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阴风在房间里的一点形成一个风眼,风眼处渐渐有一团黑雾在凝聚、扩大,从一颗葡萄大小发展到乒乓球、排球、篮球大小,最终成长为直径一米、剧烈抖动的黑球。
大小固定后,其他变化仍在继续,黑球中心扭曲、蠕动,先是出现一张脸的轮廓,随后脸上长出一对苍白空洞的眼,以及一张挂着恐怖笑容的大嘴。
竟然凭空出现了一张恐怖的人脸!
“啊!”
伴随着惊恐的尖叫,即使是身经百战的保镖们面对这种灵异恐怖的存在,也只能冷汗直流,步步后退。
全场的焦点集中在黄大师身上,期待着他大显神通,除魔卫道。
可黄大师的脸色比保镖还要差。
他确实略懂观风望水之术,但连仰望真正风水玄术的资格都没有,邪煞这种东西,他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在古书上曾经看过,并没有真正遇到过。
刚才只是被谢松挤兑的下不来台,才找个借口胡说八道一番。
至于做法发功,那更是纯扯淡,本该一丁点功效都没有。
可结果真的召唤出一个邪煞!
黄大师吓傻了,两条腿完全不听使唤。
他根本不会对付邪煞!
景悠妍脸色惨白,颤抖着叫道,“黄大师,请快出手!”
喊了两声,黄大师纹丝不动。
他不是不想出手,而是不会啊!
此时全场最从容的当属谢松,在一旁好整以暇的抱着胸,“黄大师,要是需要的话就吱一声啊。我也略懂风水,可以帮忙的。”
这个混蛋小子还看不清形势么,这种关头还调侃捣乱,景悠妍恨得牙痒痒。
等此事结束,定要将谢松扒皮抽筋。
这时,飘浮在半空的人脸动了,向着距离最近的黄大师张开大口。
黄大师终于恢复行动能力,用力一扯,抓住景悠妍,将她推向邪煞。
“别找我啊!是她要抓你的!吃她!”
景悠妍反应过来时,那张恐怖的人脸已近在眼前,那张大嘴就要将她吞食。
完了!
万念俱灰之际,一个她最厌恶的声音如救世主般在耳边响起。
“急急如律令!伏羲卦阵,雷火解!”
出现在她身边的,正是谢松!
只见黄大师那把拂尘已出现在谢松手里,拂尘不停的像一把快刀在邪煞身上拂过。
邪煞被庖丁解牛般越削越小,最后只剩下拳头大小的一团。
“绝!”
谢松大喝一声后,邪煞变成一团死物,落在地上。
阳光重新洒满房间,温度渐渐回升,人们还沉浸在刚才的恐怖气氛中,久久没有动静。
还是黄大师最先打破沉寂。
“你到底是谁?”
谢松捡起变成黑块的邪煞,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
“我叫谢松,也是个风水师。”
……
“姓黄的,你若只是浪得虚名、招摇撞骗也就罢了,竟然敢拿我当挡箭牌!来人,给我带下去!”
景悠妍话音刚落,两个保镖将黄大师拖下去,紧接着外面惨叫连连。
险些害死景家大小姐,黄大师的下场必定十分凄惨。
强势的处理完黄大师,该面对谢松了。
景悠妍瞬间气势全无,进退失据起来。
如果可能的话,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而她还有要事相求。
“谢松……大师,您可有找到我父亲的方法?”
谢松刚才一直紧握变成黑块的邪煞,闭目念念有词,这时终于睁开双眼。
“那个黄大师满嘴胡说八道,但有一点却没有说错,要寻找你父亲的下落,还得落在这邪煞身上。”
说完,邪煞身上再次溢散出阵阵黑雾。
“呀!”
景悠妍花容失色,连连后退,以为邪煞死灰复燃。
这次黑雾只是向上蔓延了一段距离,形成一幅模糊的画面。
管家唐伯见多识广,仔细看了看说,“这好像是郊外观音山的山神庙,已经破败几十年了。”
谢松手腕一抖,邪煞和黑雾同时消失不见。
“景总应该就在那里。”
众人顿时一喜,这么神奇的一幕大家还是第一次见到,都十分的惊讶。
这谢松还真是个奇人,称之为大师真是一点都不为过。
……
天色已暗,忙碌整日的冯嫣芸回到家中,却顾不上休息,而是四处找寻。
可找了半天也找不到谢松那熟悉的身影,心里空落落的。
冯嫣芸永远忘不了三年前的那一幕。
那时,天降大祸于冯家,正值人生最绚丽年华的冯嫣芸同样病倒了。
冯家人人自危,谁还顾得上一个年方二十、无足轻重的少女。
她孤苦伶仃的躺在床上,病魔缠身,感受生命在逐渐流逝。
直到谢松出现,温柔的说。
“嫣芸,还记得我么?我是谢松啊!别怕,放心,你会好起来的。”
那一刻,冯嫣芸感受到这世间最真挚的温暖和亲情。
也是那一天,她真的好起来了。
后来,她听说谢松入赘冯家是为了以冲喜的方式助冯家摆脱厄运。
与冯家其他人一样,冯嫣芸同样不信什么冲喜和风水之说,对谢松的感情也与爱情无关,但暗自发誓,要照顾好谢松。
为此,每天下班回家她都会陪谢松聊天,始终不曾放弃为谢松医治的希望,经常带着谢松四处寻医问药。
如今谢松不见了,她心急如焚。
“你们有谁见到谢松了么?”
得到都是否定的回答或冷漠的沉默,直至遇到她的母亲,高丽梅。
“那个瞎子出门了。”
冯嫣芸一惊,“这些年他基本不出门的,今天怎么出去了?去哪了?”
高丽梅说,“管那个瞎子干嘛,也许丢了,也许过马路被车撞死了,谁说得准。”
冯嫣芸皱眉道,“妈,他是你的女婿,别一直瞎子瞎子的,多难听。”
高丽梅冷哼一声,“女婿?已经不是了。今天家里跟景氏集团副总张涛的儿子张明朗张公子订好了婚约,景氏集团向我们注资五千万,并且提携我们加入港城商盟,同时彩礼还包括一栋郊区的别墅和一辆百万级别轿车。”
“多亏那个谢松身体垮了,没来得及跟你圆房,你还是黄花闺女,否则张家哪会给出这么好的条件。”
冯嫣芸惊呆了,半晌才说,“妈,你开什么玩笑。我是有夫之妇,怎么能另嫁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