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来找父皇也没用吗?
他的心瞬间凉了下来,突然觉得遍体生寒。
“父皇……”心底的委屈再也压不住,他大声哭了出来。
皇帝一脸懵,愣了一下给箫煜使眼色,你去管管。
箫煜连忙上前去把太子扶起来,“地上凉,殿下您先起来再说。”
“呜呜呜……孤不起来……孤不起来……呜呜呜呜呜……”他无法接受父皇的宠爱是假的这个事实,哭的越发大声。
皇帝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这个儿子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
“箫爱卿,你把太子扶起来。”说完以后他又看向一旁的小太监,“小金子,去给太子倒一杯热茶。”
“是。”
箫煜连哄带骗把人扶到凳子上坐下,小金子倒了一杯热茶拿过来。
“殿下您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嗯。”他接过热茶,泪眼婆娑的看着皇帝。
“父皇,您还喜爱儿臣吗?”
“你今日是怎么了?”不仅哭哭啼啼,而且还问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呵!”太子自嘲的笑了笑,“有人给我说,有了后娘就会有后爹,我起初是不信的。父皇对我这么好,怎么会不喜欢我?”
皇帝心里“咯噔”一下,他冷冷地瞥向箫煜,后者悄悄握紧了拳头。
老头子想让太子快点成长起来,故意让他假冒继后之名刺杀太子,如今事情可能要败露了,又把责任推给他。
箫煜在心里冷笑,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太子殿下多虑了,您可是陛下亲手养大的储君,陛下对您寄予厚望。”不过最后鹿死谁手却不一定。
娇养的花朵再怎么厉害也比不过在野地里活下来的杂草,他们迎风而长,拼了命的汲取营养,不顾一切的往上爬。
“殿下您这样说话可是会寒了陛下的心。”说不定死的更惨。
“箫大人所言极是。”冷静下来之后他才开始仔细分析。
上辈子的宫变来的太突然,能够在长安城内发动宫变又让人毫无察觉,想必对方肯定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
他凭借着上一世的记忆清除了东宫的眼线,可是发动宫变的幕后黑手还是毫无头绪,他不该这么心急。
“孤一时之间有些激动,所以才……请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微臣什么也没听见,也没看见。”他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发现了什么,才会导致突然之间性情大变,所以也变得格外谨慎。
“陛下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吩咐,臣先告辞了。”
“你先下去吧。”家丑不可外扬,皇帝当然也不会害怕他说出去。
箫煜头也不回的出了皇宫,立刻又跑去乌衣卫总部。
“你们仔细查一查,东宫最近发生了什么?”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太子殿下昨夜醒来之后将所有人召集起来,把东宫的人彻底清洗了一遍,几乎把所有的眼线全都拔掉了。”
“新换的人从哪来的?”他现在迫切的想知道到底是谁给太子通风报信,让对方一时之间有这么大的动作。
“太子让人从新进宫的人里面挑了十几个补了上去,其中有一个是继后的人,恰好被分到太子书房。”
“这么巧?”他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巧合,除非是有人故意为之。
“太子大费周折把人清理了一遍,又把继后的人留在身边,他到底想做什么?”
“属下方才忘了说,昨夜被清理的那批人里面也有继后的人,一个都没留。但是贵妃的人倒是留下了一个,咱们的人也没动。”
“没动?”箫煜轻轻敲了敲桌子,“他这么大的动作都没动我们一个人,我不相信是他们藏的太好,唯一的可能就是太子故意留着他们。”
“太子这行事作风越发让人捉摸不透了?他留下继后的人,贵妃的人,还有咱们的人,不知道到底想做什么?”
“我倒是希望他真的能够让人猜不透,他如果真的能够担起大任,咱们也不用这么累。”
“属下实在是想不明白,如果陛下不想让太子继位的话直接废了太子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大费周折?”让他们去做太子的磨刀石,也不怕万一真的把太子磨掉了。
废太子还能让他留下一条命,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差错,就是死路一条。
“陛下没有我们想的那么慈悲,但他也舍不得太子。”箫煜轻轻摸了摸手中的白玉扳指,“毕竟是他亲手养大的孩子,不到最后一刻他不会放弃。”
“如果到了最后他发现太子还是不能担起重任,他会手下留情吗?”
“舍不得,不等于不可能舍弃。”如果他真的只把太子当作唯一的继承人,他就不是那个踏过尸山血海夺得江山的君王了。
“他或许也在慢慢劝着自己放弃太子,就看太子什么时候能够让他彻底死心。”
“属下觉得太子饱读诗书,宅心仁厚,由他继位也没有什么不好。”
“若是其他皇子的能力没有那么强,由太子继位当然是好事一桩。可是其他皇子野心勃勃,几位藩王也是蠢蠢欲动,太子继位就是内忧外患,危机四伏。”
“如此想来,太子也真是可怜!”
“这个世界上谁不可怜呢?”箫煜摸了摸手中的白玉扳指,微微勾了勾唇角。
“我让你们盯着沈姝宁,她有没有什么异常?”
“沈三小姐昨日将首饰卖掉之后去药铺抓了一副药,然后又去酒坊买了一坛酒,再去肉铺买了三斤牛肉,将肉和酒都拿去送给了青石巷的一位妇人。”
“这妇人叫什么?跟沈家有什么牵连?”他不认为沈姝宁这么贪财的人会无缘无故送给别人东西。
“属下让人查过了,这位妇人的夫君两年前随小陈将军出征,至今未归,跟沈家没有牵扯。沈三小姐买过几次她的胭脂,一来二去就熟络了起来。”
“胭脂?”箫煜曲着手指在腿上轻轻敲了敲,沉思了片刻。
“你让人盯着这个妇人,看她做的胭脂有什么特别之处。”
“属下让人看过了,她做的就是普通的胭脂。”他还贴心的拿过来给箫煜看,“就是这个。”
“这么差的胭脂,沈姝宁怎么可能看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