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放厥词”的点餐全都得到了满足,殷七七再接再厉,可还是问的忐忐忑忑……
作为一个美食爱好者,她在末世被动辟谷了太久,如今美食当前,她真的太激动了!
多丑都没关系,这人间值得!
只要能满足她的胃,让她再丑一万年都无所谓!
“当然能满足!”
毕嬷嬷闻言,毫不犹豫的恭声应道,“不管世子夫人您想吃什么,奴婢都会想方设法的满足您!”
您就放心大胆的点,别给镇国公府省钱!
他们镇国公府家大业大,吃不穷的!
“多谢嬷嬷!”
殷七七开心的应了一声,吃完最后一口饭菜,扑通一声就扑倒在了桌子上……
“世子夫人?世子夫人您怎么了?来人啊!夫人,国公爷你们快出来看看,世子夫人她晕倒了……”
毕嬷嬷见此神色大变,当即惊呼。
镇国公和顾氏很快冲了出来,府中的老大夫也被暗卫拎了来……
一阵儿鸡飞狗跳过后,老大夫摁着被风呲的翘起来的白胡子,给出结论,“世子夫人她劳累过度,睡着了!”
众人:“……”
全都虚惊一场,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
就在此时,房间中传来谢归渊低沉的声音……
“把她抱进来,给她处理一下额头上的伤口。”
……
殷七七任由人摆弄一通过后,横在谢归渊的床上睡的昏天暗地之时,那厢京兆府中,衙差王申顶着个黑眼圈来上值当差了。
昨晚他一直在想殷七七跟他说的那些话,辗转反侧了一整晚都没睡着,现在无精打采的很。
“王哥来了,怎么瞧着有点儿没精神,是昨晚没睡好吗?”
迎面遇到同僚打招呼,王申本想敷衍一下,可是听出这声音是谁后,他当即看着面前之人,震惊道,“是你,李贺!你不是最爱迟到吗?今天怎么突然来的这么早?”
是他!
就是他!
他那个眼下长大痣的同僚!
七小姐说的小人!
“这不是负责善堂的邓大人身边,那个跑腿的赵小三关键时刻告了病假,邓大人知道我家是做买卖的出身,把我叫来负责昨日捐赠的那笔嫁妆的变现事宜。”
李贺的话还未说完,王申的脑袋直接就炸开了!
说对了!
七小姐她竟然说对了!
李贺和他是同僚,本是京兆府的巡街衙差,根本管不到善堂那边的进出事宜上,七小姐说他是小人,会染指那笔嫁妆,王申原本还不信,可是现在……
李贺竟然真得了这差事,有了染指那笔嫁妆的机会!
这也太巧了吧?
王申头脑风暴,连李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回过神后,他拔腿就朝京兆府尹的衙署跑去,“老三舅,老三舅我遇到了一件玄乎事儿!”
人未至,声已达。
京兆府尹叶禀清翻了个白眼,睨了一眼冒冒失失闯进来的外甥,认命的推了杯茶过去,“什么玄乎事儿?别着急,喝点儿茶水慢慢说。”
喊三舅就三舅,加什么老?
他才刚满三十,年轻着呢!
这不讨喜的倒霉外甥,偏偏还是亲的!唉!
“就那笔嫁妆,捐出嫁妆的七小姐跟我说……”
王申闷了一口水,嘚吧嘚吧的把事情说了一遍,末了道,“老三舅你说玄不玄乎?我瞧着那七小姐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要不我们直接把李贺给抓了以防万一吧?”
叶禀清:“……”
目光幽深的睨了外甥一眼,然后,“来人啊!把这个满嘴胡咧咧的衙差给本官叉出去!”
无凭无据就让他抓人,倒霉外甥把他当什么人了?
简直胡闹!
“老三舅!府尹大人!你不信我,还不信七小姐吗?那笔嫁妆可是七小姐捐出来的,事关多少老弱妇孺性命的大事儿,府尹大人宁信其有啊!”
王申被人叉下去的时候,还在挣扎着大喊。
片刻后,叶禀清看着外甥挣掉在地的一只鞋,沉吟着招来了亲信侍从,“你去,把鞋给你家表少爷送去,另外,悄悄的去盯着那个叫李贺的!”
倒霉外甥虽然混不吝,可话说的却没错!
事关百姓,他宁信其有。
“遵命!”
侍从捡了鞋退下。
很快,门外再次传来叫嚷声。
“别以为你把鞋还给我,我就会原谅你!昏官!老三舅你就是个昏官!我要去告诉外祖母,让她老人家削你!”
叶禀清:“……”
亲的!这是亲外甥!
他忍!
与此同时的街道上,李贺得了美差,开心的哼着小调朝自家铺子走,这种倒手就稳赚的买卖,他怎么可能便宜了别人?
肯定是要便宜自家的!
他甚至都不用多做什么,只需要压低一下那笔嫁妆的估价,就能赚的盆满钵满……
李贺的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一家人很快聚在自家铺子里欢天喜地开始做着假账,就等着数银子了,殊不知他们已经被人盯上了。
侍从来去无声,很快返回了京兆府。
叶禀清知道情况后气的差点儿掀桌子。
还真让他那倒霉外甥给胡诌着了,那李贺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假公济私,意图中饱私囊,这简直是在找死!
他很快就做出了布置,一边另外派人去处理嫁妆事宜,一边坐等李贺带着假账自投罗网,
天道昭昭,冥冥之中一切进行的井然有序。
镇国公府。
酣睡正香的殷七七大咧咧的翻了个身,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
没有丧尸挠门的觉,睡的就是安心!
她好像梦到一只苍蝇撞墙了!
撞得头破血流的,特搞笑!
盯着她睡颜的谢归渊:“……”
昨夜灯下看美人儿,是真的美!
现在……
他这新婚小媳妇儿,是怎么做到脸黑的这么匀称的?
新婚小夫妇这厢一个酣睡一个偷窥时,定南侯府那边,气晕过去一天一夜的殷老夫人悠悠转醒。
“母亲!母亲您终于醒了!”
“大夫!快叫大夫来!”
“……”
候在床边侍疾的殷家二房三房的媳妇儿见此,当即惊喜的呼喊,唯有秦氏低眉敛目,沉默着没有说话。
昨日殷老夫人的种种作态还历历在目,秦氏想到她那嫁去冲喜的苦命女儿,就很难再在老夫人面前维持以往的恭顺贤良。
“你!你……”
殷老夫人的目光越过簇拥上前的两个儿媳,看向她们身后的秦氏,抬手一指咬牙切齿,“你个忤逆不孝的恶妇!都是你生的好女儿,把我给疏影准备的嫁妆挥霍一空!你,你给我去死!”
一顶忤逆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别说秦氏了,就连其他两房的媳妇儿都吓白了脸。
这罪名若是坐实了,秦氏不死也得掉层皮!
“母亲?”
秦氏脸色惨白,饶是心中的婆母形象早已幻灭,闻言还是难掩失望的低唤了一声。
“别叫我母亲!我不是你母亲!”
殷老夫人目眦欲裂,“来人啊!把她给我拖出去,打!狠狠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