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23岁时候跟了缅北龙头大哥坤哥。

抢劫、放火、卖粉……没有我不敢做的事。

当我一举灭了最大的竞争对手后，坤哥拍着我的肩说我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料，将来他身退，缅北就是我的天下了。

可天有不测风云，我死在了30岁这年。

可惜了，我本来已经坐到了二把手的位置，眼看着就要继承坤哥的衣钵，却不明不白的死了。

可能是我的怨念太深了，我死后灵魂不散，眼看着条子们大费周章地把我的尸体从湄河里捞上来，送进了医院。

1

随队法医临时征用了南山市医院的一个手术室，事发突然也没带助手。

所以负责运送我尸体的，是个新来的小警察。

因为我以前经常进局子，但是从没见过这人。

他显然是个普通片警，可能没见过尸体，或者说没见过这么惨烈的尸体。

小警察咬了咬牙，拎着裹尸袋放在推车上，手都忍不住发抖。

法医瞥了他一眼，便一人推着车往手术室走。

那名小警察默默跟在后边，法医问一句他才答一句。

“新来的吧？”

小警察点点头，“队里的人都派出去了，有行动。”

“难怪……”

后半句她没说，难怪会派你个新兵蛋子过来。

“这人是做什么的？”

小警察犹豫了一下，“这个……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需要麻烦您给鉴定下死因，另外他身上可能有些重要情报，如果您发现了什么，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情报？你们一帮刑警都没找出来的情报，指望我一个法医找是么？”

法医没好气的反问。

小警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总之他对我们很重要，可能与一个我们追查多年的贩毒集团有关。”

“是个毒贩？”

法医的手忽然一松，推车狠狠撞在墙上。

尸袋滚落，露出半个黑漆漆的东西。

“楚医生！你怎么回事！”

小警察似乎生气了，连忙冲上去拾起裹尸袋，拉紧拉链。

他小心翼翼地将尸袋放回到推车上。

可能是不经意看了一眼尸体，他忽然害怕得浑身都在发抖。

我看着他干呕了两下，然后冲到一旁的垃圾桶狂吐。

“这个小警察心理素质不行啊，比我当初可差远了。”

我忍不住嘲笑一句，旋即才意识到自己的话也没人能听见，忽然觉得有点无趣。

那个楚医生全程冷眼看着，一言不发。

她看向尸袋的目光带着不加掩饰的厌恶。

“一个毒贩子，有什么好怕的？”

楚医生的身影逐渐走远，冷漠得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悠悠传来。

“怕尸体……就这样还当警察？”

看着那道清瘦的白色背影，我忽然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不去看那脸色青红交加的小警察，我径直穿过大门，跟着楚医生进了手术室。

“他是……他是……”

小警察憋得脸色涨红，嘴唇无声张合了几下，但还是把后面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2

嗤啦！

楚医生粗暴的扯开尸袋，看到我那颗面目全非的头颅，忽的一怔。

但又很快冷静下来，又恢复成一贯的冷漠表情。

“毒贩子，都该死！”

她整理好我的头连同各种工具，一一摆在手术台上。

这是一颗怎样的头颅啊。

饶是从业经验丰富的她，也从未见过这样的状况。

“脖颈处有多处劈砍痕迹，应该是被砍了很多下才砍下来的。”

“面部特征……皮肉几乎都已经与头骨剥离，无法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