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代言情 人在宫门,开局身不由己被抢亲

  

宏德殿内,刘骥一身龙纹玄色长袍,猛地将桌案上的笔墨挥了出去。

“大胆!立马给朕去追,务必要将娇娇追回来!谢贼猖狂!太猖狂了,简直不把朕放在眼里。”

脚下一众将士大气不敢出。

“他可知此举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即日起,他豫州与汉室势不两立,朕前几日见此人甚觉偏执孤傲,他竟敢抢我的皇后,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朕下令,立马捉拿谢贼,提头颅来见,调涨俸禄一千石!”

“不可啊!陛下!”亲随太监费诩“噗通”跪下,低声哀求。

几名宦官附言:“请陛下三思!”

刘骥气得满脸通红,“有何不可?朕贵为一国之君,小小豫州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难不成尔等要朕忍着?往后让朕的颜面何存?”

其中一名官员瑟瑟挪了小步,“陛下,豫州如今已不是先帝时的豫州,谢家父子手握三十万兵权,当地百姓对他们十分信仰,若是贸然出兵,怕是不妥啊……”

“是啊,陛下,先不说豫州如何,若是今天攻去了豫州,明天还得攻荆州……往后,可就没有太平日子了。”另一个官员道。

“那尔等是要朕将这奇耻大辱生生吞下去?朝廷内外如何看朕!天下百姓如何看朕!”

此时,徐公公颤抖着腿,从外面进来,还没到跟前,吓得腿软,跪爬着往前。

谢砚十带走孙芑后,徐公公派人严守城门,可不料还是被他抢先了一步,护送未来国母的路上出了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他知道,他今天是活不了了。

“陛下,奴、奴才失职,前来请罪,请陛下赐奴一死……”

“你当然是要死的!”刘骥愤然到徐公公面前,一脚踹翻过去。

徐公公爬起来,从袖中掏出一张纸,“陛下,这是那谢贼劫走孙家女公子时留下的。”

费诩从他手里接了过来,转交给刘骥。

刘骥打开一看:朝廷内乱,天下各州苦不堪言,若来攻,其自陪,能者当事,试否?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三月十九,天气晴,刘骥被气晕。

孙府,孙谋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府内上下人心惶惶,前一秒还在庆祝,往后孙府凭借后宫之势扶摇直上,下一秒就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若是帝王迁怒于孙府,那谁也活不了。

“我要去找我女兄!”

“你给我回来!”孙荀刚转身,就被孙谋呵住。

“陛下到现在都没派兵出城,你当他是为何?”

孙谋说着说着,想起前些日子,谢砚十冒充青州张正阳来府邸约他吃酒,顿时火冒三丈,抄起旁边的椅子朝孙荀砸了过去。

孙荀瞧见椅子过来,愣是没躲,扎扎实实地受了。

“你呀你,你引火上身呀,你不仅害了你女兄,你还害了孙府上下上百口人!”

阿献的尸首被抬了回来,停在院里,往日跟她不对付的,也落了泪。

她自小养在大夫人屋里,跟着公子小姐一起长大,虽是个下人,但都拿她当半个主子看待,孙谋瞥了一眼,心如刀绞……

孙家,当真是应了那谣言,孙家的女儿,当真是活不了一个!

“阿献护主心切,配口好棺,去城外找个地方好生安葬。”

孙荀哽着脖子,挂着泪,跟着张罗阿献后事的管事出去了。

孙谋转身,仰起头,朝豫州的方向看过去,那日的话,她终究是没有听进去。

————

出城已有三日,一路奔波,马不停歇。

甘四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口是心非。

他家少主出城三里都得喂马喝水,这都出来三天了,硬是没让马儿喘口气。

从谢砚十上马返往长安城内时,甘四就知道,疯的人是他,而且是彻彻底底的疯了。

原本甘四只是随口一提,哪敢真的去想,谁知道谢砚十真的敢回去。

他当时说:“若是豫州与朝廷分裂,便会有下一个豫州,下下个豫州,到时,长安的百姓便会万劫不复……但是,如若让刘骥继续肆无忌惮,日后十三州便是炼狱。”

所以,他就去抢亲了……

甘四不明白,也用不着明白,他跟着少主已经三年没因为做错事而被州牧大人惩戒了。

这身皮,或许是时候紧紧了。

“她还是没吃东西?”谢砚十坐在桌子对面,好容易找到一个驿站落脚,盯着甘四问。

“吃了,吃得少,斯文得跟猫儿一样,”甘四叹气,“大户人家的女儿都是如此?”

谢砚十睇了他一眼,端起面前的粥碗,起身朝楼上去了。

门被推开,孙芑一惊,见是谢砚十,又松了口气,这三日来,她见了土匪见了贼窝,不分日夜地赶路,累了就席地而卧,浑身上下,哪哪都不痛快。

“吃了,”谢砚十将粥碗放在她面前,语气冰冷。

孙芑盯着桌上的碗看了看,抬起头,柔声道:“我吃过了,实在是吃不下。”

“当初要我带你走的是你,现在装模作样的还是你,你不是想离开长安么……”

孙芑不语,轻轻点头。

“那就高高兴兴地把这碗粥给喝了,我可不想回程路上带个病秧子,还得给你找大夫治病,耽误时辰。”

许是他的口气有些重了,孙芑垂着脑袋,听了他的话,乖乖拿起筷子朝嘴里扒拉,混杂着眼泪,一声不吭地吞了下去。

谢砚十看着她,眉头紧蹙,拿过她手里的碗,“砰”地一声放桌上。

“够了,不想吃就别吃,让人看见了,以为是我欺负你。”

孙芑摸了把泪,许久没说话,开口声音有些哑,“谢公子,对不起……”

谢砚十冷哼,又听到她说:“谢谢你带我离开长安。”

他实在是不理解了,“那你哭什么?”

“我……”孙芑说不出口,她没想过阿献会突然冲出来,但她知道,阿献这样做的理由。

谁人不知孙府嫡女身边有个会舞刀弄棍的侍女,若是让她就这么跟着谢砚十走了,孙府很可能会因此受到牵连,只有阿献拼死一搏,才能洗脱孙府的嫌疑,才能让她的小姐没有后顾之忧的离开。

她当然知道自己打不赢这位将军,但她还是选择那样做了。

孙芑想过如果谢砚十真的带她离开,刘骥一定会碍于跟先帝的约誓,留孙府上下一条命,若是那样,便再好不过,往后乱战时,父亲和弟弟或许还有喘息之机,不会被强拉着上前打仗。

那几日没有得到谢砚十的消息,她以为他不会来,可是最后他还是来了,发生的时间和地点,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你的家人不会有事。”

谢砚十兀自在她旁边的椅子坐下,冷漠地说。

孙芑抬眸,眼里含着泪,看向他。

“我留给刘骥一封信,他不敢轻举妄动,你与豫州结亲,他若是对你家人不妥,便是对豫州不妥,他不敢,”他气定神闲地说着。

孙芑望着他,有些懵,“结亲?”

“不然呢?你一个姑娘家被我从长安抢回豫州,难不成是当我的军师?说出来,天下有几个人会信?”

孙芑顿时清醒许多,理了理衣裳,正襟危坐,这几日她还没来得及想这个。

“不知谢公子家中……可有妻妾?”她语气弱弱的。

“你现在才问这个,是不是有点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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