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马文时，沈清焰还不忘补了几刀以防这疯子还没死透。

“咳咳…”

氧气再次回归于体内，她贪婪地呼吸着，然后撕掉马文的校服，慢慢擦着脖子上的血液。

“咯咯咯…好玩…咯咯咯…好玩…”

女鬼一直趴在上方看戏，她僵白的脸上布满着被取悦的开心笑容。

“咯咯咯…好久…没看到这样…精彩的…戏了…”

女鬼收回缠绕在两人身上的黑发丝，甚至还欢愉地鼓了鼓掌，笑容弧度越拉越大。在盯着沈清焰看了几秒后，她慢慢站起，哼着不成调的歌声慢慢往黑暗里退去。

在规则的束缚下，她知道自己吓唬伤害不了这个女生，看了一场精彩十足的戏，无聊寂寞的女鬼已经心满意足。

阴风停止，温度回归正常。沈清焰从地上爬起，一步一步往走廊前端走去。

她在老旧的墙壁上刻下了自己的姓名，返回时，看到两个疯子同学在为她庆祝。

“恭喜你！沈清焰同学！你试胆成功了！你是我们班上的勇者！”

疯子同学的声音变得很奇怪，不再是人声，反而变成了和她之前触发游戏时所听到的一样，是各种奇怪的杂音混合在了一起。

沈清焰在听到这声音的一瞬间，仿佛陷入某种幻觉，她看到了某种不可名状的怪物正在从地底里、深海中，缓缓苏醒……

幻觉只持续了一秒不到。

当她回过神来时，又看到了游戏光屏。

包裹着光屏的触手蠕动得更加欢乐：【沈清焰同学，恭喜你完成了《试胆大会》，成功通过了小测验！你获得了进入《神明游戏》的资格！你成为了本游戏的正式玩家！】

【每个通过小测验的玩家，都将会获得天赋觉醒！注：玩家的天赋不可被“随意”剥夺。】

【而你，沈清焰玩家，由于你在本次小测验中表现格外优异，不仅试胆成功，还猎杀了一名玩家候选人并且成功取悦了npc女鬼花子，所以获得格外天赋奖励！】

章鱼触手快速蠕动交错着，最粗长的两根触手从外伸入光屏里，从屏幕深海中搅动几下，取出了两颗卵放在她手边。

【请剥开你的天赋卵吧。】

【小提示，每位玩家只有在通关小测验后才可获得天赋卵。天赋卵十分稀贵，只可抽取一次，每位获得游戏资格的玩家都拥有自己独特的天赋卵，请好好珍惜它，然后在游戏里尽情玩乐吧～】

触手暂停了一瞬，光屏深海里出现一团巨大的阴翳，它似乎睁开了猩红的双眼，然后出现浑浊的杂音。

【沈清焰，我期待你再度成为神明的那一天。】

……

沈清焰低头，看着自己左手抓着一颗卵，右手抓着一颗卵，陷入沉默。

她脑子里自动播放着一首歌：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背上再背个胖娃娃……？

这两颗卵触感很黏腻，像是巨大化的鱼卵，但外皮比鱼卵更加扎实。透过外皮，还能看到卵里有某种活物在内缓缓蠕动，隔着一层透明的膜，在观察打量着她。

这两颗卵，一颗是漆黑的，一颗是深红色的

黑色的卵无需她动手，里面有尖锐的东西自动咬开了膜，从卵里钻出来，然后慢慢缠绕住她的胳膊，盘踞在她手心。

这是一条黑蛇，它细密的鳞片是纯粹的黑，乌黑得发亮。与普通蛇类不同的是，它的蛇头很小巧，脑壳侧面各有三只淡紫色的耳鳍，像个小翅膀。

它的名字叫玛门。

而剥开红色卵，出乎她意料的是，里面是一个项圈，一个choker。

沈清焰歪着头，忽然想起马文说，她之前养了很多条小狗。

是因为这个项圈吗？

马文是重生回来的，他要来杀死沈清焰，他要夺走沈清焰的天赋。

如果马文再聪明一点，就会知道，一个人的天赋和他的人格、潜意识以及内心的灵魂都有深深的联系。

他马文再忿恨，也只能是一只在阴沟里爬行的老鼠。

项圈是深红色的，外面的皮质柔软细腻贴肤。它中心点原本应该放铃铛的地方被一只骰子取代。

骰子有六面，骰点是眼睛，她拿着把玩的时候，这眼睛还会动，明显是个活物。

沈清焰拨弄到第六面时，六只小小的眼睛密集地挨在一起，紧紧地盯着她瞧。

不得不说，从这两颗卵里出来的家伙都很精神污染，很掉san值。但沈清焰不在乎，她只关注这两小家伙，到底拥有什么天赋。

光屏上很快刷新出了两个家伙的信息。

在看到它们天赋能力介绍时，有那么一瞬间，沈清焰因为极度错愕而停止了呼吸。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马文那个疯子，会说她前世是世界上最恐怖的怪物了。

……

杂音呓语通知小测验结束的那一刻，周围的黑暗以沈清焰为中心慢慢褪去。

夏日炎炎，蝉鸣不休，热风徐徐。她又回到了熟悉的校园考场里。

明媚的阳光打下来，燥热的风吹起她额间的碎发，耳边是考生们的交谈碎语，一切真实而又不真实，仿佛之前所经历的恐怖之事，只是少女的一场梦魇。

沈清焰眨了眨眼，恍惚了一下，低头时，看到了右手手里捧着的黑蛇。

小小一条，很乖巧的窝在她掌心里，温度冰冷，触感微微黏腻。

她忙拉开斜肩包拉链，将项圈和黑蛇都塞了进去。

小测验，神明游戏，章鱼触手，两颗天赋卵，这些所有云谲波诡的东西，都在告诉她，不是梦魇，一切都是无比真实的。

沈清焰站在原地，难得露出点呆愣的小表情。

她身后的考生推了推她，“诶同学，别挡道啊，高考完了还不出去嗨啊！在这发愣浪费时间！”

这一推，她猛得惊醒过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再颤抖着吐出胸腔里的浊气，紧抿的双唇往上扬了个漂亮的弧度。

然后，提步，欢愉地往考场外走去。

是的，高考结束了，属于她的自由人生，将从今天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