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棠有点意外。
许吴越也没有多说，只是矜持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小纪却很高兴：“棠棠，许吴越演技是很好的，他也算是个小实力派了，这说明，你的实力有目共睹。”
宛棠愣了一下，结果耳边又响起一道系统音：
【你已获得角色：豪门千金·玄学大师·苏禾！】
【正在感悟角色……】
【你已获得角色技能·贵女仪态！】
一个角色，竟然能够得到两个技能吗？
系统提醒道：“角色演绎程度加深，角色得到专业人士或是广大观众的认可，都有可能获得更多角色技能。”
宛棠点头，原来如此。
许吴越这里，竟有意外之喜。
虽然这个【贵女仪态】目前好像作用不大，但以后一定用得上。
她再运用起望气术，看向许吴越。
他身上的晦气还是没有散去，头顶乌云笼罩。
宛棠琢磨着，得帮他把这个晦气解决了。
毕竟，他也帮自己获得了一个小技能。
况且，要是这晦气一直笼罩着这部剧的男主角，要是他出了什么事，这部剧播不出来，怎么办？
杨晓霞可能会先疯。
她在片场琢磨了许久，没找到什么办法。
许吴越也一直是一副高冷模样，看起来很不好接近。
豪宅戏份很快就拍完了。
接下来，他们要转场拍一些其他的戏，例如男主在办公室、女主的父亲和兄长在各自的办公室，搞点商战什么的，诸如此类。
宛棠暂时空出来一天半。
小纪趁机安排她拍摄运动品牌的平面广告。
“平面广告其实很能锻炼人的，”小纪说，“拍个几万套，大家都有时尚表现力了。有时尚表现力，就很容易吸粉。”
宛棠对着闪光灯一遍又一遍举铁，到最后什么也看不清了，眼前全是白花花的光线。
直到拍完，杨晓霞把她接走，对她说：“你运动题材表现力还可以。今天品牌方的人也在，一直在夸你。”
宛棠抹着生理泪水，这才恍惚：“啊？品牌方的人也来了？”
杨晓霞挑挑眉：“人已经走了。你的广告过段时间就能上他们的app了。”
“那我们现在去哪？”
“跟我去谈个判。”
车停在了一间极为清幽的茶室。
宛棠发现这里，绿竹环绕，对恢复视力很有点帮助。
杨晓霞熟悉地进门，绕进了一间包间，仿佛时常来一样。
屋里茶香氤氲，金世楷坐在桌前，倒茶，微笑：“请坐。”
宛棠看了杨晓霞一眼，坐了下来。
在望气术的观察下，杨晓霞和金世楷之间，连着一条粗壮的红线。
只不过，这条红线中间打过几个死结。
宛棠倒要看看这对离婚之后还藕断丝连纠缠不清的夫妻，究竟想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还要宛棠也来？”杨晓霞把包一丢，一屁股坐下来，抄起茶杯就喝了一大口：“赶紧说。”
“我要说的事情，其实对我们都好。”金世楷慢悠悠地说。
杨晓霞冷笑一声：“如果是复婚，免谈。”
宛棠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想嗑点瓜子。
金世楷默默地涮了一个新茶杯，重新泡了茶，推过来，默默地对杨晓霞说：“给，你最喜欢的，六安瓜片。”
说完他抬起头，快速转移话题道：“其实你也知道，我找你，是为了《有你的星光》重拍的事。”
杨晓霞眉毛皱成一团。
宛棠略一思索，想了起来。
杨晓霞旗下的三大头牌艺人，一人偷税漏税，一人劈腿一人骚扰女性，都被封杀了。
其中，因为偷税漏税被封杀的女艺人霍琦，就是现代剧《有你的星光》的女主。
这部剧，北极鸟独资，金世楷所在的精诚影业制作，投资也过亿了。
要是没拍完，那还好说。
可拍都拍完了，后期都做完了，偏偏就在播出前，霍琦出事了。
金世楷说：“我想知道，宛棠小姐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有你的星光》重拍版。”
杨晓霞不动声色，慢慢晃着茶杯，又放下：“你和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我听不清楚。现在我再问一遍，你是想让宛棠代替霍琦那个角色，重拍一版？”
金世楷点头。
杨晓霞看着宛棠：“你觉得呢？”
宛棠有点不明白。
“等一下，是用我的脸，换脸吗？”
“不是。”金世楷快速解释道，“你可能不明白，我们是不能换脸的。如果是戏份较少的人就算了，对于女主角这个程度的戏份，换脸的成本比换人拍要高。”
“可是，那些短视频网站上，AI换脸技术不是已经很成熟了吗？”
“短视频和整部剧是不一样的。现在的AI换脸技术，还没达到剧能播的要求。”金世楷说，“而且好的视频制作人员不仅很贵很贵很贵，而且这类人才储备也很少很少。综合算下来，纯技术换脸是不如重拍的。所以目前我们整个行业对于主角出事，都是选择局部重拍，而不是技术换脸。”
宛棠思考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其实，这也是侧面表示她自己片酬低。
搞不好，高端的AI技术换脸和影视后期人员的工资，都比她目前的片酬高。
杨晓霞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宋繁也是这个意思？”
金世楷说：“这意见就是宋繁提的。”
宋繁是《有你的星光》男主角，实力男星，星光与演技兼具，近年来走电影口碑路线，出演的剧反而越来越少了。
据说北极鸟磨了他许久，才让他出演《有你的星光》里深情隐忍的影帝。
因为他，这部剧投资不低，也颇受期待。结果天降横祸，剧播不出来了。
杨晓霞笑了：“宋繁怎么想的？”
金世楷叹气：“本来平台的意思，嫌不吉利，干脆把剧埋了。但宋繁觉得，好不容易拍了，尽量让它播出来，让工作人员过个好年。”
“这就是我要说的。”杨晓霞转身看着宛棠，“这是出过事的剧，很多人嫌晦气。现在就算重拍了，可能会是低调播出。你愿不愿意？”
宛棠沉默了。
杨晓霞望着金世楷：“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不是晦气的事你就不找我是吧？”
金世楷面不改色地说：“我可以提供一些资源置换。只要宛棠愿意演重拍版，今年北极鸟三部我经手的S级以上大剧，女三号，随你挑。”
杨晓霞冷笑一声：“说得好像我们自己弄不到似的。”
宛棠忽然开口说：“我要看看剧本。没看到剧本之前，我不能答应。”
金世楷点点头，打开身边的公文包，抽出一叠纸质资料，递给她。
宛棠低头翻看了起来。
金世楷趁机示意杨晓霞跟他出去。
走到门外，金世楷压低声音说：“《倚天屠龙记》那部剧，男主，我可以给许吴越。”
杨晓霞挑眉：“真的假的？你说得是张无忌？男主？”
金世楷点头。
杨晓霞笑了：“你这有点不厚道吧，老金。你找宛棠来演重拍版，晦气事给宛棠占了，但是好处给了许吴越。这叫别人看了还觉得，你是在挑拨我和宛棠呢。”
金世楷摇头：“这怎么叫晦气事呢？宛棠什么资历，就能和宋繁搭上了，你很清楚这是抬人的好事。”
“这要不是大家都嫌这事晦气不愿意来，你会找上我吗？”
“那你也不能不管我啊，杨姐。”金世楷拉着杨晓霞的胳膊，低着头说：“杨姐怎么只管自家的艺人，不管前合作伙伴呢？”
“别闹！”
两人闹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回到茶室包间里。
宛棠抬起头，眼里冒出精光：“我看完了。”
金世楷心里一喜。
结果下一句话说得让他心头一沉：
“这三个剧本，我都不喜欢。”宛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