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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侯府佳媳 南归 2092 2024-04-03 07:24

  

那可真是巧了,嫁他也非她本意。

大红色的盖头下,顾锦绣眼中闪过一抹寒光,露出嘲讽的笑意。

傅时安又接着说:“我一向只把你当妹妹看待,对你无半分男女之情,我给不了你宠爱。”

宠爱吗?顾锦绣倒是不在意,男人的宠爱最是廉价,今日能宠你,明日也能宠他人。

高兴的时候宠宠你,不高兴的时候也能冷着你。

她自小就见惯了父亲这样,也见过母亲垂泪的模样,可不愿为了个不值得的男人影响自己的情绪。

更何况他还是姐姐的夫君,顾锦绣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他。

傅时安话里的意思她自然懂,不用伺候男人倒是落得轻松。

左右孩子也有了,她只管安心把两个孩子抚养长大。

姐姐的孩子可比傅时安来得重要。

顾锦绣收回思绪,并未立即回话,反倒是沉默了片刻。

傅时安还当她不满,心中一急,正想开口时,顾锦绣像是随口一提,“时安哥,我听说你带回来的姑娘怀孕了。”

“当年我姐姐出嫁前,我曾问你,会不会对我姐姐一心一意,你说你定不会辜负我姐姐。”

顾锦绣犹记当年姐姐出嫁前,眼前之人温柔且珍惜地拉着姐姐的手,眼神真挚而炙热,语气激动却郑重:“锦书,我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人!”

也记得姐姐当时羞红了脸,眼中透出的喜悦和幸福。

婚后傅时安对顾锦书体贴入微,二人一直琴瑟和鸣。

只是人心易变啊。

才过了三年,傅时安外派出去几个月,便移情别恋。

还是在她姐姐怀孕之时,当真是讽刺。

也不知他夜里可曾梦到过姐姐,可会寝食难安?

顾锦绣语气平静,傅时安却是身体一僵,眼中的愧色渐显,拳头握了握又松开。

“你姐姐的事情,我自知有愧,虽给不了你爱,在其他方面自不会亏待了你。”

顾锦绣透过盖头下的缝隙看着他拳头松了又握,握了又松,继续说:“时安哥既然只把我当妹妹,既如此,我也不想让你为难。”

“你是我姐姐的夫君,我也从未对你产生过旁的心思,以前如此,往后也是如此。”

“你喜欢的姑娘若是进了府里,只要她不生事,我自然也不会为难她。”

之前傅时安带回来的姑娘,因着顾锦书过世的事情,至今还养在外头。

若是顾锦绣此时大吵大闹一场,兴许傅时安心里还好受些。

此时听着她如此大度的话,傅时安眼中的愧疚之色越渐加深,心口堵得慌,唇瓣张了张,吐出一口浊气,“锦绣,我也对不住你。”

愧疚吗?愧疚就对了。

在傅时安看不见时,顾锦绣嘴角的笑意越甚,语气越发温和:“时安哥,你我之间,莫说这些。”

“只是我名义上到底是你的妻子,往后出门在外,我该有的体面还望时安哥能给我。”

这点傅时安倒是明白,“锦绣,这点我自然会做到。”

话毕,候在外头的喜婆恭敬问道:“世子,时辰差不多了,可要准备进行剩下的仪式?”

傅时安收敛了神色,“进来吧。”

喜婆欢欢喜喜走了进来,让人端着玉如意准备递给傅时安。

然而就在傅时安接过玉如意正准备去掀顾锦绣盖头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世子!”

傅时安拿着玉如意的手一顿,又放了回去。

“何事?”

盖头下的顾锦绣柳眉一挑,眼中闪过一抹兴色,怕不是那姑娘出了什么事吧?

小厮匆忙上前,在傅时安耳边低语了几句,就见傅时安脸色一变,转头对顾锦绣说:“锦绣,我有急事,对不住了。”

顾锦绣看了流金一眼,用着一副体贴的口吻回他:“时安哥既然有急事,便先去处理。”

傅时安从她的声音中听不出她生气的意味,心里一松,可心中的愧疚感倒是又多了几分。

只是他确实有急事不得不去。

“锦绣,多谢你这般体贴!”傅时安说完便转身出去。

留下喜婆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嘴里下意识脱口而出:“世子怎么就走了?”

等她回过头时,就见顾锦绣已经自己摘下了盖头。

“嬷嬷,今日你也累着了,早些回去歇着吧,这里便不用你伺候了。”

新郎已走,剩下的仪式自然完不成,喜婆欲言又止地看着顾锦绣,见她眼中并无怒色,倒是松了口气。

新夫人不是个难缠的,这倒是好事,若是换成其他人,指不定这会儿已经大发脾气。

只是喜婆见到顾锦绣嘴角仍旧挂着笑,心中竟忍不住同情起来。

少夫人不会是强颜欢笑吧?

“少夫人,您没事吧?”

“嬷嬷不必多想,我无事。”

顾锦绣越是这般说,喜婆便越是心疼她。

整个房间里里外外都布满了红色,充斥着喜庆的氛围。

一旁的烛台上,红烛正烧得旺盛,火苗越蹿越高,灯火透亮。

皎洁的月光透过雕花木窗照射进来,倾洒在地面上。

暖色的烛光与莹白的月光交相辉映照在顾锦绣那张姣美的脸上,让喜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生惋惜,无声叹了口气。

“少夫人,奴婢这就先退下了。”

一人走,顾锦绣可算是放松了下来,让流金伺候着她褪下头上繁琐的头饰,再换上轻便的衣裳。

伸了个懒腰,顾锦绣这才走到桌前,开始心无旁骛地进食。

傅时安走了,她倒是更自在些。

忙碌了一整日,浑身上下哪哪都酸痛,待沐浴过后身上的疲惫才消减些。

顾锦绣缓缓从浴桶起身,热气萦绕在她全身,宛如出水芙蓉。

一身肌肤白里透红,细润如脂,犹如刚剥了壳的鸡蛋吹弹可破。

丹珠伺候着她穿好衣裳,小声询问:“姑娘今日累着了,可是要就寝了?”

“嗯。”顾锦绣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朝着床边走去。

刚走到床边,流金便迈着细碎的步子走了进来,凑近顾锦绣耳边细声说了几句。

顾锦绣听后,似并不感到意外,反倒是露出一副果真如此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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