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进。”
唐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大的决心般,语气坚定,她弯腰脱下脚上的运动鞋,单手提鞋进屋。
随后局促着站在玄关口,打眼望着房子内部结构。
长长的走廊尽头,一幅价值连城的水墨画挂在那里。
洁白的地板打了蜡一样,反射着刺眼的光。
走进客厅的霖越脱掉身上的羽绒服,搭在沙发靠背上,他随着坐下。
“站我面前。”
唐茹听见男人的话,立马放下手中的鞋子,抬手整理凌乱头发,紧跟着拍了拍被冻的通红的脸颊。
无声给自己说了句。
“加油。”
霖越端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叉,姿态慵懒中带着矜贵。
唐茹站在他面前。
他黑色的瞳孔如黑夜般宁静与神秘,里面倒映着女人那倩丽的身影,幻化成一道美丽的风景,深深印刻在他眸中。
尽管唐茹低着脑袋,依旧能感受到男人那打量商品一样的眼神,直白,
赤裸。
霖越手指有节奏的叩着膝盖,语气平静,
“怎么证明你是第一次?”
话音落在安静的客梯,激起一片涟漪。
唐茹直愣愣的抬起头,不明白男人的意思。
随后反应过来。
轰!!
一张小脸红色滴血,磕磕绊绊开口,
“我…不知道”。
她从未做过那种事,第一次知道还要证明。
霖越扯了扯嘴角,起了坏心思,他站起身,走到女人面前,修长的手指落在女人羽绒服拉链处,毫不犹豫拉开,羽绒服落在地上,一件印着咖啡猫图片的卫衣映入眼帘。
下身一条黑色直筒裤,勾勒出女人纤细笔直的腿,粉色的袜子少女心十足。
男人离她很近,温热的气息带着沐浴露的香气,喷洒在唐茹脸上,大脑“轰”的一声炸了。
下意识抬起头。
雕刻般完美的五官,长相极为精致,属于一种很妖孽的男人,他身上有一种浑然天生的优雅,尊贵,一双过分冷冽的眸子却把这种优雅衬得近乎冷漠。
灰色的浴袍,领口敞开着,露出他精炼的肌肤,古铜色的肌肤张力十足。
她一直以为自己要面对一个中年男人。
从未敢奢求过会遇上这么帅的一个男人。
房子大到离谱不说,单是客厅的装修和摆设,已经是她这种普通人,一辈子都挣不来的钱。
就在这时。
男人冰凉的手指落在唐茹腰间的肌肤上,她下意识打颤。
身子不由自主向后退。
男人的手指仿佛带着某种魔力,令她头皮发麻,大脑呆滞,整张脸红的充血。
“这就不行了,你还是回去上学吧。”
霖越收回胳膊,捻了捻手指。
女人有些凉意的温度仿佛残留在他指腹上。
“知道你打那一通电话意味着什么吗?对方有可能是个变态,艾滋病患者,性暴力者,梅毒,老男人,或者一群男人,九年义务没教过你吗?这位大学生。”
霖越说完没管女人,径直走向酒柜处,拿出一瓶洋酒,拉开抽屉,找到专属的洋酒盖。
打开洋酒。
他的手边上放着满当当的透明玻璃杯,黄色的液体倒进白色的玻璃杯,呈现出琥珀色。
霖越端起来摇晃着酒杯。
屋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唐茹却仿佛掉入冰窖般,浑身颤抖,牙齿发出滋滋作响。
一双清澈的眸子,眼圈泛红。
霖越喝下一口酒,喉结滚动着漠然出声。
“滚出去。”
酒杯被他不轻不重放在吧台上,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反观女人,粉嫩的小脸变得。
煞白。
一双小手紧紧攥着衣角,平整的衣服被她抠出了褶皱。
单薄的身子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去,她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霖越气笑了,他是那根弦搭错了,带女人上楼。
忍无可忍的他,大跨步走到女人面前,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单手捏住女人的后颈。
迫使她抬头。
“再不滚我就把你扔出去,”他说话的声音带着狠厉。
唐茹先是被男人粗鲁的动作吓了一跳,而后听见他宛如地狱般的声音,吓的她浑身一哆嗦。
仿佛血液集中到脑子里。
大脑那根弦彻底绷了。
“轰!”
唐茹用尽全身力气,挣脱开男人的束缚,用力过猛的她,屁股摔在地板上。
顾不上疼痛。
她双手撑起身子,爬起来,边爬边跑,跑到玄关处,想到什么后又停下来。
“对不起。”
她太害怕了,声音带着颤抖。
逃出房间的唐茹,一路跌跌撞撞跑到楼梯间,瘫坐在楼梯上,大口喘着粗气。
猛地打了个寒颤。
她双手抱胸,这才想起忘了拿羽绒服,寒气从脚下传来,鞋子也没拿。
楼道里寒风滋滋作响,刮在被泪水打湿的脸颊上。
她却毫无知觉般!
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打在唐茹苍白的脸颊上,她缓了半晌,奶奶的话像魔咒一样,循环播放。
“你爸从担架上摔下来,摔得满身是血, 吓的我老太婆半条命都没了,你快去筹钱,家里没有钱,你爸等着医治,不交钱医院不看病,你筹到钱马上给打给我。”
这通电话是唐茹今天早上接到的。
她接到这通电话后,大脑一片空白,自从她来到这边上大学后,为了省钱,没回过家。
她妈妈嫌她爸爸穷,跟镇上的一个男人跑了,撇下她跟弟弟,爸爸没文化,没技术,这些年一直在镇上的工地上打工。
供她和弟弟上学。
挣来的钱勉强够他们一家开支,更别说攒钱了。
唐茹打零工的钱,够她在学校的开销,爸爸突然出事,她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不管多少。
她一分也拿不出。
偶尔听同学说过有那种网站,可以卖自己的初..夜。
无路可走的她,拨通了网站上的电话。
她想问爸爸哪里摔伤了,有多严重,奶奶每一通电话打过来,除了要钱就是骂她。
寒风刺骨的楼梯间,唐茹打了个哆嗦,抬手擦干眼泪,站起身来往回走。
脚下传来刺骨的凉意,像是要把她整个身子冰冻。
每一步都像是走在沼泽里。
空荡荡的走廊里,她捂着嘴巴不让自己继续哭,可豆大的泪水还是顺着脸颊往下流。
五分钟后。
她僵硬着手敲门。
等了半天,房门才打开,男人露出硬朗的脸颊,不给男人说话的机会,她抢先出声,语气带着焦灼。
“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