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弈眼神在潭非濂脸上流转,往下肩膀位置是夜里许弈咬的几个牙印。
此刻红的扎眼。
“没有。”许弈整理着自己被撩的混乱的衣裳从潭非濂身上站了起来。
韩肆白声音顿了几秒,继续道:“许弈,你现在连我也不相信吗?”
“我查询到你用了一次瞳孔识别,你现在是不是和实验体待在一起?”
许弈没有回答。
韩肆白的声音显而易见的气恼,“你现在在哪里?”
“许弈!”韩肆白少见地呵斥了许弈。
许弈揉了揉眉心,现在这个情况他能相信的也只有韩肆白了。
“在家。”许弈沉声道。
“实验体呢?”韩肆白问。
“被我电晕了。”许弈踹了潭非濂一脚,踹的时候扯着腰疼了一下许弈又踹了第二脚。
“我现在马上过来!”韩肆白那边的气粗了些,像是在跑。
许弈挂了电话从卧室走了出去,他拿出钥匙将卧室的门上了三把锁。
指纹的,瞳孔识别的,防爆的都用上了。
卧室上锁后许弈去浴室洗了个澡。
身上的痕迹怎么也去不掉,全是潭非濂的味道。
“狗东西,疯狗一样。”许弈边洗没忍住骂出声。
“叮咚……叮咚……”
从浴室出来敲门声恰巧传来。
以为是韩肆白到了,许弈没看监控直接开了门,打开门的瞬间,心跳不由地加快。
来人不是韩肆白!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对方举起的证件。
【管理局特殊防控部门勘查】
!!!
证件上的国徽徽章严肃庄重,不容玩笑。
门外一共6个人。
个个都穿着黑色的抓捕装,身上配备着管理局最高配置的手枪。
“许先生,原来这是您家。”为首的男人放下证件抬眸望向许弈。
许弈认识他,防控局的二把手:秦驯。
实验部门和防控局做过几次联合演习,许弈见过秦驯几次。
秦驯眼角上有个明显的交叉刀疤,许弈记得很清楚。
“秦队什么事?”许弈问的淡然。
许弈的手把着门把手没有要松开让对方进来的意思。
秦驯眼神冰冷,本就看着厉色的面容说起话情绪也难测,“管理局特殊防控部门例行检查。”
秦驯直视着许弈:“昨日闽州的恶性伤人事件疑似异种所为,在近三公里内失去联系,为了您的安全,请配合我们检查。”
秦驯的话让人找不出错处。
许弈握着门把手的手捏出了细微的青筋。
他想象不到防控局能来的那么快。
许弈的住处以及实验室周遭的监控统统都是虚假的。
按照他的严谨程度,防控局就算找到这里,最快也得一月!
可现在不足24小时就找了过来!
许弈以为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将潭非濂重新安顿好。
可现在,显然已经没有机会。
许弈娶潭非濂为的就是以防有这么一天。
潭非濂的身份被他人发现或者怀疑。
许弈的妻子,是许弈给潭非濂区别于实验体的另一个身份。
有出身,有来历,有一个完美的社会背景,任何人都查不出错处。
这个世界上见过潭非濂的人不超过5人。
出了实验室。
他只会是自己的妻子。
许弈此刻有一种计划被打乱的错愕感。
如果潭非濂是听话的,那他现在或许可以自己妻子的身份完美的躲过勘查。
但恰巧,潭非濂在发疯。
自己还把他锁起来了,脖子上戴着高压项圈……
屋内的画面,现在论谁看了都能生出怀疑。
三把锁。
谁家里卧室会上三把锁,这一点许弈解释不了。
纵使潭非濂此刻晕着,他脖子上的项圈,许弈依旧解释不了。
他答应过母亲,除非生死,否则绝对不伤害潭非濂。
当年的事情许弈还没查清楚,更不可能让潭非濂出事。
许弈余光往后。
他此刻没有任何立场不允许防控局的人查看屋内的情况。
多说一个字便是心虚!
许弈空思绪乱做一团。
“请配合防控局调查。”秦驯眼神落在许弈横在面前的手调子沉了几分。
许弈松了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神色自若。
许弈往屋内客厅走去,一副懒散的模样。
他拿起客厅茶座上的香烟点燃了一根,滚烫的烟灰将指腹烫了一下,许弈才发现自己的手有些颤。
头顶的灯光被防控局的人打开,许弈的发丝盖住眼睑,千万思绪尽掩其中。
他的目光一直没往那间被锁住的卧房上看。
许弈不想前功尽弃。
潭非濂被发现免不了一死。
而许弈犯的藏匿罪也没有哪条法律能支撑他无罪。
许弈的别墅是他大哥送的,上下三层,许弈为了图方便楼上基本没怎么用过,防控局的几人从楼上一路检查勘测,十分钟后再次来到了一楼。
“都检查完了吗?”秦驯眼神掠过几人问道。
“二楼没有发现异常。”
“三楼没有发现异常。”几人齐齐回复秦驯。
为首的秦驯站在许弈面前,他刚刚一进来便发现许弈一楼的卧室让人生疑。
秦驯若有所思地指了指一楼那间被上了三块锁的卧室,挑目道:
“许先生家里藏了什么宝贝,用三把锁锁着啊?”
许弈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按灭,轻烟缭绕间他勾唇笑了笑。
“我老婆在里面。”
许弈眼神轻蔑地望向秦驯,“我老婆之前受了刺激,精神有点问题,我怕他伤害人,就把他锁起来了。”
说着许弈双手环抱住臂弯:“这件事情我向管理局报备过,还受到过特殊资助,可以查到。”
“许先生的意思是这间屋子不能看了?”秦驯好似来了兴趣。
“我是怕他发病,到时候砍了你几个手下,我们俩都得脱了身上的勋章滚出管理局。”许弈淡漠道。
两人话语拉扯不断都没有要松口的意思。
“可我也需要交差,还望许先生不要为难我。”秦驯的话意思明显。
许弈知道,怕是躲不过去了。
那瞬间许弈想到了无数种可能,他没有机会带着潭非濂逃走,杀了防控局的这些人更无疑是暴露,日后将过着被通缉悬赏的日子。
许弈凝视着卧室门上的锁,走过去,打开了第一把锁。
随后是第二把。
第三把。
许弈解开了锁往后退了几步。
他退到秦驯身后,指腹摩挲间碰到了腰间的枪支。
人在没有更好选择的时候走总会手足无措,起先许弈不理解那些所谓极致的错与对,这一刻他的抉择被搬到了台面,他给不出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那种滋味焦心似火将许弈所有的心绪反复煎熬。
他要潭非濂活着,也要自己活着。
许弈看着秦驯的手握住的门把手往里开,他手中的青筋偾张翻涌。
许弈心脏悬空,开门声在他耳畔嘭声放大数倍。
啪嗒一声响起。
卧室的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