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场欢愉,酣畅淋漓。
几个小时过后,乔岁虞被抵在了浴室的磨砂玻璃前,浑身快要瘫软的不成型。
尽管如此,男人依旧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乔岁虞伸手挡住他的动作,“你想要我的命吗?”
一说话,这才发现连自己的声音都有几分嘶哑,想到刚才两人失控的情景,不禁面红耳赤。
谢洵止微喘着粗气,低笑了声,到底还是心软了。
总归来日方长,他确实有些过于情急了。
“洗澡。”
她眸光潋滟,委屈地眨了眨眼,“我懒得动。”
谢洵止俯身,将她打横抱起,放进注满水的浴缸里。
疲惫地身躯瞬间被温暖包围,她舒服地长长叹了口气。
谢洵止长腿一迈,踏进了浴缸,与她并排躺着。
浴缸很大,足够容纳两人,甚至还有些富余。
乔岁虞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与他拉开距离。
谢洵止唇角微勾,那双如泼墨般的眸子里,沾染着未褪尽的欲色,“过来。”
乔岁虞如临大敌,双手捂在自己胸前,警惕地盯着某处,“不,我不要。”
再这样下去,只怕她天煞孤星的体质还没破除,就先去投胎了。
他嗓音低沉暗哑,似诱哄:“不动你,真的。”
乔岁虞一时激动,口不择言:“诡计多端的老男人,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谢洵止眼眸微眯,一把将她拽进怀里,顿时水花四溅。
“老男人?”
乔岁虞跨坐在他身上,面色难堪,挣扎着想站起来,“不是,我错了,饶了……你过分……”
她恼羞成怒,趴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狗男人,根本就不顾她的死活。
……
翌日。
乔岁虞还在休息,她的睡相很好,侧躺着,身体微微蜷缩,两米的大床只占着小小的位置。
乌黑柔顺的长发随意散落,遮住小半张脸,隐约可见精致小巧的五官。
谢洵止打开房间门,走到床边,隔着被子推了推她,“起来,吃早餐。”
静默了几秒,谢洵止耐心告罄,利落地掀开被子,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她的脚腕,轻轻一扯。
乔岁虞瞬间惊醒,心有余悸地坐起身,下一秒,便看清了他的脸。
她声线轻颤:“怎么了?”
谢洵止看着她这副不经弄的样子,语气有些不耐烦:“起床。”
乔岁虞见他板着张脸,心里莫名不爽,却也不敢多说。
折腾了一晚上,还要她早起。
真是一言难尽。
“嗯。”
谢洵止没再理会她,直接走出房间。
乔岁虞穿好衣服,洗漱完,来到餐厅,看见桌上的那碗面条,转身去厨房拿了个叉子。
谢洵止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你不会用筷子?”
乔岁虞垂着眼眸,咽下嘴里的面条,“不喜欢用。”
他轻嗤一声,慢条斯理地补了句:“坏毛病还不少。”
乔岁虞强忍着怒意,没有回怼他。
谢洵止吃饭很斯文,速度却不慢,她才吃到一半,他已经准备出门了。
他站在玄关处,臂弯里挂着西装外套,“我回来要看见你。”
乔岁虞埋头吃着面条,压根不搭理他。
她偏要夜不归宿,大不了那些钱,全还给他就是了。
天天这样,还不做措施,她哪吃得消啊。
简直就是头喂不饱的狼。
再苟一阵,就跟他翻脸。
谢洵止又折返回来,指节微曲,在大理石桌面上敲了敲,“我在跟你说话,没听见?”
乔岁虞仰头看向他,“知道了。”
他转身离开,紧接着,响起一阵轻微的关门声。
乔岁虞吃完早餐,就出门了,先去了一趟附近的药店,才打车回寺庙。
.
梵静寺外。
乔岁虞刚下车,就发现了那两道熟悉的身影。
她假装没看见,往寺庙的方向走去。
不远处的女生冲过来,扬手甩了她一耳光。
顾柠禾穿着白色小香风连衣裙,搭配珍珠钻石耳坠,妆容精致,显得温婉端庄。
她双手环抱在胸前,目光意味深长,“乔岁虞,好久不见,我的问候方式,你还满意吗?”
乔岁虞抬手捂住被打得火辣辣的脸,低着头,闷不吭声。
沈云茉重重推了她一把,“我哥常年待在国外,还能让你勾搭上,真是好手段啊。”
乔岁虞没站稳,往后踉跄了几步,脸上带着几分窘迫,“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顾柠禾轻蔑地哼了一声,“别装了,你们昨天去的餐厅,老板是我家亲戚。”
她眼里泛着泪光,怯生生地开口:“我跟他……只是朋友。”
沈云茉直接戳穿她的谎言,“他前天晚上才回国,昨天就约你出去吃饭了,什么朋友这么重要,你俩明显是在私下交往。”
“我哥跟柠禾是有婚约在的,如果你再和他来往……”
沈云茉凑上去,靠近她的耳边,轻声道:
“那段视频还在我的电脑里存着,要是哪天我放网上了,万一被我哥看到,你说,他会怎么想你呢?”
顾柠禾拧着眉心,拉了拉她的衣袖,“别离她这么近,你不嫌脏吗?”
沈云茉看向她,轻笑道:“我差点忘了,她有fu.科病。”
顾柠禾眼神中满是不屑,语气傲慢:“别以为他喜欢你,你就能嫁入豪门了,门当户对这四个字,你应该懂吧?”
“在我们的家族面前,颜家都只能算是上不了台面的小门小户,更何况,连你的家人都抛弃你了,可见你有多讨人厌。”
“凡事先想想自己配不配。”
乔岁虞睫羽颤了颤,泪水顺着眼角无声的滑落,声音哽咽:“我知道了。”
沈云茉憋着笑,虚情假意地开口:“柠禾,别为难她了,你看她多可怜,都哭了。”
顾柠禾戴上墨镜,漫不经心道:“去美容院做脸。”
沈云茉挽住她的胳膊,微微一笑,“嗯,下午还有课呢。”
见她们走远了,乔岁虞从包里掏出粉饼盒打开,对着上面的小镜子,左右照了照,顺便补了个妆。
等她回过头,停在路边那辆白色帕拉梅拉早已不见踪影。
想想真是讽刺,分明她才是受害者,犯错的人却还能心安理得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肆意批判她。
甚至坦然地享受着现实赋予她们的一切优待。
而她,就如同一只无人问津的过街老鼠,在无数个日日夜夜,只能靠反复咀嚼着那股难消的恨意,来支撑自己活下去。
从前所受的欺辱,她势必会一点一点讨回来,让她们也尝尝跌入地狱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