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李成玉追问道：“他们是何人？可有审出什么头绪？”

“抓到的不过是些无名小卒，已经咬舌自尽了。”想到此，张谦悔恨道:“只可惜，让那人跑了！”

“可有看清那人模样？”

张谦摇了摇头，将双手背在身后，“这几日，我思来想去，对这布阵图虎视眈眈的，除了北祁的人，还能有谁？可我想不明白，北祁兵力比西岳强大，为何要用这种卑劣手段。”

北祁与西岳原本势均力敌，奈何西岳连续三年大旱，百姓颗粒无收，叫苦不迭。

这些年数次征战，西岳渐渐败下阵来。

“一切不过是假象罢了，北祁狼子野心，想吞并西岳，又没有这个本事。”

李成玉沉着冷静道：“据我所知，纳兰元正那老东西皇位坐的并不安稳，朝中内乱不断，一半势力都偏向德妃与太子，他既要抗内乱，又要斗西岳。”

张谦思忖片刻，语气沉重，“两国纷争不休，矛盾越来越深，最苦的，还是百姓。”

“能有张大人这种为国为民的好官，真是百姓的福分。”李成玉恭维道。

似是想到什么，张谦道：“听说那贼人是和一名女子一同落水，也许可以从那名女子身上着手调查。”

李成玉神色一僵。

事关公主名誉，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此事成玉已经查过了，只是一位普通女子。”

张谦听后，惋惜摇头，“好好的姑娘落入贼人手中，只怕是凶多吉少，可惜了。”

张谦的话令李成玉心头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扼住了一样。

他攥紧手中的布阵图，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

云之的身体果然强健，不过两日，伤已经好了许多。

虽然不能过度劳累，但打猎还是没有问题。

这两日，伙食有了质的飞跃。

烤野兔，烤野鸡，还有烤鸟。

今日他又去觅食了，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

四日了，姜念从小到大，从不曾四日没沐浴，闻到身上的酸臭味，她万般嫌弃自己。

那是衣服湿润又阴干的味道，姜念真想把它丢掉。

现如今只有这一身衣裳，只能凑合。

她找来几根木棍，搭了个简易架子，将发臭的衣裳脱下，铺平晾晒。

太阳悬挂在空中格外耀眼，映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姜念四处张望，确定没人后，这才放心的褪去里衣，朝湖边迈去，她不会水，只敢在浅处沐浴。

也不知过了多久，浑身得到了放松，这才不急不慢的上岸穿衣。

湖面忽然刮起一阵风，将她搭的架子吹倒，她伸手想扶，却已经迟了。

远处，还有一双炙热的眼眸正盯着自己。

四目相对之际……

“啊——”

姜念下意识捂住身体，但她手上没有任何物品可以遮掩，粉嫩白皙的小手挡住了上面，挡不住下面。

云之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他喉结上下滚动，忽感有些燥热。

少女的肌肤雪白，腰细腿长，傲然挺立的双峰更是抓人眼球。

年少时，常听兄长们谈论，女子是如何娇嫩柔软，而他也曾在话本上见过，但这样未着寸缕的站在他眼前，实在太过震撼。

“不许看！”姜念尖叫。

云之这才反应过来，耳朵倏地红了彻底，慌乱的转过身去。

姜念防备的盯着他，生怕他再次回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一通的套上。

良久，听见身后之人开口，云之这才敢转过身。

只是这目光刚落在她身上，又别过头去。

刚才的那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姜念死死盯着他，恨不得将他所有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你刚才……都看见了什么！”

“咳咳……”云之红着脸，惊慌失措道：“我都……什么都也没看见。”

“真的？”姜念眉头微蹙，半信半疑。

“嗯。”云之忙不迭的点头，生怕叫人看见他的窘迫。

他这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不会信。

“骗人！你脸都红了。”姜念语气带着哭腔，瘦弱的肩膀轻轻耸动着，她紧咬着唇瓣，委屈的呜咽声不断溢出。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在云之的心底翻滚，名节对女子来说有多重要，他当然知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姜念不理他，直接越过他，坐在树下暗自抽泣。

不过几日，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再也没有脸再见人了。

云之望着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自小，他最怕的就是女子的眼泪，女子一哭，他整个人都会慌乱。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目光诚挚，语气认真，“如果怀玉不介意，我可以娶你。”

“你休想！”姜念直接拒绝，偏过头道：“先不说我已有心上人，你我素不相识，你还被官兵追杀，我们之间，是绝对不可能的！”

云之垂眸，眼中闪过失落。

随即拿出匕首，递给姜念，“既然如此，怀玉就剜了云之的双眼吧。”

姜念看着手中的匕首，整个人怔住。

“剜了云之的双眼，就当是云之为自己的过错负责，希望怀玉姑娘不要再为此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