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她忍怒着声音,“盛连玦!我大哥的事是不是你做的!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还想怎么样!”
“有什么话,回帝都当面说。”
盛连玦只冰冷落下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外界盛传,盛连玦行事果断狠厉,没人敢惹,江挽以为是虚假的谣言,但是现在她已经见识到了。
打车去帝都,只要两三个小时。
到帝都时天色已经黑沉下来。
夜空无月,一片漆黑,乌云笼罩着夜空,吹来的风也带着一股凉凉的湿意,今晚看起来会下一场大雨。
江挽赶到帝都人民医院,看着等候多时的高远,并不意外。
高远走在前面,带着江挽按了去楼上病房的电梯,“太太又何必自讨苦吃,其实当一个金丝雀没什么不好。”
江挽没有说话,她神色很冷淡走进电梯,被人看不起,让她的心还是刺了一下。
一直到二十三楼的vip病房。
高远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总裁,太太到了。”
盛连玦语气薄凉,“等着。”
门是开的,江挽眼睛不瞎。
她看到了江澜正在给盛连玦换衣服。
男人光着精壮的身躯,毫不避讳。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她的双眼。
结婚三年就连她这一个外人,也觉得他们般配登对。
高远回过头,江挽已经转身离开。
明明江挽才是跟里面的男人在同一个户口本上的人。
可此刻,江挽就像是个外人,融不进他们的世界。
鹜川跟帝都的天气不一样。
帝都的天气比较寒冷,特别是到了夜里,冷风阵阵。
她着急回来,身上就穿了件薄薄米白色针织开衫。
这时,大哥给她打了电话,但她没有接。
等电话自动挂断后,才给宗望川回复消息,说自己有事,不回去了。
她一接电话,一定会露馅。
她不擅长撒谎,但也不能让大哥知道,她回到帝都,不然大哥一定会担心她。
江挽站在外面有点冷,抱着身子搓了搓手臂,里面不知道多久才会好。
高远走出来叫她进去。
江澜站在床边,洗了洗刚给盛连玦擦身子的毛巾,“要是哪里不舒服,可以跟我说。”
盛连玦穿着崭新的病服。
他有洁癖,每天穿的睡衣必须是新的,用过一次的东西,绝不会用第二次。
男人声线冷傲:“你们先出去。”
江澜端着水盆出来,视线压根没有看江挽一眼。
她穿着高跟鞋,身高与江挽持平,可是她的眼神,却是高高在上。
若是放在以前的江挽,她绝不会放任别的女人碰盛连玦的身子。
而现在,盛连玦即便在江澜面前脱衣服,她心里也很平静。
死心了,就可以做到不在乎。
病房门被关上,忽然的安静,江挽顿时感到无所适从。
“过来。”
“我大哥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片刻间,沉默的气氛被打破。
以往这种时候,她都是低声下气的那个人。
江挽没有按照他说得过去,而是拉着椅子坐在他的床边。
江挽穿回了自己的旧衣服。
蓝色裙上绣着栀子花,布料是最差的,上身穿着已经起线米白色开衫,这一身加起来不到一百。
她穿的都比不上盛连玦一双袜子贵。
毕竟他是天之骄子,高高在上。
所有私人物品,从里到外私人订制,自然价值不菲。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差距,也是无法跨过的鸿沟。
江挽搭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抓住了裙边,随后又对上他那双深如幽潭,先开口说:“…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大哥。”
盛连玦看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只有陌生跟冰冷,根本就没有夫妻之间看对方该有的目光。
盛连玦声音透着几分隐怒,“你现在是在跟我讨价还价。”
“这次是来解决大哥的事,我不想跟你吵架。”
江挽知道自己讨不到好处,还有可能又会连累到大哥一家。
“解决事情的前提是谈条件,宗家的一切难道不是盛家给的?你觉得你能拿什么来跟我谈说清楚,我可以给你这次机会。”他的那双深邃如漩涡般的眸子,几乎要将她看穿。
他的话,完全都是一副商人的口吻,似乎在他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个合作多年的商业伙伴。
江挽沉默。
她低下头看着紧紧抓着裙摆的指尖有些泛白,心也跟着刺痛起来。
在他面前,她还是那么的卑微。
她逃避着他的目光。
盛连玦见她这般,眯起阴鸷的眸光,眼底一片寒澈:“又或者告诉我,你做错了什么,你大哥一家的事,我会酌情考勤。”
面前这副模样,就像是一个不听话的学生,被自己班主任训斥了一样。
江挽不敢抬起头来看他,不知是不是病房里空调开得太低,她总觉得自己冷的发抖。
缓缓好久,她才找到自己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江挽眼眶一热,她有些替自己委屈。
结婚三年,三次结婚纪念日。
他都是跟江澜在一起。
就连结婚纪念日的礼物,每年都是他助理送来的植物花草。
除了会开花,放在家里好看以外,一无是处。
她笑着抬起头来。
可是她的笑,让人看起来并不开心。
“盛连玦,你凭什么认为是我做错了?”
“你凭什么这么以为!”
江挽压制住,情绪的崩溃,浓厚的鼻音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有些事,江挽已经不想继续再跟他说什么,她站起来,“如果你认为我跟你离婚这件事,是我错了,那就是我的错,随你怎么想。”
江挽转身离开,背对着他的脚步又停了下来,“其实他们说的也没错,我们真的挺不合适的,我也配不上你。”
“三年前…我们确实不应该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