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好意思,我萧九州有钱没地方花,这辈子就爱给老婆花钱,没办法。”低沉的尾音蕴含着危险的气息。
男人阔步而来,目光沉冷如寒冬深夜下的海面,那是一种绝对的幽深,惊涛骇浪般的存在让人心生畏惧。
“萧总,好久不见了啊。”
贺宇朝着他伸出手,礼貌又谦逊的表情下,隐藏他慌张的心。
萧九州几乎完全忽略他的存在,直接走到余岁面前,目光瞬间柔和了下来,语气也是异常的讨好。
“岁岁,你走了好久啊,拍卖结束了……我们,你,现在要跟我回家吗?”
余岁点点头,伸出胳膊直接挽住男人的手。
“当然,不回家做什么?”
萧九州身体明显一滞,其实他走下来就已经后悔了,因为笃定余岁一定会拒绝他,一定会跟贺宇走。
他想的是,无论如何,再见她一面也是好的,却没想到,余岁真的愿意跟他回家。
身后的贺宇错愕的看着二人离开,一双眸子里全是难以置信,他几步冲到余岁面前,伸手拦住她的去路。
“余岁!跟我走,你知不知道你身边人是谁,他是萧家人,是萧家人害死的你父母,你在他身边,早晚也是要被他害死的!”
萧九州的胳膊明显一抖,跟着不动声色的收紧了些,像是生怕余岁会被说动般,忙不迭的解释。
“我不会,岁岁我不会。”
余岁转身,直视着萧九州那双因为慌张而泛红了的眸子,轻声安慰道。
“我知道,老公你等等我,我打算先讨点利息。”
说罢,
余岁上前一步,朝着不明所以的贺宇冷笑一下。
“余岁,走吧,别相信萧九州,他会把你吃的连骨头都不剩,跟我走,信我!”
身后的萧九州双手缓缓捏紧,心像是猛的坠入冰窟,从心口处翻出的冷意顺着骨血,窸窸窣窣的爬向四肢百骸。
他只祈祷,余岁说的是真的,他想求她别走,却连开口都不敢。
下一秒,
余岁抬手勾住贺宇的脖子,猛的向下一拉,膝盖朝着他的腹部狠狠的顶了一下。
山崩地裂般的疼痛让贺宇瞬间瘫倒在地,涕泪横流,双手捂着肚子,活像一只弓着背的虾,疼的连话都说不出,双眸却一直紧盯着余岁,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讲一般。
女人娇笑声响起,带着警告又嘲讽的味道。
“贺宇,我提醒你,别再诋毁我老公,否则就不是打你这么简单了。”
萧九州愕然的看着这一切,一辈子都波澜不惊的男人,第一次在人前表露出震惊的表情。
疯了——
如果疯的不是余岁,那就是我,幻觉,一定是幻觉,是我太想打贺宇了,对,我疯了。
女人伸手把萧九州西装口袋上的方巾扯下来,擦了擦手,直接扔到贺宇的脸上,对着身后的男人道。
“解决完!回家!”
萧九州大气都不敢出的跟在身后,紧张到不知道先迈哪条腿才对,直到司机把车开过来,他扶着女人坐进车里,狂跳不止的心脏才逐渐平稳。
“你刚刚去找贺宇……就是为了打他吗?他让你生气了吗?”
男人试探性的问,问完便又后悔了。
“随口一问,我不是很想知道,没关系,不用说,别说……千万别说了……”
已经都过去了,人都回来了,还问这些做什么,非要把人逼走你才开心吗。
萧九州你要蠢死了!
“不是!”
余岁看出来他可能有点吃醋了,上辈子他就误会自己和贺宇的关系了,余岁到死才知道,他为了自己,被贺宇钳制了三年,如今她回来了,这一切就不能再发生。
“我觉得我好像看到余年了,不可能是我眼花啊,我怎么会认错余年呢,我心里有感觉的,萧九州你信吗?”
她形容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总之,她觉得哥哥刚才一定在,那个背影一定是他,
可如果是他,为什么要回避自己呢,他这三年到底是去干什么了,为什么一直不出现。
萧九州点点头,“我信。”
余岁的思绪这才回来,她直接握住男人的手。
“我不喜欢贺宇,从来没喜欢过他,一直以来我只当他是朋友,是发小,从没有过男女之情,萧九州,我实话实说,三年前我喜欢过你,
虽然不至于是深爱吧,自从你的欢迎宴见了你,我就对你挺有好感的,后来为了余家嫁给你,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当初我以为,你不愿意救余家,是因为和萧家一早设计好的,现在知道不是了,我也不得不承认,我还是喜欢你的。”
萧九州听着一字一句,震惊到声音都发不出来了,车开进庄园,还没停稳,男人便直接冲了进去。
从诊疗室拿出来额温枪,慌忙跑到门口,给她量了一下。
余岁顿时无语,看着上面显示的三十六度六,本以为现在萧九州总该不会是认为自己烧糊涂了吧,结果,没想到这男人又连续的量了好几遍。
“真不烧啊!”
她一把抢下额温枪,扔到一旁的柜子上,刚坐下,萧九州便直接单膝跪在地上,给她换上了舒适的拖鞋。
“你先休息一会儿,我有点事情,等会儿给你拿水银温度计过去,陆泽说电子的不准。”
余岁扯了扯嘴角,无奈点头。
他这是还以为自己烧糊涂了吧!
她没有进到书房里那间密室,而是转身去了三年前他们的卧室,一切布局都和三年前一模一样,床头柜上,她留下的那瓶香水依旧在,只是已经见了底。
萧九州用了她的香水吗?
女士香水啊,这男人……有毛病吧……
见卧室门关上,萧九州赶紧给心理医生打了电话,他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仔细沟通了之后,想法依旧没有改变。
“范叔,您说……我是不是疯了,今天岁岁叫我老公?您知道老公是什么称呼吗?”
管家同款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二楼卧室门,
“先生,我是老了,不是傻了,您应该也没疯,夫人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人都回来了,就在面前呢,总归日子不会比这三年再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