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陶景宥转身就走,顺脚踢了下许梵身,一贯的不耐烦,“干嘛!睡着了?”
“没有没有,袖子,你哥这是要搬过来住?”许梵深乐呵呵的笑道。
“我的,你去搬。”陶景宥斜了他一眼,习惯性的命令许梵深。
“好勒,少爷。”许梵深无奈的叹了声,又挂上一副笑脸。
“少爷,我这次的劳务费是多少啊?”
陶景宥翻了个白眼,往农家小院走去。
许梵深屁颠屁颠的朝陶景睿跑了过去,“陶大哥,我来帮你。”
“嗯,这段时间阿宥麻烦你多照顾一下了。”
“哪里的事,少…呸,袖子是我朋友,应该的。”
陶景宥走在前面,听着两人交谈的声音,掩去了眼底的落寞。
自从三年前那件事情的发生,他已经很少能跟他们自如的相处了。
一看到他们,总会想起三年前发生的那件事。
明明知道大家都没错,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所以,三年前他搬出了陶家。
要不是因为这,他也碰不到余冉。
都是孽缘。
陶景宥不擅长处理社交场面,转身上了楼,让许梵深跟陶景睿两个人自己处理。
没一会,门被敲响。
陶景宥还以为是许梵深,躺在床上玩着手机,就说了一句“进”。
余冉手里拿着一盘洗好的草莓跟葡萄,放到了桌子上。
“导演让我给你拿上来的。”
陶景宥刚想怼回去,就瞥见余冉身后的摄像机,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他不信,许梵深那个胆子敢叫余冉做事。
“等下要去山上去体验一下摘蘑菇,我来叫你好吗?”余冉音量放低,像是生怕打扰到他玩手机一样。
陶景宥看在摄像机的份上,忍着脾气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还不滚,碍眼。
余冉瞟了他一眼,知道不能操之过急,便关上门离开了。
陶景宥本来不打算碰余冉带上来的草莓,但转念一想,这是他哥带来的。
不吃白不吃。
酸甜的草莓,一口咬开,鲜红的汁液迸溅,殷红的唇瓣染上,像是甜美的口脂。
让人只想一口轻轻咬住。
午休时间,恍惚一下子就过去了。
陶景宥还躺在床上看最新出的电视,眉眼都染上笑意,阴影浸入水面,柔和许多。
俯卧着,腰背上的衣服卷起,露出了一小截白到晃眼的腰线。
陶景宥并不是那种干瘦的身材,薄薄的肌肉在衣服的覆盖下并不算明显。
而她,曾经拥有那里的所有使用权。
自然知道那里的风景,美妙滋味。
“景宥。”余冉压下心中的旖旎,喊了一声。
陶景宥先是一僵,面色不善的朝余冉瞪了过去。
余冉解释了一下,“我刚才敲门了,可能你在看电视,没听见。”
“还有,要出发了,我在门外等你。”
说完,不给陶景宥发脾气的时间,转身带上了门。
“……”陶景宥。
讨人厌的女人。
故意磨蹭的陶景宥下楼,本不想理会身后的余冉,却看见楼下空无一人,不情不愿的开口。
“他们人呢?”
余冉上前一步,拿好了所有的工具,温柔一笑,“我忘记说了,今天下午的活动是两个人一组的。”
“所以,只有我跟你。”
陶景宥咬了咬牙,额头青筋一跳一跳的,努力压制着自己的脾气。
该死的,又被这个女人算计了。
“也不是很远,很快就到了的。”余冉领先一步,时不时的回头,温柔如水。
仿佛一个和蔼的导游,在介绍着各种路况。
陶景宥扭过脸,就是不去看她,自动的屏蔽了余冉的声音。
没多久,两人就上了山。
余冉把手里的工具分了一份给陶景宥,热心的提醒了一句,“小心会有蛇哦。”
陶景宥脸色黑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下。
余冉故意踩着老化的树枝,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嘴角慢悠悠的勾了起来。
陶景宥冷哼了一声,跑到了跟余冉相反的方向。
故意吓他,以为他会上当吗?
可笑。
余冉虽是在摘蘑菇,但视线一直落在陶景宥身上,微不可察的叹了声。
哎?
不好糊弄了。
陶景宥看到不远处有一个腐化的树干上,有新鲜生长的木耳,以为是蘑菇,便走了过去。
刚准备伸手过去的陶景宥突然瞪大了眼睛,脸色变的毫无血色,僵在了原地。
一条大约80厘米长的翠青蛇尾巴缠着枝干滋滋的朝陶景宥吐着信子。
“有蛇!”
“小心。”
工作人员发现,喊叫了一句。
余冉立马朝陶景宥的方向跑了过去,用身体护住了陶景宥。
陶景宥嘴巴一扁,吓得眼睛都红了,“蛇……”
“我知道,没事的。”余冉拍了下他的肩膀,看见随行人员中的村民去抓蛇,便抱着陶景宥出去了。
陶景宥趴在余冉的肩膀上,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余冉轻轻拍着陶景宥的背,轻声安慰着他。
“没事的,蛇已经被抓走了。”
一年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曾有一条小花蛇偷偷顺着空调管道进来。
那次,桃桃被咬了一口,疼的眼泪汪汪的,清洗伤口的时候疼的都晕了过去。
从那次过后,桃桃每次看见蛇就会吓得抖一下。
留下了后遗症。
陶景宥这会已经缓过神来,从余冉身上跳下来,脸上一会青一会红,正所谓十分精彩。
心里的感受也十分复杂。
“山里有蛇是正常,而且刚才那个翠青蛇并没有毒性,如果你担心的话,刚才那个画面可以不播出的。”
余冉见他面色苍白,多说了一句。
陶景宥摇摇头,低着头,“谢谢。”
余冉喉间一哽,嘴角微微下沉,满是苦涩,“就一定要跟我这么客气吗?”
她想要的,从来不是他的道谢。
陶景宥全当没听见,视线落在了别处,“现在就要回去了吗?”
“桃桃,能不能给我次机会解释一下?”余冉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却透露出无法掩饰的落寞。
陶景宥却背过神,轻轻的吐出了几个字,“已经过去了。”
执着以前的事,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