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没到十分钟,女孩儿就沉沉睡过去了。
许肆野将中间那两个碍眼的枕头一把扯掉,女孩儿的睡相很乖,安安静静的。
“枝枝”
“真的失忆了吗?”
他喃喃自语了两句,指腹轻轻抚上那两片绯红的唇,这次再也没办法控制,低下头彻底覆上去。
指尖熟练地流连到她身上穿的他的睡衣领口处。
穿了内衣。
防备心挺重。
白皙的锁骨下风景可窥,他埋下头……
呼吸逐渐重了起来……
许肆野双手紧握,他得有分寸,不能留下.痕.迹。
却在这时候。
“嗯~”
女孩儿在睡梦中似乎也不安稳,嘤.咛了句。
许肆野双眸骤然收缩,几乎是瞬间……
他看了眼,不能再待下去了,会出大事的。
枝枝会被吓跑的。
他迅速起来,往浴室里跑去。
淋浴了个冷水澡……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才重新穿上睡衣。
他走到镜子前,看着耳垂处那道牙印,用水将上面的药全都擦掉,还用力搓了搓,那道牙印更鲜红了几分。
从浴室出来后,看了眼床上的女孩儿。
睡衣太宽大了,特别是最上面领口裹紧的地方被他解开之后,半敞开的状态,露出了精致的锁骨以及往下……
许肆野目光微沉,一秒不敢再多停留,将视线移开,往阳台上走去。
点燃了一支烟,烟圈缓缓朝风的方向追逐,烟雾缭绕间依旧遮不住那张脸的凌厉以及眼神里隐隐约约的暗茫。
已经很长时间没合眼了,眼底眉梢间却没有半点困倦。
今天实在是个难忘的日子。
对于他来说,算得上劫后余生。
差点、差一点就让她跑了。
她逃跑过几次,可每一次都是在他的掌控中,他算准了她逃不出他的掌控范围。
可这一次,她竟然在和他吵得最凶的时候,联合了那么多人,想要从他身边逃走。
他收到消息的时候,是她去私人机场的路上发生了车祸。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前面的几次逃跑不过都是她在试探自己的底线,又或者是故意让自己知道的,从而以为她的手段愚蠢至极,对她放下防备心。
真正的逃跑是早有计划的,和他大吵一架,摔门而出,安排了人在监控拍不到的地方上车,到达私人机场,然后彻底离开。
想到这些,许肆野眉眼间被一股浓浓的冷意缠绕,一双深眸里像是染上了倾倒的墨汁。
他拨了电话,“查得怎么样了?”
听筒另一边的陈助理是被吓醒的,他给老板设置了独有的铃声,几乎是条件反射,一听到这个铃声即使是在睡梦中,都会弹起来。
他看了眼手机,凌晨三点多了。
好在半个小时前,下面的人发来了调查结果。
“许总,查清楚了,私人机场是在国外发展,号称最年轻影帝苏嘉逸的。”
许肆野俊颜森冷,一字一字像是从牙缝里磨出这三个字。
“苏-嘉-逸”
这个人才是季雾枝心底真正在意的人,许北弦不过就是借口,挡箭牌。
他回来了吗?
他才刚回来,她就迫不及待和他重逢上了吗?
还要跟着他离开?
缓缓地,他拳头收紧,胸口的位置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疼得五脏六腑都像是被刺穿了。
也是,许北弦帮她逃跑过一次,已经被他警告过了,那小子就是有三个胆子也不敢再忤逆他。
可许肆野没有想到,会是苏嘉逸。
这个名字就像是一根刺扎进血肉里。
他眸色倏忽异常幽暗,眼神锐利,寒意凛然。
“那就想办法让他从哪儿来滚哪去。”
沉咧的紧绷嗓音从许肆野喉骨深处迸出,紧握的手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胸腔却似乎有熊熊燃烧的火在快要压制不住冲出来似的。
他指尖掐灭那抹猩红,回了房间,却又出去,走到了对面的主卧。
十分钟后,主卧里传出浓郁的玫瑰花香味。
-
翌日,次卧内。
“好舒服的抱枕……”
季雾枝迷迷糊糊醒来,却发现自己以为的抱枕居然是许肆野!
“啊啊啊啊啊啊……”
“你干嘛?”
许肆野慢悠悠坐起来,一副困倦慵懒的表情。
“我怎么了?”
季雾枝看着地上的两个枕头,“你还好意思说?我们的楚河汉界呢?”
许肆野唇角轻勾了下,轻歪了下头,无辜的模样被他演得淋漓尽致。
“我怎么知道?刚刚难道不是枝枝抱着我不愿撒手?”
季雾枝捂住耳朵,瞪着他。
“不许说!”
难道她也是因为习惯才会那样抱着他吗?
闻到浓郁的玫瑰花香味,是从许肆野身上散发出来的,不难闻却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你身上的玫瑰花香味怎么更浓了?你晚上睡觉还喷香水啊?”
许肆野漆黑的眼眸里深不见底,他轻笑了下。
“夫人好奇心怎么那么重?”
“我说过了,夫人以后会知道的。”
枝枝,要是你没失忆,闻到这个香味,该害怕得缩到墙角去了吧?
季雾枝轻哧了声,“不就是爱漂亮喜欢喷香水嘛,有必要搞得神神秘秘的吗?”
今天要回家了,她心情肉眼可见地开心了起来,掀开被子起来,“今天我要回家,晚上不回来了,明天晚上应该也不回来了,后天……”
“夫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明天才是岳父过生辰。”许肆野打断了她的话。
季雾枝哼了声,“我今天就要回去不行啊!”
“行。夫人想哪天回就哪天回。”
“那你好好上班啊,这几天让陈姨照顾你,或者你应该买个拐杖了。”一想到要回家了,季雾枝心情都好了许多,絮絮叨叨说了几句。
-
重新站在季家大门前的时候,季雾枝心里像是有一面小鼓在敲动似的,兴奋之余莫名地有些紧张。
推开门进去,佣人见到她,脸色变了变。
“季小姐你回来了。”
“叫我什么?”
季家只有一个女儿,她当了十八年的大小姐,什么时候佣人这么生疏地唤她季小姐了?
那佣人没再说话。
季雾枝也没跟她计较,往里走。
“爸爸妈妈还在公司吗?”
其中一个佣人低着头回答,“是的。”
“姐姐回来了?”一道陌生的女声落下。
季雾枝顺着声音往上看,一个穿着水红色小洋裙的年轻女人从楼上走下来,一头青丝烫成卷,皮肤是被晒黑的小麦色,妆容感很重。
季小姐、姐姐?
什么情况?
面前的女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