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现代言情 穿到现代后,暗卫不认识我了

  

梦里,她又回到了和亲当晚的情形。

过往如走马观花一样在脑海里闪过。

她看见兄长被那妖女害得神魂颠倒,父王气的吐血,没过几天就身亡;她看见熊熊火光舔舐着大虞朝的王宫,将一切化为灰烬,她的侍女和宠物在乱军刀下苦苦挣扎,丧了性命。

转眼间,又来到扎满帐篷的异族,一群留满胡须的彪形大汉围堵着他们,将护在她身前的栖则万箭穿心,伤的体无完肤。

她想伸手去触碰他的脸,却怎么也摸不到。

两行清泪划过脸颊,嘴里喃喃喊着他的名字。

“栖则,不要,父王,皇兄,云光,不要……然姐姐……”

“栖则……”

清晨,天空露出鱼肚白,天气还阴冷,周围静悄悄,只有几户人家烟囱冒着炊烟。

李栖则站在自家门口,低头看梦里还在呓语的女孩一眼,眉头皱的更深,用脚尖踢了踢她的小腿。

对方额头布满细汗,缩成小小的一团,挣扎着睁开眼,睫毛似鸦羽般颤动着,长而翘,意识似乎是恢复了清醒。

冲着他喊了声栖则,然后就摸索着想站起来,却又摔了回去,只抬眼看他,眸色可怜,嘴唇冻得发白。

“你赖上瘾了?”他毫不留情,“赶快走,别赖我家门口。”

“栖则。”女孩的嗓音带着些沙哑,“我没力气了,你扶我。”

“自己想办法,回来之前不想看见你。”

李栖则最后看她一眼,头也不回地走远。

到巷子口,刚好和易谭声碰上,对方也是一脸没睡好的模样,探头探脑地朝巷子里看了几眼。

笑着打趣:“你家小公主呢?怎么没跟着你了,走了?”

踏过青石板,将水坑旁边的石头踹到一边,李栖则眸色微动,手插进裤子口袋,斜睨他一眼:“你喜欢?你管她呗。”

“说着玩呢。”易谭声摆手,“人家也有自己的家啊。”

路边早餐店开了门,易谭声拿了几个包子,递过来。

李栖则摇头没接。

“怎么了?”易谭声一口咬掉半个,还没吞下,就问,“还在为罗风延那事担心啊?”

“你放心,点子是我们想出来的,生意也是我们先做的,他抢不到好处。”

又一个包子下肚,噎得他捶了下胸口,缓过劲来,继续吃。

“森哥跟你是老交情了,不至于卖他的面子吧。”

李栖则脚步未停:“利益面前,一切都难说。”

— —

下午放学。

李栖则和易谭声在桥头边摆摊,专门卖当时流行的干脆面,里面有卡片,属于一种潮流,大家都以谁先集齐整套为荣。

于是,他们就想了个点子,专门倒弄这个,买的多进价相对便宜,之后再抬点价卖出去。

薄利多销,数量多了,也能挣不少钱。

进货的渠道,就是森哥。

但偏偏有人要和他俩对着干。

易谭声看着桥另一边的几个人,对方一脸挑衅地望向这边,面前摆着一模一样的干脆面。

摆明了要和他俩打擂台。

“他们还真敢!”易谭声气不过,狠狠啐了一声,“森哥这是什么意思,明知道我们和罗风延不和,还让他抢我们生意?”

李栖则淡定多了,坐在小马扎上,有人来问价就回几句,搭眼瞥一下易谭声:“有钱谁不赚?”

“可是……”

“谭声。”语气不容置否。

易谭声心里不服气,伸着耳朵听那边吆喝,转头又说:“他们是故意的,报价特地比我们低一毛。”

“我们卖五毛,他们卖四毛,膈应谁呢。”

正是放学期间,不少学生要从桥那边过来,大部分客源都被罗风延那边截走了。

易谭声听着对面故意增大的说话声,心里就跟蚂蚁抓了一样,气吞吞地坐在凳子上。

李栖则这边不叫卖,也不揽客,就这么冷冷清清的摆着,要搁旁人,肯定是没有生意了。

但他这副皮囊,宽肩窄腰,身材颀长,黑色短发下是一张无可挑剔的脸,浅咖色的瞳孔增添了疏离感。

大多数时候显得清冷,谁也不搭理。

当下不少女生特吃这种看起来很混的颜。

于是,他们这个摊子几乎全被女生包围了。

有大胆的女孩子,讨价还价,说买的多能不能和摊主照张相或者拥抱一下什么的。

易谭声激动的不行,就差没摁头答应了。

正主却冷冷淡淡,嘴皮子一掀:“卖东西,不是卖身。”

怼的女孩脸色通红,扔下一句流氓急匆匆跑了。

尽管摊主脾气不好,但谁让他耐看呢,依旧有不少人为了近距离看他,过来买干脆面。

有罗风延他们的阻碍,今天的东西只卖了三分之二,还比平时多守了一个小时的摊子。

夜晚十点半,几乎已经没什么人了。

易谭声瘫坐在凳子上,将今天收来的钱点了一遍,拿了三分之一,剩下的都塞给李栖则。

对方又抓出许多,塞回去,将剩下的干脆面装袋子里:“说了一人一半。”

“我这不是看你太辛苦吗。”易谭声摸摸脑袋,帮他一起收拾,“就当孝敬咱奶奶的行吧。”

“不用。”

三两下将铺子收好,两人带着东西回家。

巷子口的石壁上歪歪扭扭地刻着“零五巷”几个字。

将东西都放进易谭声家里,李栖则挎着背包,继续往里走。

小巷很老,只有中段有一盏微弱的路灯,太阳能的,还是好几年前街道居委会装的,巷子里几户人家,平日夜里走路就靠这盏灯。

此时,它发出微弱的白光,照在小水坑里,折射出房屋的倒影。

路两边杂草又冒起来了,左边是一条窄窄的水沟,多日未清扫,偶尔散发出阵阵臭味。

巷子最深处就是他的家,门虚掩着,他顺势看了下大门旁边的左右角落,空空如也。

睫毛轻颤,顿了一下。

脚步没停,推开沉重的铁门,进去后,反插上。

在院子的水井里打了盆水,胡乱洗了把脸。

正屋的灯亮着,细碎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说话。

他走上台阶,越来越近,屋里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心下微凛,下意识地推开门。

暖黄的灯光下,一老一少围在桌子前,顺着声源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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