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贺廷晏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林姿意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开口问道:“那个,你能先把我放下来吗?硌的我肚子疼。”
男人肩膀上也是壮硕的腱子肉,稍一用力,肌肉紧绷起来,就凹凸不平的。
摸起来手感虽好,但也确实硬的像石头!
“马上。”
男人连忙迈开大步走进睡觉的屋子,把人轻放在床上。
林姿意下意识揉了揉肚子,她觉得肚皮应该都磨红了。
看着模样娇娇软软的小姑娘,贺廷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后脑勺,一脸内疚:“对不住啊,在军营里扛伤员扛习惯了,忘记你是一个女人了。”
他在军营里十多年,哪里跟女人打过交道?更别提像今天这样有过身体接触了。
林姿意掀眸,瞧着他这副模样就像是犯了错的孩子,莫名觉得这男人带着点憨憨的可爱。
可再回想起,这男人让那两个人教训许少辰时说话的语气,简直是判若两人。
现下管不了这些。
林姿意低头查看,发现脚踝处有隐隐泛红,掀眸反问道:“有跌打损伤的药吗?”
“有有,我这就去拿。”贺廷晏一拍大腿,忙转身出去拿药。
刚刚光紧张了,怎么就忘了她脚上还受着伤这茬了!
真是个猪脑子!
贺廷晏边骂边去找药。
拿到药,折身回来。
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只光洁白嫩的玉足,指尖玉润光滑,连微微弓起的脚背都美得不像话。
贺廷晏双眸像是被灼烫了一般,尴尬的移开双眼。
但肉眼可见的,男人性感的喉结用力的上下滚了滚。
莫名一股燥热涌上心头。
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着,迈着步子走上前,动作有些不自然的递出去,“给,药。”
林姿意接过,道了声谢谢。
新婚小夫妻,显得客气而又疏离。
林姿意用力拔开药瓶的木塞,又把脚努力的抬到炕边。
稍一用力就会扯到伤处。
不由得轻“嘶”了一声。
精致的眉头一皱,眼波潋滟流露着可怜样儿。
贺廷晏用力攥了攥拳头,似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打完气这才走上前,用脚勾过来一旁的木板凳坐下。
“我来吧。”
说完,贺廷晏轻握住女人的嫩足,把它挪到自己大腿上,又伸手去够女人手里的药酒。
“没事的,不……”
林姿意刚要婉拒,男人的手里的药已经倒在扭伤地带了,药酒的刺痛让她浑身止不住颤栗,她双手不由的揪住身下的床单:“额……a!疼……”
贺廷晏嗓子骤然收紧,嗓音含着嘶哑,“忍一忍。”
“不行,不行……”
男人按摩动作有些粗鲁,他兴许是把她当成部队里的那些战士对待了了!
林姿意试图把脚缩回去,眼里积存着泪水,似是想要博得一丝同情,“贺廷晏,太疼了!我受不住的……”
“别乱动,忍这一次就好了。”贺廷晏也急得额头渗汗。
他哪儿能想到小姑娘这么娇弱,碰一下都喊疼。
就军营那些个新兵蛋子训练摔个半死都没叫出过声。
借着手上的巧劲儿,贺廷晏试着握住她的脚踝揉了揉,想要把刚倒的药酒都给揉进去。
“不要了!t……t…t…”
娇可人儿扬起白皙细长的脖颈,似是一只濒临挣扎的天鹅发出脆弱哀嚎。
直至结束,贺廷晏松开大掌,长吁出一口气。
他一抬头,就瞧见女人稚嫩的脸颊晕上一层薄红,眼尾沁出晶莹剔透的泪珠来。
林姿意可怜巴巴的垂眸望着他,神色像极了一只受了欺负的小猫。
林姿意抬手揩掉眼尾的泪珠,低声哝哝道:“疼死了。”
还带着浓重的鼻腔。
贺廷晏脱口来了句:“矫情。”
说罢,又用指腹将女人眼尾的泪珠仔细擦拭干净。
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颗大白兔奶糖来。
“喏,给你。”
林姿意看到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都是哄小孩子的把戏!”
贺廷晏执着的伸了伸手,“甭管那些,管用就成。”
听了这话,林姿意才伸手拿起大白兔奶糖。
等一切收拾妥当,贺廷晏才简单冲洗了下身子重新回到卧室。
林姿意还坐在炕头边上,百般聊赖的看着自己的脚,白皙细嫩,就跟葱白似的。
“怎么不睡?”
贺廷晏扫地的时候用余光瞄了她几眼,几次都是在打哈欠,明摆着是困了。
林姿意摇摇头,坦言说道:“再等等吧,回来的时候,不是有个婶子说要来闹洞房吗?要是她们一来,瞧见我躺下睡了,那多不好。”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
贺廷晏了然,又点点头,闷声开口:“那你可得等到天亮了。”
他冲洗前就把大门反锁了。
林姿意不解,狐疑的看着他,“等到天亮?这是啥意思?”
贺廷晏抓着腰部两侧的衣服,一抬手臂,就将上衣脱了个干净,随,才不急不慢的解释,“意思就是你可以睡了,不用再等了。”
林姿意仍不解,垂着眼帘,瞧不出情绪,“为什么?”
贺廷晏觉得好笑,反问道:“她们不过来,怎么看着你还挺失落的。难道,你想闹洞房?”
当然不想!
林姿意摇了摇头,一抬头,对上男人那双含着打趣的神情,以及那极其惹眼的雄性身姿,她心咯噔一下,连说道:“那个,我先睡了。”
殊不知,只这两秒,直接从脸蛋红到了耳朵根部。
她虽然在现实生活中不丑,也有追求者,但她仍旧是个母胎solo!
除了牵过小手外,连抱都没抱过,纯情的不行。
如今面对这么一位极品男人,她心里真是五味杂陈,只恨自己没多点恋爱经验,要不然,铁定大着胆子上前撩拨他!
现在,她只有贼心,却没那个贼胆!
贺廷晏看着她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红苹果,没忍住勾了勾唇角。
他随手将衣服叠整齐放在床头柜上,又伸手去解自己的裤腰带。
腰带是部队统一发放的,是金属光板还带扣的的那种黑皮腰带,解的时候就会有金属碰撞的响声。
林姿意盖上被子,背过身,紧张的扣着手指。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不用看,她也猜得出来,这男人已经开始脱裤子了!
她有点害怕!
毕竟还是第一次……
胡思乱想了些涩涩的画面,林姿意觉得自己整个脑袋都在发烫,耳朵也烫的厉害。
亮的发暗发黄的灯泡忽然被拉灭。
林姿意紧绷的神经在屋子彻底暗下来的一刹达到了巅峰。
身旁的位置一重,似是夹杂裹挟着一阵凉风冷意。
林姿意发觉自己真是没出息到了极点,竟吓得连小腿肚子都在颤栗!
她不动,身旁的人也没动。
过了约摸一分钟,身上忽觉一重,林姿意下意识屏住呼吸。
男人只帮她掖了掖被子,便转身入睡了。
在确定他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后,林姿意紧绷的神经才逐渐开始涣散,意识逐渐模糊沉沦,陷进梦里。
——
翌日一大早,刘香兰就端着米粥和煮的鸡蛋过来了。
林姿意刚刚起来,还没来得及梳洗打扮。
贺廷晏也正在灶房里忙活早饭。
“廷晏哪,别费劲做饭了,我端了粥跟鸡蛋过来,够你小两口吃的!”
刘香兰在院里喊完,就直接把粥跟鸡蛋放在堂屋吃饭的桌子上。
林姿意出来,迎面就瞧见一脸喜笑颜开的刘香兰。
她昨天听贺廷晏喊的婶子,也跟着叫了一声,“婶子。”
“咋起这么早呦?!身子还舒服吧?”
刘香兰一瞧见林姿意就欢喜的不得了,一双眼睛乐的就只剩下两条眯缝了!
林姿意有些懵,点点头,“舒服。”
刘香兰极其满意的笑着点头,“舒服就成,舒服就成!”
昨天才刚到院里,那叫声着实是听的人心惊胆战的。
要不是小两口已经开始亲热,她们这几个做婶子嫂子的还真想好好热闹热闹呢!
没成想,小两口比她们还急!
洞房没闹成,也就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说着,她又不放心的走近两步,凑在林姿意耳边,小声念叨着:“你呀还年轻,廷晏他年纪大,床上那事你可不能总是纵着他!你要是觉得不舒服,你就跟他说,他要是不听,你回头就跟婶子说,婶子这脸皮厚,我铁定说他!”
林姿意被说的一头雾水,不解的反问道:“婶子,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刘香兰听完,只当她是不好意思提这茬,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
便摆摆手道,“行了,婶子知道那都是你们小两口的事,我也就不多操心了!”
刘香兰转身要走,刚迈开步子,又收了回来,不放心的低声叮嘱两句:“你俩虽然都还年轻,但多少还是得悠着点儿!瞧瞧,我昨就跟她们几个说这嗓子准得叫哑了,看我没说错吧!你呀!可别忘了多喝热水。”
听到这,林姿意才恍然明白刘香兰刚刚说的一大堆话是啥意思!
合着这是在跟她聊那种事?!
林姿意顿时一口老血想喷出来!
昨晚上分明什么都没做,她嗓子哪里哑了?明明还好好的!
叮嘱完,刘香兰心满意足的迈开了步子。
刚走到灶房门口,贺廷晏就端着一盘炒鸡蛋出来了。
一瞧见刘香兰,还怔了一下,“婶子啥时候来的?我这刚炒了鸡蛋,坐下一块儿吃点?”
刘香兰气笑了,“合着我来的时候喊那么大声,你是啥都没听见啊!我这都把早饭给你们小两口端过来了,都放桌上了,有粥有鸡蛋!够你俩吃的,你俩慢慢吃着,碗不着急送,我先走了!”
贺廷晏刚想说不用,自己坐着水正打算下面条吃呢!一眨眼的功夫,刘香兰就溜出去了!
贺廷晏不禁腹诽道,他这个婶子,还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莫大的院子里,就只剩下新婚小两口大眼瞪小眼!
贺廷晏率先反应过来了,抬手示意了下盘子里的炒鸡蛋,说道:“先进屋里吃饭吧。”
林姿意点点头,迈开步子走进堂屋。
刚坐下,贺廷晏把粥先给她盛好。
“你先喝粥,我给你剥鸡蛋。”
随,又拿了一颗鸡蛋,不紧不慢的剥着壳。
似是想到什么,贺廷晏问道:“刚刚婶子来,她都跟你聊了点啥?”
林姿意喝粥的动作一顿,强装镇定,“没聊什么,就随便唠了点家常。”
她虽说话没什么问题,但是脸上晕开的绯红却实实在在的出卖了她。
贺廷晏不用猜都知道,刘香兰肯定又跟林姿意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他这个婶子,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大喇叭,为人八卦的很!
“她的话,听听就得,不必往心里去。”贺廷晏剥完壳,将浑圆光滑的鸡蛋放在她面前的餐碟上。
林姿意心虚的不敢看他,只一味地点头,“嗯,我知道。”
刘香兰说的那些不正经的话,她也确实不敢放在心上。
不过,刘香兰那句“我昨就跟她们几个说这嗓子准得叫哑了”,这是个什么意思?
她啥时候叫了?她也没叫啊!
林姿意想的出了神,思绪不由得飘向昨晚上的画面。
倒药酒的画面和贺廷晏揉脚踝的画面双层重合!
“怪不得……”林姿意顿时醍醐灌顶,把一些隐藏画面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要是没猜错,昨晚上,刘香兰带那几个婶子过来时,正是贺廷晏在给她揉脚踝的时候!
只有那个时候,她发出了杀猪般的咆哮声!
原来,这才是让刘香兰和几个婶子误会的点!
贺廷晏掀眸看了她一眼,问道:“什么怪不得?”
林姿意轻咬了口鸡蛋,觉得也没什么,开口说道:“昨天晚上婶子她们来过,就在你给我上药的时候来的,我当时叫的凄惨,婶子还以为我们是在……反正就是以为你在故意欺负我呢!”
男人听完,忍不住哂笑出声,一双好看的眉眼含笑盯着她,秉着捉弄她的小心思,故意追问道:“还以为我们是在什么?”
林姿意一时凝噎,欲言又止。
在对视三秒后,她才反应过来,男人是故意的!
意识到故意,她的双颊就更红了。
男人清隽醇厚的嗓音继而响起,看似很认真的开口:“如果当时真的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我认为你叫的一定不会是“疼”跟“不要”。”
应该是“再重一点”和“还要”。
不过这话,男人没说得出口。
毕竟还是要以实践出真理,否则都是空口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