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这话一出口江云嫤就有些后悔了。
然后她看到了一直照顾世子的小侍从安庆,用一种极为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江云嫤张了张嘴,刚想解释,却见安庆说道:“世子妃稍等片刻,奴才这就去准备。”
她并没有注意到,床榻上霍无渊也有些错愕的表情。
两个侍从先行将床上的霍无渊扶到轮椅之上推走,然后送到侯府专门为世子准备的浴室之中。
江云嫤这会儿并没有跟过来,安庆让那些人往池子里灌好热水之后,这才恭敬的转身,对着坐在轮椅上的世子行礼。
“世子,您先沐浴更衣,等等奴才就去喊世子妃过来。”
此时房间之中已经没了别人。
霍无渊眼眸深沉,抬起手微微扶额。
他已然当着安庆的面儿站了起来,眼底是浓稠的黑暗。
外面的人并不得而知,躺在轮椅之上的世子爷并没有受伤生病,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戏罢了。
霍无渊微微颔首,赤足踩在水池旁边,手指放在了腰带之上。
安庆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主子。
霍无渊身形微顿,吩咐道:“去吧,这边,我自会处理。”
安庆立刻拱手行礼,“奴才遵命。”
为了方便自行解决饮食起居,霍无渊这才准许安庆知道他的秘密。
至于府中其他人,全部都被霍无渊高超的演技蒙在鼓里。
上一世能够算计他之人,背后势力绝对非同一般,若是被其知晓自己未出事,必然还会再次出手,还会用更加狠辣的手段。
对于想要暗害他的幕后黑手,霍无渊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因此在他羽翼未丰之前,都要避免消息泄露出去。
他不想把江云嫤牵扯进自己的麻烦之中,可是他又忍不住不对她出手。
霍无渊心思沉重,将自己泡在温水之中,身上轻薄衣衫并未褪下,因此紧紧的贴在自己身上。
他挺想知道江云嫤究竟想要对他做什么。
又或者有什么目的。
上一世被强塞给他的女人为了折磨他,可是用了不少见不得光的手段,趁着他没办法动,也没办法将一切告知别人,想方设法的折磨他,想要他早点儿去死。
阿嫤呢?被强迫嫁给自己的她,会不会恨他?
上一世她嫁给的是身体安好的霍崇明,因此才会对他这个兄长多少有那么一点儿怜惜,可是现在这层关系已经彻底转变了,她心里究竟会怎么想?
她会不会也和那个女人一样,只是表面上对他好,背地里却恨他厌恶他?
可是下一刻,这个念头又被霍无渊彻底否决,江云嫤是上一世他陷入深渊之中唯一的光芒,若不是她,他恐怕连四年的时间都撑不过。
后来那两年,他每次以为自己要撑到极致的时候,一看到她,就感觉心中有一点儿力量滋生,觉得只要活下来,就能再次多看她一眼。
就在霍无渊沉思之时,房门被敲响。
明知道里面不可能有回应,然而江云嫤依旧很礼貌。
外面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屋子里烛火昏黄,却很是明亮。
白色的幔帐前面,是还在蒸腾着雾气的水池,那水池不大不小,能够装下三四个人的模样。
此时,霍无渊着一袭单薄雪白的里衣靠坐在水池之中。
就像是一个漂亮精致,又听话的人偶。
今日是新婚的第二夜。
江云嫤依旧有些许害羞紧张。
想到昨晚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成,她决定尽早确定这位世子究竟应该是不行。
如此一来,她也可以早做打算。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霍无渊这般在意,这般与众不同。
相比于上一世她单纯的将霍崇明当棋子,她决定这辈子在霍无渊死之前,都要好好对他。
浴池旁边,屏风后面放着崭新的衣服和皂角。
房间之中也飘散着淡淡的熏香气息。
她缓步来到霍无渊身边,然后半坐在他身侧的池台上,纤细柔荑轻撩水面,形成淡淡波纹,搅动了她在烛火之下,水面上的影子。
“世子,水温如何?”
江云嫤自言自语,却丝毫不觉得无聊寂寞。
她伸出手,碰触到了霍无渊的长发,手指从丝滑如墨一般的长发之中穿过。
忽然间,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微微蹙眉。
这种触感,她好像在哪里体会过。
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的江云嫤,重新将心神集中在霍无渊身上,她微微勾唇,魅惑的像个精灵。
“世子觉得力道如何?”
皂角落在霍无渊发间,江云嫤果真在十分认真的帮他洗漱。
只不过越洗,她的手越是不老实,偶尔碰一碰他的脸颊,或者偷偷的摸一摸他宛若珍珠似的圆润耳垂。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白玉似的面容就已经微微发烫,她更加肆无忌惮,甚至脱下外裙,雪白双足落入水中。
内里一层薄纱似的裙摆顷刻间濡湿,不受控制的贴合在她修长笔直的一双玉腿之上。
根本不需要江云嫤太过靠近,霍无渊就已然差点儿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将面前女子彻底占为己有的欲望……
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些,现如今这场面对霍无渊来说完全就是一场酷刑。
江云嫤却诱惑而不自知,脸上的表情依旧带着温柔浅笑,好似恪守清规的大家闺秀。
她微微弯身,半身浸入水中,然后用手指抬起了霍无渊的下巴。
仗着对方不能动不能反抗,现在的江云嫤嚣张放肆的很。
樱唇轻启,她的声音之中都带着几分甜蜜诱人,“昨日初见,妾身心中羞涩,因此未能和世子过多亲近,今日倒是个好日子,世子觉得如何?”
江云嫤承认,她向来是个不择手段之人。
想要什么就去争什么。
那样一副瞧起来乖顺柔弱的样子,完全就是给外人看的。
上辈子被她悄无声息毒死的人可不少,包括霍崇明,只要踏入她的房间,就保证他绝对不可能对她生出任何欲念来。
因为他想要成为她孩子的父亲,还不够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