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艳阳高照,虽不似前几日那样阴雨缠绕,但是气温还是冷飕飕的,季舒撑着头贴着车窗,看着从树上飘落下来的落叶,不知不觉也要入秋了。
她转头看了眼正在专心开车的魏清越,男人的侧脸无疑是好看的,可他的脸却是阴沉沉的,原因就是,今天早上忙着晒衣服,只做了一份早餐,这肯定是给团子准备的啊,可怜的小团子,只有被他父亲碾压的份。
季舒看不惯他这种霸道劲,对她这样也就算了,对她的儿子也还是这样,于是季舒壮着胆子,小声对魏清越说了句
“幼不幼稚?”
魏清越的脸当时就垮下来了。
季舒也不管了,但奈不过害怕,假装跑到厨房清理垃圾,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她这样做是没有错的,在儿子的面前,她一定要守护住她身为母亲的高大形象,就凭这一点她也绝对不能马上跟他妥协,再说了,她也说的没有错,和自己的亲生儿子有什么好抢的?只不过是一块南瓜饼而已!!!
直到出发坐在车子上,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团子更是因路途的遥远而在后座昏昏欲睡。
在这种安静的氛围之下,季舒不由的去想以前,不管婚前还是婚后,她去魏宅的次数实在屈指可数,但是每次只要是同魏清越一起去魏宅,必定是会闹个天翻地覆,不欢而散。
原因呢?
记得新婚燕尔,魏夫人指名要季舒这个新儿媳妇来家里学规矩,她要亲自教导,从季舒的衣装打扮,举止谈吐,魏夫人要从头到尾的帮季舒重新审视一番。
在魏夫人眼里,他的儿子是有名望的人,免不了婚后季舒要跟着魏清越出去应酬,所以自己一定要把她调教好,不能让她丢了丈夫的脸,更不能让她成为魏家的笑柄,所以那段时间季舒没少吃苦头,魏母还美名其曰说都是为她好,可实际婚后,魏清越连带她出去的次数都寥寥无几。
占有欲发作的时候,恨不得她只能坐在他怀里,最好连衣服都不要穿。
魏夫人的调教当然也包括插花品茶,季舒仍然记得自己那天在魏母的指导下,她足足跪在地上品了四个小时的茶,背挺的直直的,摆弄了半天,实际上面前摆的几种茶的名字她都分不清,渐渐在婆婆的脸上,她看到了几分颇似魏清越才会有的表情,吓的她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像模像样的一遍一遍重复烹茶的动作。
魏清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突然从大门里闯了进来,他的视线扫向了硊在地上的季舒,又看到她发红的膝盖。
再转过头,他鹰隼般的眸子一下死死地盯向了她的母亲,那是一种带着威胁的眼神。
魏夫人被盯的头皮发麻。她不解的望着儿子。
随后魏清越冷笑一声:“好,好,好,你好得很!”
说完当着魏母和季舒的面,把桌上的陶瓷器具全部砸碎了。似乎还不解气,他干脆把桌子也掀翻了。一时间整个房间震耳欲聋。仆人们闻声而来,却没有人敢上前制止。
“你在干什么?还不快住手...”魏夫人也露出少有的惊慌失措,但更多的是诧异,他的儿子是在对着她母亲砸东西吗?他这些年学的礼仪和教养呢?
可惜魏清越此时完全听不见任何人说话,客厅里能砸的都被他砸干净了,他仍觉得心口有熊熊的烈火在燃烧着他,他觉得他需要做些什么才能得到释放。
他望着还硊在地上的季舒,可以清楚的看见她的眼睛是湿漉漉的,又是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原本该有的气焰也消了几分。
同时季舒也发现他锐利的眼神扫过来了,赶紧低头捡地上碎裂的陶瓷片借以这样的动作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她害怕极了,怕火烧到她身上来。
魏清越冷冷地看着她的动作,几步走到她面前,弯腰抓住她手臂,将季舒整个人提了起来,然后在魏夫人一声声不可思议的呼喊声中,抱着她离开了魏宅。
儿子的背影简直刺痛了魏夫人的心,从此以后,魏夫人更加打心底认为就是季舒挑唆了她们母子的关系。真是娶了一个好手段的儿媳妇。
“谁允许你一个人出门的?”魏清越用手捏住她的脖子“季舒,你永远要记得,不许离开我的视线,也不许想着摆脱我!”
季舒觉得他的眼神就像一头嗜血的野兽,她不敢轻举妄动,只好颤抖着点头,忍着膝盖和脖子上的疼痛,主动伸手抱住了魏清越的脖子,小心翼翼的靠在他的怀里。
她发现示弱,就是她可以保护自己唯一的武器。
魏夫人永远不知道,儿子咄咄逼人凶悍模样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他回到家,没有见到那个他想见的女人而已。
季舒沉浸在回忆中,浑然不知魏清越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裙底。季舒吓忙缓过神来。
你疯了?她没想到这个男人真的可以做到随时随地发情。
季舒挣扎起来,扭身想要挡住魏清越继续向她探索的手,且不说他现在用一只手开车危不危险,后面还坐着睡着了的团子,季舒只能用眼神暗示他,希望他别太过分。
“刚才就想这么干了,不许反抗我...”
魏清越向来是妥妥的利己主义,尊重自己的一切,尽一切可能为自己谋得利益,然后充分享受。
她越挣扎似乎让魏清越变得更加兴奋,季舒力气本就不敌他,她也真的害怕再引起什么动静,把团子弄醒,干脆任由他的性格吧!
纵使再怎么抗拒,这么多年,她的身体已经条件反射的对魏清越还是有了反应。她无数次被自己不受控的反应感到羞耻极了。
“装什么,你这不是很想要?”魏清越微笑,“晚晚,我教过你吧?要直视自己的欲望。”
刚开始跟他的时候,魏清越对她说这些话,每每她听过都会羞愤到流泪,她是从小受过良好教育的女孩子,哪里受得了这些话?
她的反应越大,魏清越就越高兴,后来她直接选择无视,只是每次脸上还是不免泛起潮红。
车子一路往山行,季舒已经不知车子往何处行驶,进入那座宏伟的庄园,一路上都是各色的绿化和喷泉,只是隔远就看到仆人们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越靠近,她越害怕。要是被人看见车上的这幅景象,她还怎么做人?
“老公.. 我错了”季舒忙声道
车停住了。
她是真的怕了,后悔早上就不该嘟囔他,她一直都知道,魏清越从来就不是一个宽容大度的男人。
看着小女人乖乖认错,他心底的阴霾也消散了,心情顿时愉悦极了。
这才起身替她整理裙摆,他的嘴唇往下,吻到了她的鼻尖和毛茸茸的脸颊。又摸了摸她温顺的长发。
季舒以为闹剧结束了
“事情还没办完呢。”
他眸色幽暗,充斥着满满的色欲意味。
她又羞又气恼:“不是已经做过了吗!”
“晚晚,你这么了解我,难道不知道不够么?”他用食指轻轻揣摩她的唇。
她闻言又气又羞愧的去拉车门,可惜门是锁着的,她完全拉不开。
就是喜欢看她白费力气,拿他没办法的模样。
“乖,”他语气温柔极了,“要哭要恼留到晚上求饶,那样才对我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