜感冒很正常。
想了想,他直接给江绪打电话。
江绪正抱着被子发着春梦。
一个电话,把他梦里可爱的小薇薇给吓跑了……
他于黑暗中摸起手机,迷迷糊糊的嘀咕,“不是地震,不是海啸,一定是慕以宴了~”
男人嗓音压得很低,“江医生,夏秘书今晚找过你吗?”
“啊?找我?我看看……”
江绪激动得差点从床上摔下去。
可点开与夏乔薇的对话框,上面除了一条通过好友请求的消息,就只有他自己发的一篇小作文。
内容要多舔有多舔。
看得自己都起鸡皮疙瘩。
慕以宴等了几秒,立即就猜到夏乔薇没找过江绪。
勾起薄唇笑了一下,“打扰了。”
嘟嘟嘟……
江绪看着挂断的电话,睡意全无。
倒在床上,又给夏乔薇编辑了一条信息:[告诉你个秘密,等睡醒了,明天我还喜欢你!]
-
夏乔薇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才睡着,迷迷糊糊的做着梦——
梦见自己回到了雨蕴春意的港城。
潮湿的微风亲吻过粉紫色的紫荆花。
花瓣纷扬飘落。
少年身形高挑,漂亮的瑞凤眼似乎氤氲了一层春意里的水汽,厌世的眸里难得的泛着柔光。
粉色花瓣飘落他肩。
花香暗涌。
少年两手插兜,嘴角勾着一丝玩味的痞拽的笑意。
微微弯腰,偏过头,粉色薄唇凑近她左耳,含笑的粤语带着几分慵懒和勾人,“听说,你在找我?”
她耳朵发麻,只听到自己剧烈搏动的心跳声……
想后退,退不了。
想向前一步,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和双脚都被绑了起来。
她惊慌失措地挣扎,然后倒在地上,吃痛的看向他求救。
而少年眼中的笑意被疯狂的阴郁代替,长睫覆盖的那双眼睛,幽深如渊。
他冲她吼,“夏乔薇,你敢玩儿我?你死定了!”
“啊———”
夏乔薇身体一顿,吓得醒了过来。
慕以宴刚睡下,就听到隔壁摧毁世界的尖叫声。
眉头一皱。
这女人发什么疯?大半夜竟然扰民。
幸好有钱人一般也没有邻居。
掀开被子,他整理了一下睡衣才开门走出去,绅士的敲门。
夏乔薇虚弱的撑着身体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的睡衣都被冷汗浸出了湿意。
“夏乔薇,你怎么了?”
是慕以宴隔着门板的声音,有点疲倦的沙哑。“你到底有没有事?如果感冒就起来吃药。”
夏乔薇抱着自己,安静的听着,鼻尖倏然有些发酸。
曾经年少,她期待着这个男孩能来找她,把她从暗无天日的杂物房里救出去。
可现在,他却成了她最不想见的人。
她想说“我没事~”
可是张了张嘴,嗓子痛得厉害,心里也闷得发慌。
原来难过到极致,真的不想讲话。
“夏乔薇?”
男人似乎有点急了,转了下门把,才发现门被反锁了。
夏乔薇也不管,只默默的流泪。
脑袋昏昏沉沉的想,既然自己是个注孤生,那从此就把心门锁了吧!
“夏秘书?”陈妈找来房间门的钥匙,惊慌失措地开了门。
入眼是小姑娘像只流浪猫一样,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
慕以宴抬手开了灯,下巴扬了一下,示意陈妈。
陈妈上前伸出手,探了探小姑娘的额头,瞳孔一颤,“好烫呀!”
手背触及到她乌润的发丝,又惊呼,“夏秘书,你头发怎么是湿的?”
慕以宴听着,眉心拧起,“夏乔薇,你搞什么?不是很卷的吗?今天怎么摆烂了?”
夏乔薇看都不看他,语气冷淡,“不劳慕总费心!”
男人懒懒的靠门上,吊儿郎当的笑,“是是是,我惹不起你,奥特曼是你大哥,我打不过!”
“……”
陈妈忙拿来吹风筒,“少爷,您快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夏秘书。”
慕以宴转身要去找药箱。
却在嗅到一缕幽幽的甜香时,脚步一顿,眼眸微动。
这味道,不是小狐狸身上的么?
夏乔薇平时上班都喷香水,只有夜里换了衣服洗完澡,才能闻见属于她自己的淡淡体香。
慕以宴失神地边下楼边揉着眉心。
这熟悉的甜味 ,他不会记错。
可夏乔薇明明就不是那个女孩。
他暴躁地抓抓头发低吼了一声。
都怪那只该死的小妖精!把他吃干榨净就跑路!
他恨她都恨的出现幻觉了!
取出药箱,他翻找到感冒发烧的药,倒了一杯温水。
摇头苦叹。
堂堂一枚帅气总裁,喝多了都没个人照顾,还得反过来照顾小秘书?
说出去谁信呐?
夏乔薇吃了药,随手关了灯,依然不看他,“慕总,明天我请假,你爱去哪去哪。”
慕以宴又是一阵不爽。
请假就请假,为什么要黑着脸请?
到底谁才是老板?
宿醉的后劲来了,头痛脑热,慕以宴也没再理会她。
回到自己的床上,盖好被子。
辗转难眠,心烦意乱。
只能从被窝里揪出一个毛绒绒的兔子抱枕,把又长又软的兔耳朵覆在自己眼睛上。
整个兔子被男人紧紧抱在怀里,箍的有点变形。
他鼻尖蹭了蹭兔子身上的软绒,嗅着那淡淡的甜香。
满足的勾起唇,“宝宝,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