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琪一把将我推出家门:“既然你弟死了,我们也没理由养着你这个吃白饭的了。滚回你外公家啊。”
她勾起一抹轻蔑的笑,狠狠地踹了一脚被她推倒在地的我。
“如果,你敢把你弟的事说出去,我不介意让你的外公也跟着陪葬。”
我艰难地站起来,盯着徐琪日渐健康红润的面容:“你以为,你们可以只手遮天是吗。”
她不由笑出声:“要不呢,你可以试试看你去报警有没有用啊,你有证据么你就报警。”
她打发我走,我徒步走了好几公里,坐上了回外公家的公交车。
外公看到我回来很开心,怕他伤心,没有告诉他弟弟的事。
我搬进了妈妈生前住的房子,用妈妈的手机查阅着报警信息,翻看着属于妈妈和弟弟的回忆。
直到看到妈妈和爸爸在手机里的对话,以及一纸献血证明,我才知道,原来妈妈也曾给徐琪献过血。
我死死地捏着手机,心中再一次抽疼。
仇恨的种子在我心中无限滋长。
徐琪,爸爸,还有继母,凭什么踩着弟弟和妈妈的血肉过得这么好。
外公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连忙进屋招呼我吃饭。
我埋着头,豆大的泪水止不住地往碗里滴。
泪水滴在油润的肉上,余光望向外公碗里那几根枯老的菜叶,心中更是一阵纠疼。
外公心疼地揉了揉我的头,我抬头,就看见站在门边的爸爸。
他提着几个礼品盒,有些生气地看着我:“林芙,你到底在委屈什么,哭给谁看?不就跟你姐姐吵架而已,至于离家出走?”
他不由分说地将我扯出家门:“快跟我回去。”
他扯的我手腕生疼,强硬地将我拖回家里。
原来,即使徐琪和徐止都很讨厌我,继母也不放心把我这颗定时炸弹放在外面。
刚回徐家的那段时间,我还是时常叫嚷着要让继母还弟弟一个公道。
于是她剥夺了我出门的权利,还让爸爸切断我和外公的联系。
我一连一个月没去学校。
外公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跪在装裱豪华的别墅大门外,求继母让我去上学。
继母看着外公,对他说:“她现在在我徐家,怎么还会去你那边的破烂学校上学呢。”
外公的语气带着恳求:“她马上要中考了,你至少让我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她让管家粗暴地将外公赶走,全然不顾外公枯瘦的身躯倒在地上。
那晚,徐琪敲响了我的房门。
“啧啧,林芙,你这下可把你外公害死了啊。”她踩着我的手,反复碾压。
“你那个不知好歹的外公,竟然拿着你妈妈的手机,还有给我献血的证明,来要我妈妈放你出去读书呢。”
“他竟然和我妈说,让我妈妈看在你妈妈献血过的份上,对你好点。”
她突然笑出声:“真蠢,竟然把献血的证明送到我妈妈面前。”
我一顿,感觉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你们把外公怎么了?”
她俯下身,捏着我的下巴:“当然是把证据销毁了。”
她说,外公家着火了,所有人都觉得是意外。
那场火不光光烧毁了所有证据,还烧死了外公。
那天,徐琪大发慈悲地带我去看外公的尸体。
“看见没,他们都是你害死的,如果你的血有用,他们都不用死呢。”
她看着外公焦黑的尸体,不以为然。
我的心仿佛被一张大手紧紧捏着:“为什么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