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晨愣住。

方言眼底的厌恶越发浓郁，“姜晨，你说的对，我根本就不爱你！”

“我纠缠你，只是觉得好玩。”

她含笑，眼神却冰冷彻骨：“现在游戏结束了！”

她丝毫不客气，“姜晨，你让我觉得恶心。”

丢下这句话，方言转身离开诊所。

直到她离开半天后，姜晨依旧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

——

方言打车去了林翰的会所。

一下车，早早就等在门口的林翰迎了上去。

“方小姐，我们进去再说。”

到了贵宾室，林翰吩咐服务生关闭门口的监控。

见方言露出诧异的表情，他微笑着解释：“总要有点自保的手段。”

方言瞬间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监控装在贵宾间的门口，拍不到里面的画面，却能听到里面的对话。

贵宾室只接待高级VIP客户，能进这房间的客人非富即贵。

温柔乡里，总能说出点让人意想不到消息来。

“消息靠谱吗？”方言问。

林翰点头，“那人前段时间来过我这几次，我听到他提起当年那件事，应该是真的。”

方言双眼泛着刻骨的恨意，“是不是他跟人炫耀当年的事迹？”

“嗯，他说自己当年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那儿是块宝地。”

“宝地？”方言冷笑，“的确是块宝地，不然他也不会凭借这次机会直摇而上！”

林翰：“那段时间刚好我奶奶病危，我实在没有精力顾得上这件事。上次你那个朋友在，我也不好在提起这件事。”

“林翰，你已经帮我很多了。”

方言：“他没有查到你吧？”

林翰摇头：“没人知道我隐藏的身份，我这儿进进出出那么多人，跟有些人走得近很正常。”

方言露出佩服的表情。

林翰比自己厉害，短短几年他就从一无所有的穷小子走到今天这一步。

明面上，他是陆城洗浴业的龙头，私底下，他更是陆城道上的行踪神秘老大。

他并没有做过违法的事，而是行走在灰色地带，谨慎的没有迈出很刑的那一步。

方言沉默思考。

片刻，她问：“我爸跟那人的关系是怎么回事？”

林翰想了想，说：“暂时没查到，目前只知道你爸当年跟那人是认识的，那时候关系不算密切，普通来往的那种。”

方言满面冰霜，“对方的身份我们现在还动不了，只能往后拖一拖，到时候在看怎么办。”

林翰赞同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当年的事必须要查清楚，方言，这段时间，你低调行事吧。”

方言‘嗯’了一声，“我打算离开陆城出去旅游几天，酒吧那边你帮我管着点，不管怎么说，那是我的心血。”

第一视点酒吧幕后的老板就是方言。

她对外声名狼藉，很大的原因就来自于此。

她周旋在众多男人身边，完全是为了生意，只是她懒得去解释。

林翰犹豫片刻，问道：“你跟谁一起出去？”

方言想了想，回：“钱多多，这小子挺不错的，有他在，我心里踏实。”

林翰愣住，“方言，你不是喜欢那个姜晨的吗？”

方言笑了笑，没做解释。

离开会所后，方言给钱多多打去电话。

“小崽子，要不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游？”

钱多多欣喜若狂，他可太愿意了！

“去哪？”

方言拢了拢单薄的衣服，“要不去海市吧，我记得那儿有个泡温泉的山庄。”

海市离陆城不远，来回只需要一天的时间。

十几分钟后，钱多多开着他那辆小跑车来接方言。

“哈哈哈，方言，这算不算我俩第一次旅游？”

方言点头，“就算是吧。”

钱多多马上拿出手机，对着自己跟方言拍了一张照，“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第一次去旅游必须得留个纪念！”

方言‘切’了一声，扭头不去看这个幼稚男。

钱多多才不管方言怎么嫌弃，他将拍好的照片发到朋友圈，并配文：第一次跟我方姐去海市泡温泉，我实在太幸福了！

两人很快出发，赶往海市的度假山庄。

——

姜晨坐在办公室内，一遍又一遍的看昨晚的监控。

画面中，方言枕在他的腿上，蜷缩着身子，睡容安详又温馨。

手机铃声响起，是方敏打来的，他没有接。

方敏接连打了几十个电话之后，终于不再打了。

半个小时后，她出现在姜晨的诊所。

当看到一脸憔悴的姜晨，方敏被吓了一跳，“阿晨，你怎么了？”

她进来的瞬间，姜晨手速极快的关闭了正在看的监控视频。

他抬头，声音沙哑，“我没事。”

方敏心疼不已，她从没见过姜晨这副模样。

她回想起昨晚姜晨带走了方言，难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突然，方敏拿出手机在朋友圈翻找。

很快，她翻到钱多多发的那条朋友圈。

照片上方言与钱多多的距离十分近，看上去两人像刚恋爱的男女。

方敏疑惑了。

方言这是转移目标了？

不过这正合她心意。

“阿晨，方言跟昨晚那个小男生去海市旅游了，好像是那个有温泉的度假山庄。”

方敏试探的开口道。

姜晨缓缓低下头，在方敏看不到的角落，死死攥紧双手，骨节分明。

抬头，他的脸上恢复了往日的风轻云淡。

“方敏，我们认识多久了？”

方敏愣住，“少说也有十年了吧，阿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姜晨眸光清淡，“小时候我们两家做过短暂的邻居。”

方敏‘嗯’了一声，思绪仿佛穿越时空回到自己的少女时代。

那时候姜家突然搬到隔壁，爸爸跟姜伯父喜欢钓鱼，因为这个两家便有了来往。

她第一次见姜晨，他坐在院子里的吊篮中看书，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如同谪仙降临。

从那时开始，她就喜欢上了姜晨。

少女怀春，滋生暗恋，又无端自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男神。

姜晨比自己大五岁，她的暗恋一直维持到高中毕业。

那一年方言被爸爸从精神病院接回家，她觉得机会来了。将方言介绍给姜晨，利用方言接近他。

然而，她发现姜晨对女人不感兴趣，他一直把自己当朋友。

现在回想，如果那时她在大胆一点，说不定就能如愿成为姜晨的女朋友。

可惜没有如果！

那会她开始自暴自弃，在大学跟一个长得像姜晨的男同学交往。

恋爱只维持了一个月，对方就被方言无耻的抢走了。

虽然她跟对方什么都没做，可她面对姜晨越发的自卑。

后来陆陆续续又交往了三个男朋友，无一例外，最后都被方言抢走了。

交了四个男友，她却直到现在仍保留着女人最珍贵的东西。

这些年，姜晨虽然依旧对女人不感兴趣，但对自己却是有几分不同的。

这让她又燃起了希望，没想到方言再次故技重施，开始纠缠姜晨！

“方敏，我们也出去旅游吧。”

姜晨的话，成功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方敏惊愕的看着姜晨，“阿晨，你，你……”

难道他终于被自己打动了？

姜晨淡淡一笑，说：“方敏，你一直很喜欢我，对不对？”

方敏忍不住红了眼眶，这么多年了，他终于第一次打破笼罩在两人头顶的那层纱。

“阿晨，我不喜欢你。”

她激动的浑身颤抖，“我爱你，阿晨，我爱你，没有你，我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