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沈君竹气急口不择言:“因为你是只会在背后搞小动作!柔妹善良坚韧,从未招惹你,你却三番两次带头挑事。你害柔妹落马竟连大夫也不叫就逃离;你知柔妹不识字;故意在她学功课时在旁弹琴影响她功课;你知她不会水,却将她拉进莲花池。你专挑只你们独处的时候,自然没有人作证。”
听到沈君竹控诉云芸的话,不少人都有意无意瞟向还跪在一旁的沈柔。
沈柔真是人如其名,纤细柔弱,此时更让人觉得可怜。
皇后也在看沈柔,说的话却是对沈君竹说的:“沈公子,此话当真?”
沈君竹以为皇后娘娘发现云芸真面目后不再偏袒,立马跪下以示诚恳:“皇后娘娘,君竹说的皆为事实。柔妹胆小不愿招惹是非,不敢将自己曾受过的委屈讲出来,往日,我念在兄妹情也未将云芸所作所为公开,只是今日,我实在看不过她颠倒黑白,竟说是柔妹害了她。”
“云芸,沈公子说的是事实?”
“自然不。”
沈君竹立马站起来冲到云芸面前:“你还不认错!”
不少人被沈君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皇后也是忽的起身,有机灵的丫鬟马上跑到云芸身前要保护她。
只因那沈公子的怒目圆睁,头发几乎竖起来,很是暴躁,让人担心他失手打了云芸。
云芸脸上却一点没有畏惧。
“这就是表哥所说的我欺负沈柔的事实?听了沈柔的一面之词就要怪罪于我,你真的清楚事实如何?”
沈君竹冷笑:“那你说,事实如何?”
“第一,沈柔落马我根本不在场,怎么成我害她落马畏惧而逃?第二,她的书房本是我练琴的房间,她占了我练琴房,我只能在院里练琴,这不是她影响了我练琴?第三,如若是我把她推进莲花池,为何我呛水比她更严重,并且,我根本不懂水性,又怎么可能要拉着她一起落水?”
“嘭!”的一声。
是皇后拍打紫檀木桌面的声音,她眼神狠辣,望向沈柔。
沈柔此时抖得和筛子一样,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念:“只要不认就好,不能认,反正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事情的真相。”
皇后还没发问,云芸倒先劝慰起了皇后:“还请姑姑勿要动怒,伤了自己的身子,侄女这番话说定是有人不信,现场只我们两人,我虽因此付出些惨痛,但我也不愿继续追究。”
皇后眼中浮现出嘲讽,不愿追究?就这样被人当猴子一样耍来玩?
云芸看到皇后神情中的不悦,淡声说道:“只是今日之事,对我影响重大,我不能再像以往那样仁慈。过去之事没有证据,我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可是今日,证据确凿,沈柔你还不肯承认吗?”
沈柔心中恐惧如同濒临死亡,脑中乱成一团:“什么证据?她根本没有做这件事!”
“不!我没有做过我没有做过这事,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我,一定是,我怎么会害姐姐!我们是姐妹啊。”
沈柔一边说着一边哭着磕头。
沈君竹已是被刚才云芸所说事实给震住,正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着沈柔。
“云芸,既然你说有证据,那就拿出来看看。”沈婼帮腔。
云芸看向沈婼,沈婼心里一惊,只是一日不见,那神情却再无之前对她的柔情。
沈婼太阳穴突突跳得头痛,此时竟害怕事情当真败露,又想到自己已做好善后,应是不能。
云芸从母亲的脸上捕捉到一闪而过的心虚。
果然,真正要害她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原来是她曾经最最亲近的母亲。
“云芸,证据呢?”沈婼步步紧逼。
府中一片安静。
“证据就是你们沈府的管家,他亲口说是沈柔交代他做这些。”一直未开口的凌雪松一说话便引得众人哗然。
“不可能!”沈柔不敢置信地望着凌雪松,又看向皇后,最终看向母亲。
“母亲,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沈婼怜惜地帮沈柔擦眼泪,柔声道:“乖,母亲知道我们柔妹不会做这样的事。”
沈婼理了理头绪,管家的家人在她手上,管家定是不敢说实情的,想到这,她稳住心绪,竭力摆出一副理直的样子。
却在转身看到管家被人钳着跪在大堂那一刻,腿忽的就软了。
怎么会?
凌雪松站起来步履稳健,走到管家面前:“说吧。”
管家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低沉:“的确是沈柔姑娘嘱托我这样做的。”
沈婼尖声骂道:“血口喷人!你做事不周,没有看住云芸离家,我们因此事将你辞退,你定是心生不满,想要踩我沈府一脚。”
管家弓着腰:“小的不敢。”
沈婼还欲说,凌雪松摆手制止她:“管家还说,你们沈府扣着他妻女,如若他将实情说出,他妻女便活不了。”
原本并不上心此事的沈铮直知晓后,怒气往头上冲,他好心留养这个女孩,居然引得府中这样不安宁。
“竟有这样的事!沈柔你说,是不是这样!”
沈婼慌了神,几欲晕倒:“怎么可能,我们沈府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不可能.......”
凌雪松淡笑看向沈婼:“是,沈府怎会做出这样不人道的事,伤害自己人呢?那一定是,非自己人才会相残。”
非自己人指的是谁,大家一听便懂。
沈柔不敢相信,双手摆着,无辜又可怜地望着凌雪松,企图能够引起同情。
但凌雪松从来不是个好人。
“搜查沈府,是否有幽禁管家妻女。”
很快,一对穿着粗布衣裳身上被捆着粗绳的母女就被带上来。
青玉对凌雪松说道:“四爷,在柴房找到的。”
沈柔只是哭,像疯癫了一般喃喃:“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沈婼则蹲下身搂着沈柔,拍着她的背抚慰她。
云芸看她这样,想起自己前一世,哭着闹着不嫁太监,沈婼直接将她关在柴面壁。
母亲从未抱过她,搂过她,从未这样轻声细语。
云芸恨得心痒:“沈柔,证据确凿,你还不认错?你可知诽谤他人是要进监狱的。”
“如若你今日给我......”
“啪——!”
云芸的声音被巴掌声打断,她脸庞火辣,望向沈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