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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的血腥气仿若凝成一把利箭,直直地射向我的身体。
我还记得那天我问她,做了这么多也不会有人知道,值得吗?
正常人经历一次已是胆战心惊,耗费余生也不得欢喜。
可她却温柔的笑了笑,明媚的五官绽放的光芒耀眼。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总要有人去做。”
我看着她被血色浸染的身体,浑身颤抖,几欲压不住。
简川狠狠地抓住我的手,紧紧抿着唇,咬紧牙关才能继续站在这里。
在那些隐于黑暗的人的嘴里,她是在传递消息的时候,被发现的。
黄爷已经得知警方的计划,准备杀掉知情的我们转移地点。
黄爷用一种略带惋惜又痛下决心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想要我和那个女孩一样的死法。
我看着他,想要成全他。
我朝着他的方向走去,踏过那个女孩流出的鲜血,那一刻我仿佛感受到她的勇气。
他的手下识趣的带着简川下去,守在门外。
一个老人没有多少持久力。
很快就会结束,他们有时间逃跑。
可他们没想到,我以头发为缠绕,在身体交错间,紧紧的勒住了他的脖子。
我在地窖两年,没人为我剪头发。
我用尽全力,死死盯着那个女孩的身体,想着那一刻她疼不疼。
老迈的身躯倒地,黄爷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就在这时,我听到门口有声音大喊。
“都不许动,警察!”
我瘫坐在地,终于任眼泪肆意流出。
可有人并不想伏法认输,他从腰间拿出匕首要刺向简川,我大喊简川躲闪,堪堪避了过去。
正当我放松警惕之时,简川却向我奔了过来。
他第一次拥抱我,带着他的体温包裹住我冰冷的身体。
是我好久未感受到的温暖与安心。
他将我转了一个方向,后背硬生生的被老头手杖里藏着的尖刀捅入。
我的眼睛正对上老头最后咽气瞪大的双眼。
我摸到简川流出来的鲜血,还带着一丝温热。
我尽力托住他卸力的身体,大喊着救命。
我听他虚弱的声音响在我的耳际。
“忘了我,忘了我,就当这是一场噩梦。”
这场噩梦太长了,从我的九岁到十一岁。
现在,最后一点光亮熄灭。
我们的身体被分开,有女警为我披上衣衫,我愣愣的盯着他被抬走的身影。
直到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