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舒年刚刚戴上口罩。
门口处,凉意扫过,五官深邃,身姿挺拔的男人径直进来,黑衣黑裤是凌冽的生人勿近的气息,他的眸子漆黑如曜石,眼眸微垂,边界感太浓烈。
身后跟着一个身材瘦削的男人,带着无边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
二者相互衬托。
更是凸显的男人越发阴鸷,矜贵。
舒年看到男人的瞬间,就慌不择路的抱着扫帚,赶紧低下头。
竟然是他。
是那晚上的男人。
是她肚子里的宝宝的父亲。
他来做什么?
傅宴深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过戴着口罩的女孩的眉眼,轻轻蹙眉。
舒月见状。
迅速一脸浅浅的害羞的笑意跑过来,“先生,我是主播舒月,您应该在直播间看到过我,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她表面上矜持。
心里早就乐开花儿了。
定然是这位爷在直播间里看到过她,爱上她了,所以想方设法的打听到了她的家庭住址,特意来找她的。
王丽萍乐呵呵的随在舒月身后,呵斥舒年,“还不快去泡茶!”
傅宴深登堂入室,坐在主位沙发上。
下颌线清晰,他随意搭在扶手上的手,骨节分明,手背处的青筋脉络清晰,“上个月,浮生酒吧,我醉酒睡了一个女人。”
旁边泡茶的舒年手指猛然颤抖一下。
两滴滚烫的热水溅在手背上。
舒月脸上微微产生细腻的变化,“先生,您想起来了啊,我其实是自愿的,我没想过让您负责的,我……我是对您一见钟情。”
她说的恳切,让人跟着一起沉浸其中。
傅宴深低低一笑。
江南直接将一把瑞士军刀丢在桌上,吓得舒月和王丽萍都呆了。
江南做了傅宴深的嘴替,“您是自己了结,还是我来了帮您?”
舒月:“?”
王丽萍闻言,迅速护在了目瞪口呆的舒月面前。
指着泡茶的舒年说道,“是她,那晚其实是我大女儿,和我小女儿没关系,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让她去死吧,别动无辜的人。”
啪的一声。
舒年手里的小茶盏落到地上,摔的支离破碎,淡绿色的液体缓缓地在地上蜿蜒。
她双眸微红,难过的看着王丽萍。
王丽萍狠狠心,别开眼说道,“就是她,你们把她带走,她任由你们处置。”
傅宴深蓦然起身。
压迫感距离舒年越来越近,她情不自禁的后退两步,预要逃离。
却被傅宴深按住后腰。
用力往前兜着。
她撞到了他的胸膛上,他硬邦邦的骨骼有力的胸肌撞的她疼。
她眼神慌乱,自乱阵脚。
傅宴深声音磁性喑哑,在她耳边如鬼如魅的低语,“兔儿胆子,派你来的人知道吗?”
舒年挣扎的动作停滞,“我不是……”
傅宴深低声哑气的说道,“我倒要看看你这颗定时炸弹,什么时候爆炸。”
说罢。
他猝不及防的弯下腰。
打横抱起舒年。
拔起双腿,裹挟着一股劲风,在舒年极度惊恐的注视下,他径直离开。
江南收起那把瑞士军刀,刀刃锋利,看向母女俩冷嗤,“可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冒名顶替的,就怕你有命顶替,没命享受。”
舒月冷不丁的打了个寒噤。
这人到底是谁呀?
——
水榭江南
舒年被傅宴深提着胳膊,摔到了沙发上。
他居高临下,目光狂妄危险,手里握着一根长鞭,此刻,鞭子被他折在手里,折起来的凸起重重抵着她的下巴,“说,谁派你来的?是我亲爱的大哥还是二哥?”
舒年一头雾水,下意识护住小腹,“没有人派我来,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行。
嘴硬是吧。
傅宴深笑的好看又危险,“尝过皮开肉绽的滋味儿吗?”
舒年吓得六神无主。
柔软无骨的一只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抓住傅宴深的衣角,软软的解释说道,“我不是谁派来算计您的,我那晚被下了药,求求您放过我吧。”
傅宴深垂眸。
盯着那只手掌。
手背白皙,手腕纤细,仿佛捏一捏就会断掉。
他目光迸出浓烈的厌恶,阴森森的低问,,“手不想要了?”
舒年后背蔓延上战栗。
她不知所措的收回手。
眼看着傅宴深已经抬起鞭子,舞动的鞭子像极了逶迤的大蟒。
舒年惊叫一声,“先生不要,我怀了宝宝,你不能打我。”
鞭子及时收回。
傅宴深的眼睛落在了舒年的小腹上,他忽然笑了,“江南。”
守在门外的江南迅速跑进来,“三爷。”
傅宴深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来,“叫宋医生过来。”
宋书急匆匆赶来。
看到这里出现了一个女人,愣了愣,“宴哥,你金屋藏娇啊。”
傅宴深烦躁的觑他。
宋医生赶紧闭上了嘴,“找我来做什么?”
傅宴深指了指窝在沙发上,小小一团,像是惊弓之鸟的舒年,“看看她是不是怀孕了。”
宋医生嘴角狠狠的抽搐一下,走过去,给舒年把脉。
他中医西医都精通。
摸到了滑脉,宋书看向傅宴深,说道,“是怀孕了。”
傅宴深笑了一声。
他气势凌厉的走过去,用力捏起舒年的下巴,目光暴戾恣睢。
眼看着舒年,话是对宋书说的,“打掉。”
宋医生:“……”
闻声。
舒年不顾害怕,一把抱住了傅宴深的手腕,“先生,求求你不要,不要打掉我的孩子,我会带着宝宝,走很远很远,不会给您造成任何困扰,求您。”
她眼眶猩红,好看的眼睛里面,迸发着一根根条理清晰的红血丝,好像变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她恐惧。
可是为了宝宝不得不勇敢的据理力争。
她看上去很爱孩子。
可有什么用呢?
傅宴深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不被父母盼望的孩子,是不被允许出生的,他们只配——毫无尊严的死掉。”
他残忍的一根根掰开了舒年的手指,一声令下,“打掉。”
宋医生很久没看到宴哥发这么大的火,他战战兢兢的从医药箱里取出来一粒白色药丸,手指颤抖着递过去,“小姐,您月份小,可以药留,不会太伤身子。”
舒年泪水模糊了双目,她后退着,用力的摇头,“不要……”
傅宴深被她哭的心烦意乱,“江南,按住她。”
江南抿着唇过去,按住了舒年的身子。
让她再也没法挣扎。
宋书于心不忍的捏开她的嘴巴,“抱歉了,小姐。”
一粒白色的药片,被送到了舒年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