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年入几十万,这个时候的方国坤已经这么有钱了吗,现在是05年,现在能拿出一万元的都不多。上一世方国坤的财富可以只手遮天,甚至建立了荒谬的后宫团,衣食住行比皇帝还要讲究。
原来这个时候他已经开始发家了,比想象中的还要早。
那么,这个夺运符的事情,是不是也是他参与的呢?毕竟凭大伯的人脉,这种隐私的东西,他接触不到。
想到这里蒋卿不由的后怕,千万不能让他们发现符水是被舒桃喝了,如果因此牵扯到舒桃一家,那么她将愧疚一辈子。
“卿卿,你怎么知道这个人?”蒋妈突然开口问。
“啊,就是听别人说的,说他很有钱,妈,我们家什么时候能这么有钱就好了。”蒋卿打着哈欠转移话题。
“铁锅炒出大洞也赚不到那么多钱,靠小炒菜肯定是不行的了。”蒋妈叹了口气,人比人气死人。
“好了,这个菜做好就可以吃饭了。”
“卿卿,去把桌子收拾一下。”
“好嘞。”
电视里正在播放《还珠格格》,蒋卿吃着饭,看着电视,没想到还能重温一遍,很神奇的感觉。
头顶上,风扇呼呼的转,门外蝉鸣声不止。
“卿卿姐,明天带我们去找知了壳吧,听说可以卖钱呢。”桃子提议道。
“我也想去,姐。”球球跟着附和。
“好,明天找好竹竿,我带你们去。”蒋卿本来内心很拒绝,她又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是关于上一世拐卖蒋妈和球球的那个人贩子。
上一世,球球自己找回来,指认出的那个人贩子,是镇子隔壁何家村的何光明,这个人平时一副老实人的样子,几十年没有人发现他的可疑之处,说明他的为人警惕。
唯一一家怀疑他的,是村子里另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和他不对头,他连续拐走这户人家的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在球球回来后被找回来,但是有什么用呢?
——这户人家只剩下一个破落的院子,荒草丛生,已经没人在了。
而他是什么时候遇到方国坤或者是方英,蒋卿也不知道,她只记得上一世,还没过完这个暑假,蒋妈和球球就失踪了,然后他们开始四处寻找,没有任何消息,最后蒋爸踣不复振,最终家中举债度日,她也只能放弃学业,出门打工。
这辈子,无论他们再有什么损招,她愿意直面,但是无论如何球球和蒋妈绝不能像上一世那样了。
一定要想办法把人贩子送进去,怎么做比较好呢?
提前将那两个孩子找回来指证他,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
这户人家的两个孩子一个男孩8岁,女孩3岁,8岁的孩子应该可以指证了。
但是蒋卿并不记得上一世那两个孩子的具体位置,只知道他们的大概位置,和球球上一世被拐卖的位置不远,就在那一片。
如果他们找到的时间比较晚,那么还是要做两手准备。
这天蒋爸回来的很晚,蒋卿已经睡下,迷糊中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
蒋卿听到蒋爸担忧的声音;“这次我们做的会不会太过分。”
“过分的不是我们,是他们。”蒋妈如此回道,接着又继续说:“我不愿意把人想的这么坏,但是她们能做出这么阴险的事,说明平日里也没少诅咒咱们,想想就膈应人。不过这样闹开也好,以后看他们还有脸来店里吃饭。”
说罢又埋怨蒋爸道:“早知道你家是这样的,打死我也不嫁给你。”
“唉。”
“起开,要不是两个孩子这么可疼,我也不想跟你这一家子缠。”
第二日早晨,球球跟着蒋妈去店里了,蒋卿骑着自行车带着舒桃,舒桃提着篮子和竹竿,还带了一瓶水。
舒桃虽然比蒋卿小一岁,但是身高和体重都比蒋卿要高要重,骑车还是有点吃力。
如今还是泥巴路,虽然被人踩出了路面,但是很不平整,蒋卿必须要小心翼翼的骑。
蒋卿凭着记忆,来到何家村。
这个时候的何家村和二十年后完全是两个样子,她骑着车绕着村子来回骑了好几遍,才确认受害的那户人家的位置。
如今那户人家的院子看着倒是挺干净,阳光照进去,看起来很亮堂,和上一世的那种荒凉破败感形成巨大反差。
蒋卿将自行车停下,带着舒桃在旁边一处树林中寻找知了壳。
他们家的两个孩子现在应该都已经被拐,蒋卿知道拐卖他们的人叫何光明,但是她不知道那个人现在在哪里,住哪边。
蒋卿将水瓶里的水倒出来。
“卿卿姐,你为什么要把水倒掉?”
“我刚看到里面有一只苍蝇,没事,我去跟别人借点水。”蒋卿带着舒桃,拿着水瓶敲响了那户人家的大门。
“谁啊?”里面传来苍老的声音,是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奶奶,佝偻着身子。
“奶奶你好,我想借点水喝,太渴了。”蒋卿往里面看了看,没有看到其他人。
“哦,进来吧。”
这个时候人们喝水还是直接用压力井,一个把手上下压动就会出水,井水冬暖夏凉,特别是盛夏,井水如同冰镇过一般。
而且每家的水味道不一,有的甘甜,有的则一股泔水味。
老人把蒋卿引到压力井处就坐在凳子上,盯着他们不再说话。
蒋卿一边压水打量了一下,屋里似乎也没有人。
“喝完水赶紧回家吧,不要在外面晃悠,找那几个知了壳也赚不了几个钱。”老奶奶突然出声。
“奶奶,为什么这么说,又没有坏人。”蒋卿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谁说没有坏人,有坏人。”老奶奶突然板起脸,一脸认真的说。
有戏,蒋卿蹲老奶奶身边,一脸好奇道:“坏人在哪呢?”
听闻老奶奶神情变得激动,倒豆子般的跟蒋卿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何光明的梁子是上一辈人的时候就结下了,那个时候因为分地的事情,两家人都看中同一块地,因为那块地打起来了,导致何光明的爸一只眼睛瞎了,何光明爸本身性格暴躁,瞎了一只眼后大家给他起名独眼,脾气也就变得更暴躁了,经常拿老婆孩子出气。
何光明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看着老实,不爱说话,后来娶了老婆,他也没少打老婆,完全遗传了他爸的暴力基因,但他又和他爸不一样,他很会伪装。
平时很少和村里人起冲突,但人阴着呢。
据老奶奶说,他父亲晚年的时候没少挨他打。
“谁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啊,没人看出来啊,小东失踪那天,只有他从这条路走过,除了他还能是谁……”
看来这个人心理是有些问题的,这种人表面老实,实则心理已经变态了可能。
“为什么不报警呢?”蒋卿问。
“报了,没有用啊,没有证据,警察又给他放了,因为俺们两家一直不对头,他狡辩说是俺们污蔑他。”
确实,这个年代没有监控,没有人证的情况下很难有定罪。
何光明这个人心思谨慎,不会轻易暴露自己,蒋卿记得上一世球球和蒋妈被拐卖是团伙作案,所以这户人家的两个孩子极有可能也是团伙作案。
“可怜我两个孙,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他爸妈出门找了好几趟了,一听说哪里多出孩子就去找……”老人边说边用手抹着眼泪。
看着老人脸上的沟壑交错,蒋卿坚定的说道:“何奶奶,别伤心,孩子一定能找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