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陈岁安半夜醒来,口渴的厉害,去厨房倒水。
路过次卧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是丈夫周铭扬发出来的。
似痛苦,似舒服。
想释放,却又很压抑。
这是男人在极致欢愉的时候才会发出的声音。
陈岁安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他们是夫妻,可他宁愿自己解决生理需要也不愿意碰她。
一开始,她会难过,会和他吵,后来也就麻木了。
她知道他是过不了当年那道坎儿,嫌她脏。
毕竟就连自己,每每回想过往,也如刺在心。
翌日早上,陈岁安是被周铭扬喊醒的。
他深情款款地凝着她,“小懒猫,该起床了。
我已经做好了早饭,有你爱吃的虾仁馄饨。”
陈岁安看着眼前的丈夫,有种被割裂的感觉。
在夫妻之事上,结婚三年,他碰都没碰过她,可在日常生活中,他称得上是一个完美的丈夫。
长相英俊,事业有成,对她也呵护备至。
她每次想离婚的时候,总会陷入这样的温柔中。
不舍离去。
她也不知道,这畸形的婚姻,还能维持多久。
虾仁馄饨很好吃,陈岁安足足吃了一大碗。
“晚上有个项目要谈,你陪我一块去吧。”
周铭扬和陈岁安,是大学校友,比她大两届。
毕业后,他和另外一个名大学同学叶轻舟一块创业。
陈岁安毕业后,就去帮他的忙了。
经过多年的打拼,之前的小作坊装修公司已经变成了舟铭设计顾问有限公司。
“是那个酒店项目?”
陈岁安刚去舟铭的时候,是设计师,也是业务员。
很多单子,都是她签下来的,设计方案也是她出的。
可以说公司走到今天,她也出了不少力。
后来公司正规后,她只拿股份,兼做设计总监,不参与公司管理,原因是周铭扬怕在管理上产生分歧,影响夫妻感情。
周铭扬点头,“对。”
之所以让陈岁安也去,是因为她业务能力强。
想当初他和叶轻舟拉不到的客户,她都能拿下。
这次的项目洽谈尤为重要,让她去也是个保障。
陈岁安微微点头,“好。”
……
晚上六点,溪园的商务包间。
陈岁安和周铭扬以及公司副总和他们的助理都到了。
大概等了十分钟。
舟铭的董事长叶轻舟领着三个男人进来。
为首的男人穿着一身挺括的黑西装,衣冠楚楚,清冷高贵。
只是那双桃花眼里却都是不羁和桀骜。
高大俊美,气质矜贵,仿若人间贵公子。
他身后跟着的是一个糙野俊朗的大个子,还有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清隽男子。
叶轻舟介绍道:“这是SG集团的易总。”
周铭扬和副总他们急忙起身迎上去打招呼。
“易总,您好,我是舟铭的总裁周铭扬。”
副总也热络地说:“您好易总,我是副总梁成栋。”
“……”
相对于大家的热络,陈岁安显得有些反常。
她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怔怔地看着易之珩。
怎么会是他?
过去那些不堪的回忆,瞬间涌上了脑海。
那年她读大二,周铭扬和人打架,被拘了。
他用碎酒瓶子把对方的脸划了一条十厘米的口子。
要么赔人五十万块钱,要么就进去吃牢饭。
那个时候的周铭扬刚创业,根本没有五十万。
受伤的人是易之珩兄弟钱六,怎么都不肯私了。
陈岁安走投无路之下,求到了钱六头上。
钱六说可以放她一马,但她要去陪他老大,易之珩。
为了不让周铭扬坐牢,她答应了他的要求。
七天七夜,她成了易之珩的玩物。
她用自己的清白和尊严,换来了周铭扬的自由。
虽然是事出有因,但到底成了她的黑历史。
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个男人了。
没想到六年后,却又以这样的方式想见了。
周铭扬的秘书顾芮拽了拽她,“岁安姐。”
陈岁安这才回过神来,犹犹豫豫地走过去,伸出手。
“易总,您好,我是舟铭的设计师陈岁安。”
易之珩深邃的桃花眼散漫地望向了陈岁安。
四目相对,他唇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她伸出的柔荑。
“你好,陈小姐。”
他的十指在她掌心似有似无地摩挲了一下。
太过短暂,让陈岁安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等她回过神来,他已经松开了她的手。
叶轻舟又介绍了另外两个男人。
一个是易之珩的朋友秦臻,另外一个是助理程旭。
大家又是一番热络寒暄,而后才落座。
酒过三巡。
周铭扬和叶轻舟还有副总使尽浑身解数洽谈。
陈岁安却有些心不在焉,从头到尾都没说几句话。
好在洽谈的很顺利,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
饭局结束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舟铭的人先把易之珩等人送走才各自离开。
回到家里,陈岁安准备去洗漱休息,周铭扬却问:“你今天怎么了,一直魂不守舍的?”
周铭扬知道陈岁安当年为了救他跟别的男人睡了,但并不知道那个男人就是易之珩,一直以为是钱六,不想多问是嫌膈应。
陈岁安从见到易之珩后一个心便慌乱不安。
她鼓足勇气抱住了周铭扬,想寻求一些安慰。
“铭扬,我……”
周铭扬却一把将陈岁安推开,“很晚了,去休息吧。”
他那嫌弃的样子,就好像她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陈岁安虽然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漠,但还是难受。
“你既然无法释怀,为什么要娶我呢?”
记得当初结婚的时候,他说得很动听的。
说她那么做都是为了他,他不会嫌弃她的。
可新婚夜要做夫妻之事的时候,他吐了。
陈岁安当时羞愤的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他一个劲地说对不起,她却哭得无法自已。
从那以后,他们的分房睡了,如今已有三年。
周铭扬滞了一下,“岁安,我们这样不好吗?”
这样好吗?
他把她当脏东西似得嫌弃,谁能受得了?
陈岁安已经累了,“周铭扬,要不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