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这么一番幼稚的针尖对麦芒,冲散了书房里沉重悲伤的气氛。
戚夜阑重整旗鼓,好整以暇道:“那你继续,我看看你怎么写字。”
他也想到了,路谣应该是不识字也不会写字的,得请几个老师教教。
路谣眯了眯眼,等着看她笑话?
才不会让他如意。
轻哼一声,她拿起笔,找了个顺手的姿势握笔,在空白横线上一笔一划写上自己的名字。
第一份文件里有三个地方需要签字,戚夜阑就看着路谣慢慢吞吞地写了三遍!
一张俊美的脸上顿时惊诧又无语。
戚夜阑伸手接过文件,定睛一看,果然是初学者的手笔。
不过也算是初学者的中上水平,至少没有笔画乱飞。
“有人教过你?”戚夜阑问道。
路谣摇头,她按照医院的病历本模仿的。
这个时代的字比较精简,甚至还能缩小之后整齐地印在纸上,这是大厉朝根本达不到的技术。
好在她不是刚学字的幼童,不然还真写不小。
“还有吗?”路谣淡然道。
戚夜阑又递给她几份文件,不过这次他做了详细的解释。
这一份是路家集团总公司的股份转让文件,那一份是唐梦云个人资产转移文件等等。
路谣一边听着,一边慢吞吞地签了。
直到最后一份,戚夜阑冷然的声音停顿了一瞬。
“最后一份是代理授权回收协议,你以前不能掌管与使用这些,都是由监护人代理。”
“以前我是你的监护人,你签了这份文件就要由你自己来管,我的团队会撤出。”
但是现在路谣连文件都还看不懂,这些东西交给她太早了些。
戚夜阑皱眉。
路谣显然也想到了。
索性将笔放下问道:“你的团队对你还有其他用处吗?”
“他们目前只为这件事负责。”戚夜阑回道。
不过等人撤回来还要安排别的工作,这些都是精英人才,不会遣散。
“那让他们再照管一段时间,这份文件之后再签。”路谣坚定地看向戚夜阑。
戚夜阑也觉得这样比较好,总归他不会贪她什么。
不过至于什么时候签,还得先教她一段时间。
戚夜阑给路谣打预防针:“我会找几个老师来教你,先学文化知识,再学商业知识。”
路谣欣然应下:“好,谢谢你。”
戚夜阑轻哼:“先别急着谢我,学习很难的,你先坚持住再说。”
路谣无语,他瞧不起谁呢?
“你今天没工作?”字签完了还不走。
戚夜阑好笑:“这是我的书房,你赶我走?”
路谣微笑:“那我走,拜拜了戚总。”
戚夜阑:“......”
-
城北徐家别墅。
徐子墨特意起了个大早,赶在他哥去公司之前把人拦在书房里。
被他拦路的徐子枫眯眼,凉飕飕的视线扫向弟弟吊起来的胳膊,冷声道:“胳膊断了还这么有精神?还是疼得睡不着?”
确实疼得睡不着,但是徐子墨绝对不承认。
“说什么呢,我是找你有事。”徐子墨梗着脖子倔强道。
徐子枫面无表情:“你上一次早上找我是因为摔了爸最喜欢的棋盘,这一次又闯了什么祸?”
徐子墨瞪大了眼睛,指指自己上了石膏的胳膊,不可思议道:“都这样了我能闯什么祸?!”
徐子枫瞥了一眼:“胳膊谁打的?”
“我要知道谁打的就不来找你了。”徐子墨嘟囔道:“是一个女人,在城南郊区光华路和凤飞路路口。”
“那你可真有出息。”徐子枫嗤笑道。
“哥!”徐子墨不满道:“你帮我把她找出来,我都已经放狠话了!”
“你还敢放狠话,我要是你,这么丢人的事情我都不好意思拿出来说。”
“徐子枫!”
徐子枫不善道:“找人家做什么?良心发现要给人家赔礼道歉?还是气不过找到人再揍回去?”
徐子墨一脸鄙夷:“怎么可能!我就是想知道她是哪家的人这么有胆量,敢在盛京揍徐家人。”
“怎么?做好事不留名?”
徐子墨有点迟疑:“她身边的助理好像说了什么戚总,但戚夜阑身边什么时候有人了?应该不是戚夜阑吧哥?”
徐子枫蹙眉:“最近有人说戚夜阑的妻子痊愈了。”
“嗤,别逗了,天生的傻子还有不傻的时候?”
“你在哪被揍的?”
“哥你也傻了?我不是说了,就在城南郊区光华路和凤飞路路口。”
“你又去飙车?”徐子枫指节捏的嘎嘎响,按住弟弟又揍了一顿。
徐子墨被揍的满地乱爬,灰溜溜的从书房出去了。
揍完蠢弟弟之后的徐子枫神清气爽。
得想办法打探一下路丰女儿醒来的事是不是真的。
如果路谣真的醒了,路家的财产就会被盘活,戚夜阑的商业版图会更大。
徐子枫不爽眯眼,戚夜阑已经将戚家的生意扩张的极大,难不成还要让他再上一层楼?
他想了想拿出手机播号,没一会儿电话接通。
“戚总忙呢?”徐子枫先寒暄一句。
戚夜阑又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确实是徐子枫,“怎么,徐总很闲?”
“哪能呢?这不,刚揍完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弟。”
“这是徐总的家事。”
戚夜阑无语,揍弟弟跟他讲什么?又不是他弟弟。
徐子枫心想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说他真的找错人?
“昨天我弟弟和你家人起了点小冲突,那人说是戚家的,怎么戚总好像不知道这回事?”
“别是有人打着戚家的旗号招摇撞骗吧。”
戚夜阑翻看文件的手顿了顿。
冷哼一声:“要是扯着我的旗能躲过你弟弟的魔爪,也算是好事一件了。”
徐子枫:“......”
早上揍弟弟还是揍轻了,让他这么没脸。
挂了电话后,戚夜阑叫来丁华:“昨天你去接夫人都遇到什么事了?”
丁华愣了一下,从他进医院听到李慕雅嘲讽路谣说起,一五一十的没有丝毫隐瞒。
戚夜阑越听越离谱:“谁打了谁?”
丁华重复了一遍:“夫人打了徐二少和他的朋友。”
一脚踹飞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