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这煤炭我就代爹爹收下,爹改日定到登门道谢。”
叶楚烟又是微微颔首,行了一个礼,这送客之意非常明显。不等厉建峰说话,福了福身回身便走,脸上冷漠如冰。
管家会意,站在了自家大小姐一边,“二公子见谅,还请公子先行回府。这大门口的人来人往,让人见了是不太好。”
厉建峰无法,只得吃了个哑巴亏。正转身要走时,喜鹊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奴婢喜鹊,见过二公子。”
“这是?”
厉建峰见她双手托着一个女人用的香囊,又见她画着眼妆,勾唇一笑,颇有些狐媚子的味道,挑了挑眉不由得明白了几分。
“这是二小姐给您的礼,还请二公子笑纳。”
喜鹊将香囊拖过去,在厉建峰接过的时候,纤指有意无意的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划了几个圈。
“哦?那就多谢二小姐美意了。”
厉建峰嘴角轻微上勾,透着邪魅。这点子事,他走惯风月场合再熟悉不过了。
勾不到大的,却还赚了小的,看来还是值得。他敛了敛笑,将香囊收入怀中,给了管家几两银子将他打发走。
“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敢问二位小姐喜欢什么样的礼物,既然收了礼,自当还礼才是。”
喜鹊没想到厉建峰会这么问,这其实是二小姐单独送的礼,谁知竟要白白的让给别人一个便宜。既然是厉王府的公子要送礼,她也不敢说谎。
她便将二位小姐的喜好都说了一遍,虽然她不在叶楚烟身边伺候,但在府中多年,了解一些。
“多谢。”厉建峰将喜鹊说的一一记下,十分满意。“你方才说,你叫喜鹊?”
喜鹊一惊,没想到二公子还会询问她的名字,羞得满面通红,看上去更娇俏可人了几分。“是,奴婢喜鹊,是二小姐身边的。”
厉建峰对着半熟又还嫩的丫头来了几分兴趣,心里一阵荡漾。
怀着异样心思,不顾还在搬运煤炭的家丁,他独自骑着高头大马就朝着最繁华富贵的城东去了,那个地方就是城里有名的花柳繁华地。
喜鹊跟厉王府的二公子说上了话,开心的花枝乱颤。回房对叶巧容回报,交待将礼物送到,还有叶楚烟对厉建峰的冷漠。其余的,只字不提。
“这个叶楚烟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连厉王府的二公子都不放在眼里。就算是庶出,也有机会成为王爷。这天灾人祸,谁知道世子明天会不会就死了!”
叶巧容早听说厉王爷身体抱恙,这两年越发的憔悴。世子厉建安不喜应酬,许多人都已倒戈支持次子厉建峰。就连爹都已经动摇了,形势上,这庶子也算是占尽上风。
“大小姐哪有您这么聪明啊,我在边上都看着呢,她就差没把二公子踹出门。那脸色可臭了,好像二公子欠了她百八十万似的。”
“叶楚烟当真是目光短浅,还没活明白。这女人终究还是要嫁个好人家。厉建峰就算继承不到王位,怎么也是个郡王,郡王妃那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叶巧容双目放着光,以厉世子的身子骨,只要他有个三长两短,兄终弟及,这王位还是厉建锋的。无论是郡王还是亲王,都值得不少女人依附。
“二小姐说的是,二公子主动送了桂花糕这么大一个殷勤,却被大小姐说了个里外不是人。我看啊,她就是假清高,看不起庶出。”喜鹊一语双关。
“这样更好,叶楚烟不过是个自以为是,骨子里愚钝的贱货!就让她威风那么几天,等我出门,定要她好看!”
叶巧容脸色涨红,满目忿恨。如果她是长女,娘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被扶正为正室,那她就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女!
“属于我的东西,别说叶楚烟,就是玉皇大帝也别想抢走!”叶巧容狠狠的拍了一下桌面,目光迸射出一股恶光。
“对了,那现在管家该开始分煤炭了吧。”叶巧容眼睛一转,嘴角勾起一抹奸笑。她勾了勾手指,让喜鹊附耳过来,悄悄的说了几句话。
“啊?二小姐,这不太好吧,要是老爷查出来....”
喜鹊面色一皱,紧张害怕。
“怕什么,这煤炭是厉王府送的。如果就她一人出事,赖不到厉王府。这药是娘从一个江湖术士那买来的,不用白不用。”
叶巧容从柜里取出一瓶药,交到喜鹊手中。见喜鹊犹豫,又说道:“你忘了是谁罚你跪在冰上,在小厮面前出丑了。就是给她点教训,死不了人。”
本来喜鹊是一万个不敢,但想到那日的事,怒气又是涌上心头,攥紧了手里的药。
煤炭本来是由官府分配,但今年的冬日太过严寒,好多煤炭都送进宫了,导致城外有些短缺。厉王府往年留有些余炭,便分了国公府一部分。
管家算着煤炭的数,一边算一边将煤炭匀出来,送往老爷跟小姐的屋。
“喜鹊,你干什么呢,那是大小姐屋的,二小姐的就一盆。”管家见喜鹊抱了两个炭火盆子,连忙制止。
“我知道啊,青茗伤了不便出屋,风茗又在屋里伺候。我这给二小姐带煤炭,也顺便给大小姐屋送去,怎么了?”
喜鹊无辜的晃了晃两个炭火盆,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大小姐自有她屋里的人来拿,你这拿走了,我可怎么记下啊。”管家拿着一个厚厚的薄子,各人领各人的份。如果二小姐屋的喜鹊领走了,他也不好记在大小姐的名下。
“都是亲姐亲妹,哪来那么多计较。管家要觉得不妥,我这就把青茗给叫来,她这烫伤未愈要是再冻伤,那你就别怪大小姐来骂你!”
喜鹊将两个炭盆放下,大步就朝着叶楚烟的院落去。
“别别别,我这不是习惯了嘛。你要领就领吧,煤炭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管家想到这几天的叶楚烟,掌掴二小姐赵姨娘,连厉二公子都不给面子,要对付他,那还不得剥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