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陌生的天花板。】
岁繁睁眼瞬间,系统替她配音。
痛苦呻吟一声,岁繁用干涩的喉咙发出沙哑的声音:“还活着吗?”
她的薪水。
【就头破了个洞,看着惨实际没大事。】系统扫描了下岁繁的糟糕身体情况,下了断定:【比你现在好多了。】
“那就好。”岁繁长长舒了口气,又疼的脸一白。
【肋骨骨裂,悠着点。】系统慢悠悠提醒。
“你等我痊愈了再提醒我也来得及。”岁繁有一瞬间狰狞。
【真的吗?】系统声音天真可爱。
“岁小姐,你醒了?”护士小姐姐温柔的声音打断了岁繁斗嘴的节奏。
很快,一大票医护推门而入,各种岁繁听不懂的专业词汇灌入她耳中。
岁繁乖乖配合医生检查,环视着带客厅的独立病房叹息:“这就是有钱人的快乐吗?”
她当贫穷炮灰的时候,癌症晚期都没这个待遇。
“统,谢谢。”初步体会快乐的岁繁真情实感的道谢。
【好说,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一个碗刷。】
“没有大问题,接下来只要安心静养就好。”主治态度温和的仿若天使降临:“岁小姐有什么不适可以随时和我反馈,生活上的不方便可以和小王沟通。”
护士小姐姐再次露出了温和笑容,岁繁想断手拍断腿:“此间乐,不思蜀!”
系统冷酷:【这一晚上和ICU一个价,你付不起。】
“呜……”
送走医生的小张姐姐瞧着岁繁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吓了一跳,连忙问:“岁小姐,您怎么了?需要我立刻叫医生回来吗?”
岁繁伸出好用的那只手抓住她的手臂:“不需要,给我准备轮椅,谢谢!”
护士姐姐:“?”
岁繁身残志坚:“我要去看看我老板,看不到他安全我不放心!”
未来能不能天天住ICU就看这老板给不给力了。
护士小姐姐脸上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爱领导的员工。
“有问题吗?”岁繁坚强微笑。
“当然没有。”护士姐姐有求必应。
于是十分钟后,腿打着石膏、手臂吊在脖子上的岁繁敲响了傅百川的病房门。
“进。”沉稳冷淡的声音响起,岁繁推门而入。
这同样是一间不像病房的病房,温馨的就像随时会有小孩子跳出来喊傅百川爸爸一样。
家的味道!
此刻它暂时的主人穿着简单家居服倚在床头,膝上放着的似乎是待处理的文件。
他微微敞开的领口隐约能见昨日车祸后制造出的划痕,额头上雪白的纱布给他过分冷硬英挺的面容增添几分羸弱,因失血略微苍白的脸颊更是……
【我见犹怜。】系统替岁繁发言。
“统,你总是那么了解我。”岁繁为系统点赞。
轮椅在地面上滚出清浅声音,让男人将目光投射而来。
猝不及防间,四目相对。
“岁秘书,你醒了?”沉静醇厚的声音自耳边响起,让岁繁觉得刚刚那一闪而过的锐利打量像是错觉一般。
她视线不经意扫了傅百川一圈,却再感不到半点的防备警惕,只有上位者单纯的沉稳冷静以及对救命恩人的感激。
许是对着救命恩人的缘故,男人冷峻凌厉的模样都柔和了许多。
他咳了两声,苍白面孔浮现一丝血色:“怎么来我这了?你该好好休息才对。”
岁繁抿唇:“我有些担心您,想亲眼确定您的安危。”
系统叹息:【有你是他的福气。】
谁说不是呢?
“我只是被烟呛了下,没关系。”傅百川脸上似有愧疚闪过,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关切:“倒是你,为了救我伤成这样。”
今晨事故分析就送到了他的面前,要是没有他的秘书,他可能就死在昨晚那场意外中了。
“没有你,我可能就死了。”
“虽然有些俗气,但我还是想说。非常感谢,我一定会有重谢。”
提及生死,傅百川脸上没有半点多余情绪,道谢时的情感都比知道自己险些死了的时候充沛得多。
岁繁脸上笑意也更真诚了些,她就喜欢俗的:“您千万别这么说,我是您的下属,这是我应该……”
“小叔,你怎么样?”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略有莽撞的声音闯入所有人耳中。
岁繁:“……”
有没有点礼貌了?打断她表忠心了知道吗?
与此同时,男人神色也冷了下来:“傅泽,我没教过你敲门吗?”
神色焦急的青年面色一僵,在男人锐利冷淡的注视下讪讪后退关门。
片刻后,笃笃笃三声敲门声响起,伴随着礼貌的问询:“小叔,我可以进来吗?”
“进。”
青年进门瞬间,系统凉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检测到非法穿书者。】
岁繁神色一顿,瞧着这一脸焦急不似作伪的小年轻继续演戏。
“怎么就出车祸了呢?您保镖呢?司机怎么开车的?”少年人额头急得团团转,絮絮叨叨道:“给他们发那么多工资,他们怎么做事的?”
“傅泽。”冰冷的声音透出了一丝不耐,傅百川不悦的看着他这毛躁的侄子:“司机已经不在了,你慎言。”
傅泽脸上透出几分尴尬来,一无措讪讪道:“我这不是担心您嘛……”
【担心到雇凶杀人撞死叔叔,小兔崽子你哄堂大孝了。】
“比起担心我,你更该担心你的成绩。”傅百川丝毫不为所动:“我很难想象,你父母知道你一学期挂四门是什么表情。”
想到环球游的父母,傅泽脸上满是沮丧,哀求道:“小叔,你别和他们说行不,我保证下学期一定好好学,一定不会再挂了!”
他脸上带着对年龄相差不大长辈的依赖,一副怕被找家长的问题青年模样。
配着那张鲜嫩青葱的脸,还真有点英俊清爽少年郎的味儿。
但岁繁只想吐,因为她听到了他和那盗版系统的叭叭。
【服了这装逼犯了,一个叔叔手伸这么长干什么?我挂科关这短命鬼什么事?他怎么就没死在昨晚上呢?】
粗鲁不耐的声音骤然响起,怀着满满的恶意,可谓是将表里不一演绎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