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不会有人一直无条件纵容你！”

方敏怒道：“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你知道后果！”

她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刚要拨出去，姜晨将她手机拿走。

方敏惊愕的抬头看他，“阿晨……”

姜晨抬手擦掉额头上的血，“我没事，方言病情不稳定，报警对她没用。”

一句话让方敏泄了气。

是啊，方言是个精神病患者……

钱多多缩在方言身后，小声道：“方言，你说他会放过我们吗？”

一抬头，四目相对，钱多多瞬间低头。

心‘扑通’‘扑通’的跳。

乖乖，这个姜晨看人的眼神也忒吓人了！！

危机解除，方言瞬间像变了个人似的。

她红着眼睛扑倒姜晨的怀里，哭着不停道歉，“姐夫，对不起，我不该砸你的，都怪我，是我不好，姐夫，你打我吧，好不好？”

这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看傻眼了。

方敏也呆住了，转念，她目光闪躲，不敢看精神失常的方言。

“方言病情发作了，我先带她去诊所。 ”

丢下这句话，浑身湿透的姜晨拉着方言离开了酒吧。

两人离开后，钱多多也准备走，被方敏叫住。

“你站住！”

钱多多转身，“干嘛？”

“跟我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钱多多一脸莫名，这女人刚才还要报警抓自己，现在这是想干嘛？

马路边，方敏问钱多多：“你是不是很喜欢方言？”

钱多多老实得点头，“是很喜欢，怎么了？”

“既然你喜欢她，就应该想办法把她追到手。”

钱多多回过味来了，挑眉看她，“这位小姐，我好像跟你不熟吧？”

方敏压下眼底的厌恶，说道：“你喜欢方言，我喜欢姜晨，各自守护好自己的爱情，皆大欢喜。”

钱多多垂眸沉默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敏见他不表态，急道：“只要你跟我合作，我保证你能如愿得到方言！”

“你确定？”

钱多多半信半疑。

方敏点头，“任何事都要先做了才知道结果，我叫方敏，你叫什么？”

“钱多多。”

两人相互留了联系方式后，各自转身朝相反的方向离开。

——

诊所里办公室。

姜晨打开空调，然后对精神恍惚的方言轻声道：“我去换件衣服，你乖乖待在这里不要乱跑。”

方言坐在沙发上将自己抱成一团，双眼无神的盯着地面，嘴里不停喃喃道：“我很乖的，我很乖的……”

姜晨眸光微动，略过一缕莫名的情绪。

他转身去换衣服。

姜晨刚离开，方言脸上的恍惚瞬间消失不见。

她饶有兴致的环顾一周，看来这儿就是姜晨即将开业的诊所了。

那自己岂不是这儿的第一位客人？

她笑着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林翰，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方小姐，我正要打电话通知你，当年的确是那个人提前通知了你爸。”林翰声音温润似暖阳，“另外，方小姐的外公外婆的死的确有问题。”

方言嘴边的笑瞬间凝固。

林翰沉默几秒后，说：“这件事目前还没有查清楚，方小姐，给我点时间。”

“林翰，钱不是问题。”

“方小姐，你我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

林翰眼神幽暗，“当年如果不是你，或许就不会有现在的我。”

挂断电话，方言依旧保持先前的姿势，双眼死死盯着地面。

姜晨换好衣服，走进公办室就看见方言失魂落魄的模样。

她浑身仿佛被一股浓浓的哀伤笼罩，莫名让他的心一阵悸动。

“方言，你怎么了？”

他淡淡开口。

方言仿若没有听到，依旧龟缩在她的世界里，久久不肯走出来。

姜晨又叫了一声，她依旧没有反应。

他蹙眉，淡淡看着她。

良久，他转身去拿药。

当他端着一杯温水好蹲在方言面前时，她突然一脸惊恐的推开他。

瑟瑟发抖的缩在沙发上，情绪崩溃的大叫：“啊，走开，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姜晨低头，今晚他似乎跟水犯冲。

这已经是第二次被淋湿了！

方言失声痛哭，“求求你，不要过来……”

此时的她，如同被扒光了所有刺的刺猬，弱小无助的缩在沙发上惊恐万分。

姜晨皱眉，这样的方言，他是第一次见。

方言哭累了，倒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姜晨终于不再冷眼旁观，走上前，将沙发毯盖在方言的身上，然后搬来椅子坐在她身边，安静的看着她。

脸上布满泪痕，哪怕睡着了眉头也紧紧锁着，就连双手也握着拳头。

这分明是遇到危险时才有出现的状态。

就在这时，方敏打来电话。

“阿晨，方言怎么样了？”

姜晨淡淡回道：“病情更严重了，方敏，方言18岁之前竟经历过什么？”

电话那头方敏沉默下来。

姜晨眉头微蹙，“方敏？”

“方言的妈妈在父母出车祸后就精神失常，行为十分极端，我爸为了安全起见，将阿姨送去陆城的精神病院。”

“嗯。”姜晨轻声应道。

“听我爸说，那时候方言才两岁，阿姨被送去精神病院后，她成天要找妈妈，我爸那时候忙于事业，无奈之下只好将她送去阿姨那。”

方敏紧接着解释道：“阿姨去精神病院病情得到了控制，已经具备照顾方言的能力，本来我爸打算将阿姨接回来的，就在这个时候院长打电话通知我爸，说阿姨的病情突然恶化，就连方言也开始精神失常。”

姜晨若有所思，没有开口。

方敏继续说道：“我爸后来去探望过几次，阿姨已经认不出他了，方言也变得很不正常，院长说两人极度危险，要做好长期留在院里的打算。”

“后来阿姨自杀了，方言病情越发严重，直到18岁才病情好转。”

姜晨：“所以，这18年来你们也不知道方言经历了什么？”

“嗯，方言出院后被我爸接回家，刚开始她挺正常的，后来在家多次病发，我妈很同情她的遭遇，一直劝我爸不要将方言在送去精神病院。”

“这也是我当初介绍方言给你认识的原因，虽然我很讨厌方言，但我也很同情她，只是没想到这些年她越来越过分。”

方敏声音疲惫，“阿晨，我是不是很坏？”

姜晨看了一眼熟睡的方言，淡淡道：“她的病情不是你造成的，你不用自责。”

“阿晨，谢谢你。”

方敏的声音里的疲惫明显一扫而光。

挂断电话，姜晨转头就与方言泛红的双眸对上。

他微微一愣，不等他有所反应，方言突然朝他付过来。

然后死死咬住他的脖子，如同撕咬猎物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