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徐盈儿承认自己并不聪慧,在惶恐之余完全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她敢光明正大的坐在虞清仪的床前,她才觉得此事过于蹊跷。
“现在可以研究一下如何离府了。”
就在她坐在床边整理思绪的间隙,虞清仪突如其来的声音着实将她吓得一怔。
她诧异的望着躺在床上的虞清仪,惊道:“你醒了?”
“本来问题就不大,调养两天就没事了。”虞清仪解释道,“若非如此,我怎么能从地牢出来并且让你有机会看守我呢?”
瞧着虞清仪微微扬起的嘴角,徐盈儿更加笃定了自己不适合在这种宅子里生活。
尤其是连虞清仪都好奇的道:“喂!跟我说句实话,你进府之前没做过功课吗?我看你那样,恐是连做戏都不会,这才事先没跟你沟通的。”
果然不出虞清仪所料,徐盈儿受惊又委屈的反应那叫一个真实!
瞧见一切都是做戏,徐盈儿更加委屈的道:“整日学习琴棋书画,还有插花、斟茶、刺绣,谨小慎微、知书达理……”
虞清仪从床上坐了起来,无奈的道:“我从小就不喜这些,父皇也不强迫我。如果不是自己感兴趣,那么学这些就是为了硬着头皮在宅子里伺候男人,他们不配!”
尤其是那个畜生,更是不配有女人!
她遂起身将门锁好,果断的同徐盈儿道:“你现在最大的优势就是能找借口套马车出府,我给你画路线图,出城后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她的决绝让徐盈儿同样萌生了信心:“我们能顺利出城吗?万一那些官兵追来……”
“待我养好伤,那些官兵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徐盈儿:“……”
她有点不敢相信,但虞清仪却是果断的画出了路线图。
虽然她确认过徐盈儿不可能是厉衡的眼线,但路线图还是只画了一半,另一半留在了脑子里。
而徐盈儿的优势便是知道厉衡哪天不在府上:“最近的一天是三日后,那天晚上他在宫里有酒局,估计前半夜都回不来。”
“三日,那足够了。这三日我便一直装病不起,你也不用过来看我,三日后我扮成你的奴婢随你出府,没人会猜到是我。不过前提是你不得走漏风声,否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干脆……”
“不不不!我保证不说出去!”
这三日,厉衡一直在府内,他白日审阅一些新帝无法批复的折子,夜里便会来看虞清仪。
虞清仪虽然懒得理他,但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若不是她不想让自己伤势加重耽误逃跑,她早就把他烙在她背上的印揭开了,哪里会让他欣赏自己的杰作。
瞧着她一副蔫样,厉衡不信:“本王问过郎中了,你身体素质很好,早就该恢复了。”
虞清仪冷声道:“所有你满意的地方,本宫都会尽力糟蹋它,就比如这次。”
厉衡挑眉:“那便顺了本王的意了,本王还真想看看你吃燕窝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
这个畜生能玩出什么花样来,简直出乎虞清仪的意料,他居然带了一大罐的燕窝,硬生生的捏着虞清仪的嘴往下灌,她感到反胃,想要往出吐的时候,他便捏着她的下颚,不许她吐。
看着她被灌得翻眸的样子,他的声音突然变得犀利:“你不是喜欢吃吗?那就多吃一点!本王饿你两天是让你缓缓身体,你既想糟践,那也该由本王糟践!”
虞清仪知道这个畜生疯起来就该吃药,实在不行就去疯人塔,这种日子,她一天也不想再忍受了。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耳畔不住的传来的徐盈儿的声音。
徐盈儿也不知夜里发生了什么,但瞧这痕迹应该是厉衡来过了。
只是这痕迹过于恐怖,想来给厉衡侍寝,得考虑第二天自己是不是有命在!
“宜宁,你还好吧?”
徐盈儿瑟瑟发抖的问着,虞清仪只是摇了摇头,示意她没有大碍。
但这样的日子,虞清仪受够了,徐盈儿也受够了。
虞清仪只考虑他昨天的行为对她的身体没有太大的影响,她遂道:“你这两天不用过来,免得引起怀疑,他这两天大抵也不会再来了,我好生缓缓。”
“那、那你保重!”
徐盈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单是被这一幕吓到都够她受的。
而接下来的两日,厉衡果真没有过来找虞清仪的麻烦,虞清仪也难得清净了两日。
直到第三天的夜里,厉衡乘坐马车出门了,徐盈儿方才看到了机会。
前两日她一直说自己看上了一家酒楼的宴席,适逢家中姐妹邀请,想去参加宴会。
此事报备了管家后,管家也没说什么,毕竟在众人看来她是个乖顺的,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于是虞清仪就这么打扮成丫鬟模样,趁着夜黑上了马车。
如此顺利,让虞清仪感到警觉:“这一路没人说什么?”
徐盈儿回道:“他们都忙着这次宫中晚宴的事儿,关注点不在我这里。”
虞清仪信不过她,转头问同她一起上车的乳娘方妈妈,方妈妈道:“这种信任,大抵只能用这一次,如若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徐盈儿见方妈妈忧心忡忡的模样,信誓旦旦的道:“没事的乳娘,宜宁说她能保护我们!”
方妈妈:“啊?”
虞清仪一脸无奈的看着不可置信的方妈妈,还是保守的回道:“还是小心为上。”
由于尚未宵禁,京城内的路倒还好说,快出城的时候,虞清仪嘱咐徐盈儿买口棺材,她躺在棺材里,若有紧急情况,她便直接掩护马车冲出城门。
徐盈儿自幼没离开过京城,尚且不知外面的世界究竟如何,但听虞清仪说,外面的空气比京城新鲜太多,连风都是自由的。
徐盈儿心里祈祷着,便见马车来到城门口处。
守城的官兵问道:“干什么的?”
方妈妈率先探出头来,悲痛欲绝的摆了摆手道:“奔丧去!”
“奔丧?没有队伍吗?就两个人?”
瞧着他们不信,虞清仪也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但在此之前,她尽量不露出破绽。
守城的官兵还是道:“检查一下!”
马车内的徐盈儿突然紧张起来,在车内驳道:“人都去了,你们这不是冒犯逝者吗?”
“我们可不信那说道!按规章制度办事!”
说罢,官兵便抬手掀开盖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