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门,外门之地。
一黑袍中年捋着山羊胡,快步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两个抬着木板的外门弟子。
刘虎面色苍白,眼神发冷的坐在木板上。
昨日被倪坤废掉一腿一臂,即便还能继续修炼,也终究是个残疾,本想让刘泉夜里报仇雪恨,谁知一夜过去,竟不见他回来。
既愤怒又担忧的刘虎,咬牙拿出多年积攒的家当,贿赂外门长老张孝然,欲让他出面寻回刘泉,若能借机让倪坤付出代价,那自然再好不过。
随着愈发接近小茅屋,刘虎的眼神更加冷冽。
“刘虎你且放心,只要倪坤胆敢杀害同门,本长老定然按照门规处置,还有你被他打残之事,本长老也会为你讨个公道。”张孝然捋着山羊胡说道。
刘虎闻言面上感激,心里却咒骂不断,要不是拿出所有家当贿赂你,即便倪坤真杀了同门,你也不会出面管理。
“外门长老,张孝然?还有刘虎,呵呵!”
刚刚赶回来的倪坤,看着向小茅屋走去的几人,不由抿嘴冷笑,他们必然是为了刘泉失踪而来。
“大胆倪坤!还不快滚出来!”
张孝然背负双手,驻足小茅屋前,厉声大喝。
本就因慕容烟雨坑害,郑寒咄咄逼人,而窝了一肚子火的倪坤,闻听张孝然呵斥,立马深深吸了口气,尽可能的平复着情绪,保持冷静。
“张长老,我在这呢。”倪坤快步而行。
“倪坤!”刘虎咬牙切齿,眼神冷冽。
那副模样,简直恨不得将倪坤抽筋剥皮。
张孝然回身望去,冷声道:“倪坤,你真是长本事了,同门切磋竟下如此狠手!本长老不管你三年积累有多么刻苦,今日你势必要给本长老一个交代,若不然,废掉修为,逐出真武门!”
走到近前驻足的倪坤,闻言眼神一冷,沉声说道:“张长老,刘虎他欺辱我三年,昨日又要废我一腿一臂,既然如此,我只能先将他废了!”
“他血口喷人!我只是想和他切磋切磋,并无加害他之心!是他咄咄逼人!”刘虎怒吼。
此言一出,张孝然眼睛眯起,冷冷说道:“倪坤,不管原由为何,刘虎已成残疾,既然外门由本长老管理,规矩自然也由本长老来定!”
“那张长老想要怎样?”
倪坤深深吸了口气,枉费张孝然还是外门长老,竟相信刘虎的空口白牙,恶意捏造谎言。
他刘虎是什么品行的人,外门谁不知道?
还有向来混吃等死的张孝然,为何肯出面帮他?
“此事本长老稍后自会定罪,在这之前,本长老问你,可曾见过刘泉与王隼?”张孝然沉声问道。
“不曾见过!”倪坤摇头。
神色如常,没有任何异样。
即便是张孝然也没能看出破绽。
“张长老,我弟刘泉与王隼师弟,昨日因我被倪坤狠毒打伤,决定夜里来此讨个公道,任凭我如何劝说也无济于事,如今他们一夜未归……”
说到此处,刘虎红着眼睛哭喊道:“请长老做主啊!”
倪坤面无表情,心里冷笑不已,还任凭如何劝说也无济于事,刘泉和王隼之所以夜里前来刺杀,十有八九是刘虎的意思!
“张长老你不必看我,如若你不信,可随意彻查,我倪坤身正不怕影子斜!”倪坤淡淡道。
“请张长老到茅屋内检查!”
刘虎眼神惊疑不定,咬着牙叫道:“我弟刘泉乃龙门境武者,即便倪坤再强,也不可能轻松取胜,我相信在茅屋里,肯定还留有打斗痕迹!”
“倪坤,现在坦白还来得及。”张孝然背负着双手,淡淡的看着倪坤,一边说着,一边向茅屋走。
对此,倪坤微微皱眉,风烈还躺在屋里。
一直注意着倪坤的刘虎,见他终有情绪变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难道刘泉真的被他杀了?
现在的刘虎既想借机对付倪坤,又想刘泉安然无恙,一时间,神色可谓复杂的很。
“张长老,你进来吧。”
突然,一道招呼声,从茅屋里传出。
不远处的倪坤闻言,神色一喜,风烈已经醒了。
既然如此,倒也不怕张孝然进去了。
“何人在里躲躲藏藏?竟还敢命令本长老?滚出来说话!”张孝然皱眉呵斥,管理外门十几年,还从来没被谁命令过。
“滚进来!”
茅屋里的声音变得万分凌厉,透着不可抗拒之意。
“哎呦,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混账!”张孝然顿时震怒,黑着脸快步行进了小茅屋。
“你竟是……”
很快,张孝然的惊喝声传出,不过只说了三个字,便立马没了后续,随后响起的则是噗通一声。
“?”刘虎与两个外门弟子,皆是愣住。
倪坤皱起了眉,不免暗暗猜测着,那随后传出来的声响,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风烈动手了?
片刻后,张孝然推门走了出来。
清晰可见,他的双膝处,还挂着沙土。
由此不难猜出,他刚刚可能是跪在地上了。
“大胆外门弟子刘虎,空口白牙污蔑倪坤,昨日还主动挑衅,欲废掉倪坤,幸好你实力不济,不然我外门,必定失去一个好苗子!
这三年来,你欺辱同门,胁迫敲诈同门,殴打同门,经本长老彻查,全部属实,如今数罪并罚!”
张孝然厉声呵斥,快步走到刘虎面前,抬手一巴掌,啪的一声抽落,旋即冷喝道:“从今日起,刘虎被逐出真武门,永不得再踏入真武门半步!”
砰!
被扇滚在地的刘虎,已然傻眼。
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那茅屋里的人,到底是谁?
竟能让外门长老如此惧怕!
“张长老明察秋毫,弟子佩服。”倪坤抱拳微笑,知晓定是风烈帮了自己一把。
“呵呵,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本长……咳咳,我身为外门长老,职责所在。”
张孝然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倪坤近前,满含歉意的小声说道:“刚刚是我不对,你可别记仇,以后若有麻烦,你尽管来找我!我一定全力帮你!”
“多谢张长老厚爱。”倪坤笑着客套,心里却恶心至极,平生最厌恶的,便是这种欺软怕硬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