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代言情 强取豪夺:年下疯批偏要强制爱

  

白幼荷十年间养成的习惯,让她在清晨自然地醒了过来。

可这一次,她眼眶发疼,头也昏昏沉沉,她支着手臂要起身,腰间顿时传来一阵酸软,她手肘没撑住,一时间又重重倒回了床上。

门外等候伺候的丫鬟们似是听见了声音,便推了门走进来。

几个小丫鬟似乎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一人手里颤颤巍巍地端着一桶热水,放在了浴桶旁边,怯怯地向她行礼:“奴婢伺候夫人沐浴更衣。”

白幼荷按着太阳穴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带头的丫鬟开口道:“回夫人,刚过卯时三刻,夫人若是困倦,还可再睡一会儿。”

白幼荷没有赖床的习惯,想着今日还要去给韩擎的母亲,韩老夫人敬茶行礼,万不能耽误了。便咬着牙坐起来道:“不必了,替我将带铜锁的箱子最顶上那套衣服拿出来,头面也要红檀木箱子第一层的那一套。”

丫鬟各行各事,穿粉衣的一个走到她面前,跪着将沐浴前穿的里衣奉上来。

白幼荷正要掀开,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微 僵了一下,沉声对面前的几个小丫鬟道:“你们先去外厅候着,我不习惯沐浴时有旁人。”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但还是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看着几个人落下了室内的锦帐,她才缓缓把被子掀开,

只看了一眼,她就忍不住闭眼抬头。

红痕斑驳,触目惊心。

她咬了咬牙,站了起来,伸手拿了架子上的里衣要穿,只觉得腿根有些发热,侧过头在铜镜里看了看,瞧见腿根那一处淡淡红了一片,她本就肤白胜雪,这一红便十分明显。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夜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只是没想到他说的罚是这样……

她不想看,求韩擎吹灭烛火,他偏不准。

待她清洗完毕,自己穿好了里衣,这才叫一众丫鬟给自己穿外衣梳头。

几个小丫鬟簇拥在她身边,白幼荷侧头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忽然开口问:“侯爷呢?”

“回夫人,侯爷一早就去校场跑马了,”一旁给她簪花的小丫鬟开口道:“咱们侯爷的规矩,只要在京中,便日日要去校场跑马练兵,日日是卯时便起。侯爷嘱咐奴婢跟夫人说,他辰时便去韩将军府,夫人自行坐轿去便好,外头轿子已经准备好了。”

如今因为韩擎有了爵位,又不想影响家中长兄继承父亲爵位,便已经从韩将军府中分家出来,自立了忠勇侯府,所以她要拜见公婆,还要坐着轿子去三条街外的韩将军府才行。

然而听闻小丫鬟的话,白幼荷也微微一怔,她此前在闺阁中听说韩家这一代都是纨绔子弟,韩擎虽有战功,但在京中也是懒散放纵得很,没想到倒是个对自己有规矩的。

白幼荷点点头,心中对他的厌恶少了那么……万分之一,她是个极有规矩的人,自然也喜欢瞧着别人勤进,便开口道:“侯爷每日除了清晨练兵,还做什么?”

“余下的……”小丫鬟一时有些语塞:“便是回来歇息,午睡,午后同韩家几个哥儿出门,或是赴旁的公子少爷的宴席……”

白幼荷心中一阵沉默,原来此人就早晨勤勉这么一会儿。

她忽然想起方雁迟来,他自进了宫里太学,就以勤学出名,平日里受宫中夫子赞赏诗文更是常事,还与几位皇子十分亲近。京城之中的闺阁女子,没有一个没读过方雁迟的诗文,他才华本就横溢,自己却从不松懈,日日勤学。

哪怕偶尔来白家赴宴席,也常留在白家的书房里不愿出来,一门心地准备着科考。

从前她还与他约定,日后要陪他一同去看榜,庆祝他高中。只要他中了,他便立刻向父母请求,去白家提亲,光明正大的迎娶她。

可是,就差了那么一年,白家因为外姓王谋反的事被牵连其中以后,方家立刻就成了锯嘴葫芦,决口不再提早已定好的婚约…

而方雁迟也毫无音讯,往日里总是送来的书信诗笺,也再没有送到过她手中。

一双软嫩的小手按在白幼荷眉心,轻轻揉了揉,白幼荷思绪被拉回来,侧眸看了一眼。

是给她画眉的小丫鬟,眼睛和脸皆是圆圆的,十分讨喜。小丫鬟声音有些稚嫩地道:“夫人模样好看,莫要皱眉。”

白幼荷苦笑着勾了勾唇角,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唤荔儿,”

白幼荷点了点头,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小心地将衣领又拉高了些,堪堪遮住脖子上的吻痕。

从衣装到头面首饰,都是她母亲白夫人生前便为白幼荷准备好的,原本是打算穿着去见方家夫妇。

那时候母亲一边为她选锦缎,一边满眼期盼地看着她说:“崇文考取功名,又有了孩子。如今你也要嫁到这样好的人家,娘这一生也算死而无憾了。”

白幼荷当时捂住母亲的嘴巴不许她说死字,可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在外姓王谋反案东窗事发之时,听闻她大哥白崇文被暴怒的皇帝定下了死罪,竟因悲痛过度一命呜呼。

不过两日后,韩擎便上门提亲。

白幼荷在后厢听着,心中无限不愿,可大嫂抱着刚刚足月的孩子跪到了她面前,声泪俱下的恳求她嫁给韩擎,救救白家。

最后连她的父亲也痛斥她幼稚天真,为了一己私欲,竟然不顾整个白家的生死。此事不仅是白崇文一人受到牵连,白家两个侧室生的儿子白崇礼,白崇思也已经入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一大家子的妻妾跪在她面前,而她年迈的父亲只是恨恨地看着她,最后颤着声音道:“幼荷,你娘若是知道你不愿救你大哥,你如何对得起她?”

这是射入她心脏的最后一箭,她点了头。

可韩家,是当今京城之中最为人诟病的一家,虽然韩老将军承袭了祖辈的一个爵位,可在朝期间天下太平,作为武将,他又不善左右逢源,在朝中很快成了边缘之臣,既然不受皇帝重视,也没进入朝中忠臣的眼。

可他一生虽庸碌,倒也没有让人诟病之处。

最让整个京城看笑话的,是他这一个妇人,三个儿子,和大公子二公子那一堆莺莺燕燕的正妻妾室,将整个韩府搞得名声颇差。

白幼荷在闺中时,同要好的贵女一起闲谈,便听闻韩府长幼倒置,韩大公子的正妻跋扈专横,连老夫人都要欺压,妾室又狐媚,甚至做出过在府中与下人淫乱之事。

韩二公子就更不要提,因为自少年时便风流多情,又有些诗文的歪才,常年留恋于花楼勾栏之中,勾栏中不少淫诗艳曲都是出自他手。

韩二公子自己,更是游遍江南四处寻美妾,如今除了那个可怜的正妻,四个妾室没有一个是正经人家的女子,都是风月女子,四人将正妻欺压得抬不起头,而二公子自己又放任不管。

而韩家小妹,更加是无法无天,目中无人。一个女子自幼便和男子一般四处去野,不仅常常夜宿在外,抛头露面,还曾因醉酒与男子大打出手,是以明明已经过了及笄之年,仍然没有一家敢来提亲。

而她白幼荷,如今已经不是昔日的宰相嫡女,而是以罪臣之女的身份嫁给了韩擎,自古女子嫁后能不能过得好,三分是夫君的维护,七分是娘家的底气。

而她如今,背后已经没有丝毫的底气,她的父亲已经“主动”告老还乡,哥哥还在大牢之中等候发落。

而从昨夜那些折辱来看,韩擎也并不尊重自己,只是将自己看做一个玩物而已,连亲自陪她回去敬茶的心思都没有,自然不会维护她。

白幼荷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她今日去,保不齐要被这些人为难,然而就算为难,也要去。

不仅如此,还要抬着头去,她家虽然倒了,她的脊梁骨却还没倒,她识礼守矩。进退有据,总不会叫人看轻了。

这么想着,她努力挺起脊背,步伐从容地走进了门口备好的轿子。

***

韩将军府,正堂。

白幼荷微微蹙眉,有些着急地侧身看向门外,低声问旁边的荔儿:“……侯爷还没到?”

荔儿也是一脸焦急,小声道:“奴婢方前去问过了,侯爷的副将说侯爷操练完将士,一时起兴,又带人去后山猎野物去了,没说何时回来。”

白幼荷心里微微一沉,

过门第二天来敬茶,身边竟连夫君的影子都没有,韩擎竟然连这一点点脸面,都不给她。

当真是半分没有将她放在眼中。

她正心思思忖着一会儿如何为韩擎开脱,身后忽然传来几个女子的笑声。

“呦,这就是那个名满京城的相府千金白幼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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