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玄夜一听这话，咬了咬牙，送了几分。

结果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都失了力气，趴在了殷稚的身上。

更奇怪的是有一股超大的吸力，在源源不断的从他身上吸走他的内力。

祁玄夜心咯噔一下，狂跳了两下。

他本能的要撤离，一旦有撤离的动作，他又痛到了倒吸一口凉气。

这种无力感就好似全身陷进了沼泽里，越要脱离越陷的深。

祁玄夜大口的喘息，额上的汗越憋越多。

就在这时，他无意间的抬眼，撞进了殷稚的杏眸。

习武之人在黑暗里是能清晰的看清楚的，所以这一刻他看到殷稚一闪即逝的笑眼。

他不敢确定，想清楚辨认。

再次辨认的结果她紧皱着巴掌大的小脸，瞳孔显露出恐惧之色。

“好痛。”

殷稚故作很疼的低吟，氤氲了双眸，可怜兮兮的看着祁玄夜。

“你等下。”

因双方都很疼，是相当败坏兴致的。

祁玄夜那点药效起的欲望在疼痛下荡然无存。

出走理智也在这一瞬间速度回归。

他想撤离的，发疯的想撤离。

可是撤离的步骤太过疼痛，每撤离一点都让他疼的两眼发晕。

相反殷稚是不痛的，甚至可以说毫无感觉。

另外她觉得她身体里有一股很纯阳的气息在洗涤他的筋脉，好似在换骨髓，可又没有换骨髓的那种钻心的痛。

所以殷稚坏心眼的不让祁玄夜撤离。

她要让这个男人知道，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于是殷稚假意要撤离，双手往后撑，实则是厮磨进攻。

祁玄夜惊的倒吸一口凉气，俊美的面部因疼痛逐渐狰狞。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殷稚，含着疼痛沙哑着声低吼质问：“你在做什么？”

“啊？我没，没做什么……”

殷稚无辜的落了话，小心翼翼的瞅着祁玄夜。

下一刻她微抬上半身，在黑暗的里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娇嗔说：“公子，我好像不是那么痛了。”

“！！！”

“公子，对不住了。”

“……”

祁玄夜呼吸都是痛的，冷汗直流。

他看殷稚的眼神逐渐变冷，仿若处于数九寒冬中。

可始作俑者压根不在意。

当一个人满不在乎时，心底的邪恶就会被激发。

此时的殷稚在想：呵，痛不死你！

最后的最后，祁玄夜被折腾到晕眩过去了。

殷稚已经吸收完毕了祁玄夜所有的内力，她估算了下这内力有四五十年吧！

她非常满意，直接将陷入昏沉的祁玄夜给推开，一脚将他踹下了床。

翌日，紫菱和芍药两个丫鬟推门而入，看到躺在床下纹丝不动的祁玄夜，下意识的惊呼出声。

“啊！！”

“公子！！”

那拔尖的尖叫声震飞停留在砖瓦上的鸟儿，引起了扫院落的小厮注意。

在床上睡的不是特别踏实的殷稚猛的从床上惊卧起身，带着起床气不耐烦吼道：“吵什么？”

紫菱和芍药急忙将手中的洗漱用具放下，直奔她们的公子。

紫菱扶起昏迷不醒的祁玄夜，急急的叫唤着‘公子’。

芍药掐着祁玄夜的人中，拍着自家公子的脸。

殷稚在床上打了哈欠，伸了伸懒腰。

她看向地上主仆情深的丫鬟公子，下意识的拧眉道：“嚷嚷什么？大清早烦死个人。”

这话引起了紫菱丫鬟的不满，带着仇视的目光看向殷稚，大声质问：“你对我家公子做了什么？”

“你这话倒是问的搞笑！能做什么？”

“男人女人还能做什么？无非就是男欢女爱那点事。“

“你……”

紫菱丫鬟一听殷稚不要脸的话，气的一张脸通红。

芍药急忙问：“夫人，我家公子为何不醒？”

“肾虚呗！”

“！！！”

“年轻人不懂节制，不是什么大病。”

“身子亏空而已。”

“！！！”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派两个家丁抬你们身体不好的少爷回去躺着。”

“请个专治这病的大夫过来把脉开方子。”

“……”

殷稚说的太过磊落，没有一丝女儿家的矫情，让两个丫鬟叹为观止。

她们也不敢怠慢分毫，立即喊了人过来将祁玄夜给抬了出去。

一时间进进出出的人，嚷嚷声在院里院外，好不热闹。

殷稚感觉不到痛了，当然能正常下地了。

她也没叫人来伺候，穿上衣裳，披着一头乌黑的青丝下了床。

她走到门口，跨出了这个屋。

站在屋檐下，一缕晨阳照在身上，彼时格外的温暖。

她仰头微眯了下眼，喟叹了一声。

她睁眼动了动手，指了下在修剪枝叶的小厮，笑着说：“诶，我饿了！你能去给我准备点吃食吗？”

小厮连连点头，放下手中的活计。

“夫人，稍等！小的这就去准备。”

—————

祁玄夜醒的时候，内力尽失，他非常的疼，尤其是某处。

至今还有撕裂灼烧的疼，一阵阵的袭击他的感官。

忽而听到一声叹息声，只听……

“唉……”

祁玄夜顺着声音看去，见是多年挚友严蔺，微微一怔。

严蔺是他的伴读，期满后出宫跟着父亲学医，后遇到闲云野鹤，淡薄名利的神医，云游了两年学成归来。

如今正准备考入太医院，成为一名太医。

当然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祁玄夜。

“你……怎么会在这……”

“你昏迷不醒，你两个侍女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特差人去我府上请我过来。”

“你怎么回事？竟内力全失。”

“！！！”

祁玄夜惊的微张合下唇，脑子里无数次飘过一行字。

内力全失，内力全失……（弹幕式飘动）

祁玄夜的五十年的内力是传授他武艺的师傅在死前传授给他的。

加上自己十五年。

在这个路人甲都有点三脚猫功夫的祁国来说，废了武功等于成了废人。

所以现在他的脑海里飘过的字眼是……

武功尽失=废物一枚，武功尽失=废物一枚，……（弹幕式飘动）

祁玄夜看着严蔺，故作镇定的问：“真的？”

严蔺蹙了下眉，沉声道：“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祁玄夜没敢犯这个二，因为昨天晚上他明显感觉自己的内力被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