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林书宛挂断电话,正想直接离开,刚一提腿,一道高大黢黑的人影压了过来,鼻尖淡淡的冷木香伴随着些许烟草的气息萦绕开。
抬头,一张刀削斧凿般的清贵冷峻面容映入眼帘。
下一秒,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压了过来,将林书宛抵在了身后的假山上。
假山凹凸不平,硌得林书宛后背生疼,她当即蹙起了眉头。
“出来吊凯子啊?”
盛行州低头,居高临下的睨着被他禁锢住的小女人,黑眸幽深,暗芒闪动,好看的眉头轻拧着,似不悦,“不是昨晚才把你喂饱么,这会儿就又痒耐不住寂寞了?嗯——”
林书宛瞪着他,冷笑,直接提膝就往他双腿中间的位置去顶。
只不过,她的膝盖才提到一半,就被盛行州的一条长腿给抵住,生生压了回去。
两个人的身体贴的更紧了。
林书宛的后背实在是硌得疼,忍不住低声骂道,“盛行州你个王八蛋,松开我。”
盛行州长臂圈住她的腰肢,稍一用力便将人摁进怀里。
林书宛的后背瞬间得到了解救,可跟盛行州的距离却更近了,人几乎是被他半拎了起来,他呼吸间的气息尽数都喷洒在了她的脸上。
“刚刚不是还叫四叔,那么老实,怎么转眼就变了。”
盛行州腾出一只手来,骨节硬朗的长指挑起林书宛的下巴,“啧,你们女人啊,真难琢磨。”
林书宛恼火,又要张嘴去咬他。
但盛行州不让她咬,她肯定是咬不到的。
盛行州轻巧避开她的动作,稍稍加大了力道捏紧她下巴,“啧,又是踢又是咬的,怎么这么狠?你说说,只要有机会,我哪回不是尽心尽力的伺候你,要是废了,以后你拿什么爽?”
林书宛瞪着他轻嗤,“只怕盛四爷伺候别人的时候多的多吧。”
“噢~”盛行州勾唇笑,笑的风流又散漫,“这是吃醋了。”
“呸!”林书宛不停的挣扎扭动,因为恼怒,唾沫星子直接喷到了盛行州脸上,“不要脸。“
盛行州摁紧她,哑了嗓音,“别扭了,再扭就起来了。”
林书宛感觉到什么,浑身当即一僵。
盛行州又笑了,“当然,你要是想在这儿做,我可以。”
林书宛恼羞成怒,“盛行州,你敢!”
盛行州黑眸沉沉的睨着她,倏的就笑了。下一秒,他将她在自己的怀里转过来,箍紧她的腰,伸手就去掀起她的裙子。
“盛行州,不要!”
感受到男人的硬度,林书宛当即就抖起来,声线哀求。
盛行州动作停下,“真不要?”
眉眼含笑,嗓音戏谑。
林书宛抖的不行,咬牙骂道,“你混蛋。”
“看,要的是你,不要的也是你,现在倒好,责任还推我身上。”盛行州散漫的说着,放下林书宛的裙子松开她,又改而去牵住她的手。
林书宛狠狠瞪他,用力抽自己的手。
但盛行州没松。
“怎么,不想人知道我们的关系?”盛行州看着她,微微眯了眯眼。
“不用那么麻烦。”林书宛轻哂,“谁知道我们的关系还能维持几天。”
盛行州挑挑眉,在林书宛再次挣扎的时候,松开了她的手。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房间。
吃了饭,林书宛自然是和程知鸢一起走,不过,刚走到程知鸢的车前,就听见身后盛行州冲她开口,“书宛,过来。”
“书宛,让四哥送你吧。”秦牧时过去搂住程知鸢道。
“不用,我送书宛挺......”程知鸢话音未落,目光撞进盛行州深不见底的黑眸里,顿时就闭了嘴。
盛行州身上气场实在是太强大,程知鸢还是怕他的。
“有事给我要电话。”她只能叮嘱林书宛一句。
“知道。”林书宛点头。
程知鸢和秦牧时先走了,林书宛上了盛行州的车。
她原本要坐副驾驶位的,结果盛行州的司机相当有眼力劲的先给副驾驶位的车门落了锁。
司机也是盛行州的贴身保镖,叫边野。
林书宛在心里给边野记了一笔。
盛行州喝了不少酒,上车后,就靠在椅背里闭上养神。
林书宛倒是一口没喝,因为在大家眼里,她是个小辈,没人会让她喝,更不会敬她的酒。
车子开出去,很快,密闭的车厢空间里,便弥漫开淡淡香醇迷人的酒香味。
林书宛似乎也慢慢有点儿醉了,靠进椅背里昏昏欲睡。
不过,在睡着前,她发现车子根本不是朝宛园的方向开。
“这是要去哪?”她问边野。
“老宅。”盛行州回答。
林书宛闻言一惊,蓦地扭头看向他。
车内没有开灯,光线昏暗,外面的霓虹灯光透过明净的车窗洒进来,落在盛行州凌厉冷峻的面庞,斑斑驳驳。
他仍旧闭着眼,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要去你去吧,我不去。”林书宛态度坚决道。
她虽然是容家的儿媳妇,可容家老宅里,没有一个人会欢迎她。
跟盛行州结婚三年,她也就回过容家宅一次。
那一次要不是盛行州陪着,她未必能全须全尾的从容家老宅里出来。
盛行州闻言,慢慢弹开眼皮看向林书宛,明明灭灭的灯光下,他黑眸幽沉,情绪难明,静静盯着她几秒,淡声说,“容湛醒了。”
——容湛醒了。
林书宛霎时瞪大了双眼,有惊讶,也有欣喜,还有一丝不安,或者说是惶恐。
因为容湛是盛行州的亲侄子,也是她的前未婚夫。
在她和盛行州领证结婚的那一晚,容湛醉酒驾驶跑车发生车祸,重伤陷入深度昏迷。
昏迷三年,没想到他醒了。
“他......”林书宛有些艰难的吞了下口水,“什么时候醒的?”
“三天前。”盛行州继续盯着她,嘴角带着点儿讥讽的掀了掀,“怎么,不想以小婶婶的身份去见容湛?”
林书宛也看着他,轻咬唇角迟疑几秒,而后颇有点儿破罐子破摔的意思道,“怕什么,不是有你在么?”
“呵!”低低的,盛行州笑了,意味难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