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上吊带,侧躺在沙发上。
迷迷糊糊,我感觉有人为我盖上薄毯。
我强硬着睁开眼睛,说:【老公,我没有推吴洁,她流产真得不关我的事。】
我攥着他温热的手,继续道:【我喝多了,难受,你不要走。】
【你不要走。黎灿均,你知道我怕黑,每到晚上,你不在,我害怕。】
黎灿均的眼圈发红,轻轻拨开散落在脸上的发丝。
我就说他心里真得有我,他这样子,就是以前爱着我的黎灿均。
但很快,打脸来得那样快。
醒来只觉得,这难道是一个梦吗?
他开口说话,是因为电话响起。
我听不清楚他说了什么。
只知道,他挂了电话,跟我说:【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我整个人埋在他的胸口前,眼泪怎么都止不住,说:【你不要走,不要走。】
我像是一个溺水的人,他是我的救生圈,我不敢松手,也不敢放手,只觉得一旦放开。
我就会溺死在余生。
但我无论怎么死死抱着他,他始终没有伸出手安抚我。
这一瞬间,我渐渐觉得,自己抱着的是一块冰。
慢慢流失,融化成一滩水,最后化为乌有。
【小洁要我回去了,对不起!】
【房子,车子都归你,你好好保重!我不会再来。】
他的声音似乎在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好不真实。
直到我被猛地推开在地上。
而他悠长而去,砰的一声关门声,把我的心敲碎。
6.
下身流出的血蜿蜒流动。
我流产不干净,需要做清宫手术。
麻药缓慢进入我的身体,扩散四肢。
我做了一个梦。
【老公,就14座14楼4号房吧!这里便宜点,而且从主卧的窗户可以眺望到斜阳山。不用去出门,在家就能天天看到日落哦!】
黎灿均有些不满,说:【都是带4字,是不是不吉利?】
我歪着脑袋,嘟囔道:【我是唯物主义者,不信这些。就这里嘛!】
后面的语气带有一些撒娇。
他只好从了我,但是最后只是选择睡侧卧。
主卧是落地窗,阳光十分充足,我又不用早起,总觉得影响睡眠。
主要床不好靠近墙壁,好没有安全感。
所以只是睡几晚,就成了杂物房。
当我醒来,伸手一摸湿润的眼角。
我又回归这现实。
心好像漏了一拍,母亲眼睛和鼻子都发红。显然是哭过。
【烟烟,忘了他吧!】
我眼圈又酸涩,眼前的景象一片模糊。极力忍住不哭,但是心痛几乎遍布全身。
7.
每天都浑浑噩噩,让自己沉沦在悲伤中。
有一个短信:【等我!】
我只是看了一眼,就把手机放在一旁。
只觉得现在的诈骗术,又出新花招。
今天下了一天的雨,并没有要停的意思。
日落又看不成,我只是倚门发呆。
瞧着这黑压压一片,风雨肆虐花草。
花草在摇晃左右摆动,好像在艰难地扎根着。
门铃叮咚响起,打断我的思绪。
我不想去管,想着又是上门推销人员。
但是门铃依然叮咚叮咚响起来。
我有些无奈,只得拖着疲惫的身体,眼眸也没提起来,道:【我什么都不会买的,再按就报警了!】
【是我!】
熟悉的声音响起,我抬头一看。
来人是吴洁,她捧着一个骨灰盒。
我不清楚她的来意,但不愿见到她。
【这里不欢迎你!】
我想着关门,把她拒之门外。
【你听我解释!能让我进去吗?】
吴洁这一次是素颜的模样,憔悴的样子,那里是我以前见过的妖媚女人。
语气也是十分诚恳,像是在请求我。
我不清楚她又再闹那样,但我鬼使神差地请了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