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少夫人?你怎么在这?”
出来的人正是刚刚领头的大丫鬟摇香,见到外面的人,一脸的懵逼加警惕。
花容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想到自己才是主子,立刻又挺直了脊背。
“将军府的下人越发的没有规矩,见到主子不问安也就算了,还管起主子的行踪,传出去还不笑死个人。”
摇香神情一顿,赶忙行了一礼:“见过少夫人,如有冒犯,还请少夫人见谅,只是这院子是老爷三令五申禁止靠近,奴婢才一时惶恐出言不当。”
“事真多,不让靠近也不贴个牌子,我怎么知道,又没人告诉我,跟谁稀罕靠是的!”
话落,花容华丽转身,若无其事的看看这朵花,摸摸那棵草,仿佛就是路过一般。
【统子,刚吓死我了,有种说人坏话被抓现行的感觉。】
【宝子,你刚刚做的很棒!任务进度又增长了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丝毫没发现身后的摇香一脸惊愕的表情。
摇香“?”
刚刚是少夫人在说话吗?那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又是谁?
【统子,那个男人到底怎么回事?】
【宝子,是这样的,那人是凤钧的亲弟弟凤煊,从军后就被送去敌国做了顶级探子,一直隐姓埋名为大庆军队提供有利情报,大庆前些年的胜仗都有他一分功劳。】
花容神情一顿,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接着又有些气愤的继续问道:【既有军功在身,怎么会受到如此不公的待遇,被圈禁在此,像犯人一样。】
愤怒的因子在心底逐渐萌生,花容觉得,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一国的军人都应该被视为神圣的存在。他们是国家的中流砥柱,肩负着千斤重担,理应得到我们的尊崇。
【宝子,你先别激动,听本统细细给你说。】
凤煊十几岁就和哥哥凤钧进了军营,在军营里摸爬滚打两年后,正好被还是太子的当今皇上选中,一起被选中的还有另外两人,去了北部,当时最强大的北冥国做了探子。
十几年来,成功送出各种情报,让当时的北冥国连连受创,最终沦落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成了边境苟延残喘的小国家,每年都会来大庆朝拜,进贡。
后来战争逐渐稳定,可也没了凤煊的消息,此人好像突然在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从此凤家除了保卫边关之外,还有一个秘密的任务,那就是寻找凤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八年前,刚满十七岁的凤无眠带人在边关围剿了一只叛军的窝点,带回了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凤煊,除了脚底的那个烙印外,再没有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而凤钧一眼就认出了此人便是自己那失踪多年的弟弟,直接带回了京城。
回来后身体的外伤被治愈,可凤煊却疯了,他很怕人,尤其是成年男人,经常会无故发疯,情绪很不稳定,整个人疯疯癫癫,还很暴力。
凤家为了彼此的安全,便把人圈在了此处,细细照顾。
花容整个人呆在了原地,事情怎么会是这样的。
【这不就是典型的战争性PTSD,当今皇上就不管吗?这大庆的江山怎么也有凤煊的一份功劳。】
系统:【凤家人根本不敢告诉皇上,当今皇上性格多疑,当年的事情又做的隐蔽,现在北冥国对大庆也保持着友好的态度,他就更不想多生事端,如实上报,凤煊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着。】
花容一个没留神,手下用力,直接将那开的娇艳欲滴的杜鹃折了下来,花梗上的刺,将她的手指刺出血,滴落到翠绿的花叶上。
“嘶”疼痛让花容从那种悲愤的情绪中脱离出来,整个人木木的看着手指上涌出的血珠。
纤细白皙的手指上,那一点点红尤为的刺眼。
【宝子,宝子,醒醒,你不会是想要给那凤煊治病吧?你可是恶毒女配啊!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用管这些的。】
花容:【……也是。】
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也没了继续逛的兴致,整个人略显低落的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在她身后,摇香死命捂着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见人走了,急忙喊出院子里的人,匆匆锁好了院门,快步向沈氏的院子走去,走了几步,一咬牙直接跑了起来。
事关二老爷的病情,还有自己竟然能听见少夫人的心声,如此大事,她一刻也耽误不得。
不一会,刚刚散去的众人又重新聚集到了凤钧的书房里,只不过这次多了一个摇香。
摇香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能听到少夫人心声这件事,只是没想到,在座的主子们都很淡定,并没有显现出任何的惊讶。
摇香:【不愧是将军府的主子,定力就是好。】
在心里又默默的崇拜了一次在座的所有人,然后事无巨细的讲了一遍自己听到的内容。
凤以乐:“她发现了二叔的院子?”
凤以安:“那劈什么地是什么东西?”
凤钧:“她真能治好煊弟治病!?”
凤煊的病是他最头疼的一件事,也曾秘密的找了很多大夫,试了很多方法,可人始终不见好。
全府上下的男丁只认得凤无眠,再见到其他男人不是躲起来,就是嘶吼着要打人,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
若是那花容真有法子治好煊弟,那她就是他们凤家的大恩人,别说闹闹脾气,就是让他去死,他都义不容辞,煊弟过得实在是太苦了!
摇香摇了摇头,紧接着又点了点头,回想着花容的话,继续道:“少夫人是在心里这么说的,不过那个奶娃娃好像说这不用她管,然后少夫人就心情低落的离开了。”
凤无眠若有所思,片刻后沉声问道:“你是如何看出她心情低落的?”
屋子里的人全都是一怔,这好像不是重点吧,难道不应该是她能给凤煊治病吗?
回到凤府这些年,后院那人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尤其是阴天下雨的夜晚,那痛苦的嘶吼声,像刀子一样,一刀刀的刺在他们的身上,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救人要紧吗?
尽管大家都满肚子疑问,也没一个人出口打断他的话,秉着一家人的信任,全都不解的看向摇香。
几道带着审视的视线同时传来,摇香还是慌了一瞬,好在多年来一直在将军府伺候,心态也是很稳的,不然夫人也不会将每月去小院送物资的事情交给她。
当下就稳住了心神,沉着的道:“少夫人的手指,被那杜鹃花梗上的刺刺出了血,一点反应也没有,好像被刺伤的人不是她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