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许泽回到秦府,没有看见叽叽喳喳的柳儿,心情大好。
这时候,他腰间的传音玉佩发出了动静,一个微弱的声音出现。
“嘿嘿嘿,诸位,儒家盛会来了,要不要合伙宰几个道貌岸然的书生?”
“道友活腻了?”
“宁惹阎王,不惹书生,老子可不想找罪受。”
“就是,就是,上次遇见一个看起来病殃殃的读书人,本想欺负欺负。谁知,那家伙衣服一脱,浑身上下七八个大字,晃的我扭头就跑。”
“啧啧,一身的字,这是修成了“文身”啊,幸好你跑的快。”
“这算什么,老子有一次,遇见一个修出浩然之气的读书人,差点没被那股至刚至阳的气给活活烧死,现在想想还冒冷汗。”
“一万个儒修也不见得修出一个浩然之气的人,这你也能遇见,运气不错。”
许泽:“某不才,有幸吃过读书人的浩然心。”
“……”
“……”
“姑爷,姑爷…”人未到声先至,柳儿急匆匆的飞着小短腿,“姑爷,老爷请了个厉害的算卦道长,你要不要去看看。”
许泽松下握着的传音玉佩,悄然藏在腰带下。
随后,许泽说道:
“没兴趣。”
他能猜到,这所谓很厉害的道长,很可能就是广元子,与其去了万一露出马脚,不如不见来的安心。
柳儿努了努嘴:
“姑爷,这次,我们要和钱家比呢,另外押了好多铺子的。”
“是云淮很有实力的那个钱家?”
“是啊姑爷,他们家也很有钱的。”
许泽眉头一动。
据他所知,这个钱家与秦家本来关系不错,当初还订过婚约。
后来,那钱家少爷莫名其妙的醉酒淹死了,也是那时候开始,才有了秦家三小姐的克夫命一说。
也是因为此事,两家亲家不成,反而成了仇家,处处针锋相对。
柳儿见许泽不说话,犹豫了下,然后气势汹汹的说道:
“我们家三小姐可好了,是那钱家公子自己上青楼,喝多了给淹死了,怨不得三小姐。”
许泽点头道:
“嗯,我也这样觉得,若是有什么克夫命,你家姑爷我,早就死了。”
柳儿开心笑道:
“是的呀姑爷,你看你都没死,我们家三小姐肯定不克夫,若是三小姐还活…”
这丫头说着不说了,眼圈红了红,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
许泽眉头一皱,他可不想看见小姑娘哭哭啼啼的样子,会很烦。
“走吧,带我去看看那道长。”
“嗯。”
许泽被柳儿领着到秦府正院时,正好遇见要走的道长。
两人同时止住脚步,相视一眼,会心一笑。
柳儿连忙说道:
“他就是那个很厉害的道长。”
那穿着程亮道袍的八字胡道长侧头,装作才瞧见许泽的样子,打了个道门手礼,温和笑道:
“贫道广元子,见过小友。”
许泽拱手道:
“有礼了,道长有事先行,不必逗留。”
“确有些事,告辞。”
许泽望着广元子道长离去的背影,低头问了句:
“柳儿,你可知道,那道长让押注了那家书院?”
“好像…是吾盛书院…”
许泽点点头,这是他第二次听说这家书院,应该实力很强。
这就很好,别人都押注实力强的书院,自己偷偷的押注一家不起眼的书院,定能赚麻。
至于所谓的盛文礼?
许泽觉得,这读书人的文会,就没有姓李的压不住的场子。
如果有,还有姓苏的…
总之,这波会很稳。
就在许泽想事的时候,从正院走出一女人,被一群丫鬟簇拥着。
柳眉杏眼,端正的鹅蛋脸白里透红,一头秀发落到了腰间。
柳儿连忙迎了几步,欠身道:
“大小姐。”
许泽朝着秦月娥点了点头,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秦家大小姐。
与想象中不同,对方不似三十来岁已经生过孩子的妇人,反而看起来更像一个二十五六的姑娘。
不过,身上那股成熟的韵味很足。
秦月娥对着许泽微微欠身:
“妾身,见过妹夫。”
说罢,秦月娥挥了挥手,只见一群丫鬟躬身后离去。
“柳儿,你也去吧。”
柳儿瞅了瞅许泽,又瞅了瞅大小姐,大眼珠提溜转:
“嘻,婢子走了。”
这丫头,终归与其他丫鬟身份地位不同,胆子相较于其他人就显得比较大了。
待下人们走后,秦月娥对许泽道:
“妹夫,请随我来。”
许泽随着秦月娥到了处凉亭外的拱桥上,皆望着含苞待放的荷花没有出声。
每当这种时候,许泽总会在心里感慨,这神奇的世界,无论什么花,都可以随时绽放,乱了四季,也动了人心。
“妹夫,你已经被长辈赐字了吧?”
许泽想了想,点头道:
“许泽,字平安。”
秦月娥笑了下:
“平安?简单好听,寓意也很好,人生若能平平安安,便是最好的事了。”
许泽没有说话,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追求,也许有些人就喜欢潮起潮落的生活。
秦月娥说道:
“入我秦府,成了上门赘婿,妹夫心里不舒服吧?”
许泽坦诚道:
“自然有些,不过,事情已经发生,就没必要纠结心上不放。人,还是往前看的好。”
“是呀,可是这并不容易。”
许泽笑了笑,然后懒得和秦月娥在这矫情话,直接问道:
“大小姐有事便直说吧。”
秦月娥回头望了眼许泽:“以后,称呼妾身月娥姐姐吧。”
许泽轻轻点头,没有说话。
秦月娥说道:
“我知你为家中独子,被卖入秦府也是被逼无奈,如今,三妹已故,实在亏欠于你。
我思了些日子,觉得这样于你不公,打算等日后,为你寻一妾,若你们生了孩子,可随你姓。当然,你依旧是秦府赘婿。”
许泽诧异的看向秦月娥,这女人莫非是活菩萨转世?
许泽说道:
“不必了,贫道潜心修道,长生路漫长,并不想娶妻生子,见生死离别。”
秦月娥说道:
“日子很长,妹夫不必着急拒绝。”
许泽见秦月娥待人不错,想到自己即将做的事,便好心问了句:
“盛文礼上,月娥姐打算全押注吾盛书院吗?”
“这是家中决定。”
许泽暗自摇头,他是知道的,这秦月娥虽然带着孩子在娘家生活,可秦府大大小小的事,很多事都是她在操办。
“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并不是一件好事。”
秦月娥再一次回头:
“差点忘了,妹夫也是个道长,想必也懂的卦象。”
说着,秦月娥叹气道:
“三妹在世时,最喜这种热闹,时常偷家中的贵重物品去押注,每每被我骂上几句。”
“真性情很好。”
秦月娥望着许泽,沉默了些许时间:“三妹在邻水街有间铺子,是她要来卖一些稀奇古怪东西的地方,她走后,便荒废了。
盛文礼时,你便代三妹给她押注吧。”
许泽思索片刻,点头道: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