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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恰好班主任在宣读本年度校优秀学生奖学金评定规则。
“和从前一样,标准只有一条,便是取这两次大考总成绩最高的两名同学。”
“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大家,这次有爱心企业家注资,给我们把奖金抬到了十万!”
十万块钱,对于十七岁的学生来说着实是一笔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这话一出,全班都震撼了,宋晨更是难以坐住。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个爱心企业家是我爸。
这年,宋晨母亲病情加重。
我为了照顾他自尊心,不仅找关系给他母亲暗中减免了医药费,请护工前去照顾。
还让我爸出钱,抬高了奖学金的数额,并在这学期用各种由头设置高额奖学金。
可他母亲日后是怎样对我的呢?
在宋晨事业步入正轨后,他母亲开始嫌弃我不够顾家,不够温柔。
“我们村别的媳妇都给她婆婆洗脚,不像你,一回家就喊累,饭都得保姆做,那不是花我们晨晨的钱啊,有你这种当媳妇的么?”
我曾反驳说找保姆的钱都是由我来出的,家里的一切开销也都是花的我的钱。
她便立刻瞪着眼睛道:
“你的钱,你的钱又怎么了?你嫁进我们宋家就是我们家的人了,还什么你的钱?你这种女人放出去都没人要,还不是我们晨晨顾念往日情分娶了你!”
“也不照照镜子,三十的老女人,人老珠黄,而我们晨晨正当壮年,外头有的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上赶着追。没踹了你就不错了,你还不感恩戴德!”
甚至到后来,宋晨枕边那些年轻貌美的情人,都是他母亲帮忙找的。
就在这时,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年级第一肯定是一班的谢延毋庸置疑,那第二呢,到底会花落谁家?”
班级里有些同学开始押宝。
“季溪上次月考是咱班第一哎,应该是有这个实力的。”
但立马有人嗤之以鼻:
“切,月考第一有什么用,其余时候还不是落后宋晨十几分。”
“季溪只是侥幸考了一次第一,而宋晨可是每次都稳居第一。”
“除了谢延那种不像人的天才,咱年级还有谁能干得过宋晨。”
“呵,谁知道季溪月考是怎么考的,这种考试,老师看得最松,也难免给人可乘之机……”
最后一句话是出自宋晨的同桌,一个眼镜男口中。
他平时天天跟在宋晨屁股后面求抄作业,而这种巴结行为也极大取悦了宋晨。
此刻宋晨用胳膊碰了碰他示意别说了,面上却带着显而易见的轻蔑和不屑。
眼镜男更加起劲了,他一下子站了起来:“要我说,季溪月考就是抄的,我跟她同学两年了,她从没发挥那么好过,怎么就那么巧突然一鸣惊人?”
“而且季溪是个拜金女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她这种没下限的人有什么做不出来?”
我笑了。
那当然是上次月考突发奇想没照顾宋晨自尊,发挥出了我真实水平。
我一步一步走到他跟前。
下一刻,我顺手抄起他桌子上的数学课本,对准他的头轮了下去。
……
这件事到最后以眼镜男拉着宋晨闹到校长主任办公室为止。
然而校长正上赶着巴结我爸,感谢我爸替他解决资金问题。
对我还唯恐照顾不周,又怎么会听眼镜男的话开除我。
他清了清嗓子,一脸严厉地说:
“你们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属于同学间的小打小闹。更何况,是你挑衅季溪同学在先,欺负女同学算什么本事?向她道歉。”
眼镜男没想到自己被暴打一顿还得道歉,他急得涨红了脸,宋晨也皱着眉头看向我。
校长办公室外挤满了围观的同学。
当着所有人的面,我平静地开口:
“这次校优秀学生,我拿定了。”
这次,我绝不会再为了宋晨故意擦掉几道大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