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尝不知道他是在转移话题，但这个问题争论下去也没有意义，只好起身为他准备点心。

在小小的厨房间，正好碰上了沈家这新晋大夫人。

03

“想必这位就是白家妹妹吧？拿这么多花瓣和面粉，是要亲自下厨？”

张芊蔚带着笑意，一副要与我话家常的样子，实则眼神带着轻蔑和深深的嘲弄。

周围一些下人在旁，我也不好直接拂了她的面子。

“姐姐见笑了，我素日喜爱研究美食，今日是为给夫君做桃花酥。”

她的笑意一凝:“早间给母亲敬茶时都没见妹妹，没想到因为给夫君送食，在这儿碰巧遇见。”

我看了一眼她那贴身丫鬟手上端着的红豆羹，不免好笑。

沈瑞对红豆过敏，曾经我不小心喂他吃过一口红豆饼。他全身发红，几天未消，床笫之间给了我好一顿教训。老夫人也为此责罚过我。

懒得与她虚与委蛇，我假笑着点过头，做了个让她们先行的手势。

进入厨房后，我一边忙活，一边想象着她端着红豆羹送给沈瑞的场景。

却没想到过多久，张芊蔚一个人又来了厨房，慢慢走到我面前，面若冰霜。

“白穆清，原来夫君早上撇下我们，是去了你那儿！”

我不明她的来意，但看她现在的脸色，倒比之前真实许多。

“夫君是当朝第一状元郎，几年前我就对他一见钟情，自然也调查清楚了关于他的事情，包括……白婉清与他的那段渊源。”

我心里一紧，我的秘密竟被她查到？父亲曾说过这件事情都处理干净了的。

“你什么意思？”

见我瞪着她，她倒变得不紧不慢了。留下一句晚上家宴见，便施施然离开。

04

等做好桃花酥已过申时，这个时辰沈瑞一般都在书房查阅古籍。

我心里藏着事儿，就没进去，让守在书房门口的北溪拿去与沈瑞共享。

听说北溪从小到大都在沈家，保护沈瑞的安全，比起少时离家学武的沈璃，更像是他亲兄弟。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多多讨好总是没错的。

晚上我特地换了身素净贤淑的打扮，以免老夫人看了不适，又寻我的麻烦。

一家人整整齐齐共用晚膳，老夫人对着新进门的少奶奶和不省心的沈璃一阵关心后，还是把目光投入到默默吃饭的我身上。

“你身为妾室，需谨记规矩，不怨不妒，往后你们和谐共处，共侍一夫。早日诞下沈家的子嗣才是正道。”

“谨记母亲教诲。”

沈瑞给我夹了很多我喜欢的菜式，偏我今晚吃得食不知味，心不在焉。

马上都要用完膳了，眼看着还没什么动静，我瞧了张芊蔚一眼，见她也正盯着我。

“妹妹的这块麒麟佩好漂亮，我曾在一位医女那边看见过相似的，似是她那珍爱之物呢。”

“说来也巧，那医女名唤白婉清，连名字都如此相似，莫不是妹妹曾扮过医女广行善事？”

这话一出，席间各位的神色皆变幻莫测。沈瑞只垂着头吃饭，竟好似对这些话毫不关注。

老夫人眉目间有了怀疑和怒意，此事原委父亲并未详言，我百口莫辩。

只好硬着头皮道:“婉清算是我庶妹，养在外室，我与她倒无甚交集。”

沈璃许是见我脸色难看，也帮着搭话:“不过是一普通玉佩，相似的多了去了。”

无论如何，张芊蔚的目的已经达到，我的身份眼看着已经被怀疑，她没再继续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