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叮嘱完他,苏云裳去洗毛巾。
盆里的水已经凉了,看到屋里有保温水壶,她将凉水倒掉,重新换上一盆热的。
将毛巾放里面烫两分钟,她忍受住烫手的温度捞出来。
回到炕边。
看着他膝盖说:“把裤腿卷上去。”
高冥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僵持不动一分钟,在她眼神的逼迫下,不得已开始上手卷裤子。
男人整条腿很修长,常年的部队训练让肌肉线条流畅坚硬,密集的毛发非常旺盛散发着浓浓的雄性气息。
苏云裳脑中立马想到一段话。
这是个看着就很能“干”的男人。
毛巾包裹住高冥的大腿,她眼神不受控制的往某个地方瞅。
宽松的裤子挡不住宏伟壮观。
要是哪个女人嫁给他,也许真的能在新婚夜被痛死。
真是令人向往又畏惧的存在。
女人的眼神如狼似虎,高冥浑身不自在,腿根并拢,伸手去推她:“咳咳…别乱看。”
苏云裳口水刚咽下去,头就被男人一巴掌推开。
可惜,她还想看的在仔细点呢。
高冥自己拿过毛巾,包住腿部热敷。
苏云裳本想去夺回属于自己的工作,刚做出行动就被男人一个狠厉的眼神制止了。
好吧,不弄就不弄,搞得谁稀罕你似的。
苏云裳在旁眼巴巴看着,时不时的提醒他时间到了该换毛巾,指挥着他将整条腿除去伤口的位置,全部都热敷了一遍。
到最后,该是她上场的时候了。
苏云裳先给他腿部按摩放松,然后顺着他大腿筋络的位置向下,摸到断筋的那处按了一下。
高冥痛的眉头紧锁,额上出了不少汗。
苏云棠摸着下去,到另一头断筋处,心里有了底,收回手对他说:“别紧张,放松,你们这附近有药山吗?你先吃几味中药蓄养生气,配合着我的按摩方法还是有希望的。”
高冥抬起头看她,深沉的眼神无比认真,还是带着一丝质疑:“你没开玩笑?”
他不相信,连京城最好的医生都给他判了无期徒刑,光凭她说的这几个法子就能治好。
对这种连自己都怜悯不了的半死人,苏云裳知道多说无益,打着哈欠爬上炕。
整理好被子躺下:“你爱信不信,我要睡觉了。”
高冥坐在原来的位置沉默良久。
过了好一会……
苏云裳才在临睡之前听到下床的动静,接着屋里的灯灭了。
“北边那片山上有草药,猛兽也不少,你需要什么东西?我让人去城里买。”
苏云裳没回话,意识模糊的翻了个身。
高冥被子里攥紧的手,随着旁边响起的微弱睡声松开,不知为何胸腔闷闷的。
…
清早天才蒙蒙亮,院子里陆陆续续传来一阵动静。
高母提着烧水壶出来,倒水进盆里洗脸,对着二儿媳说:“老二家的,今日你跟着你爹去麦田里除除草,我带着老大媳妇把后院晒的粪翻了。”
春节后播种到田里的小麦已经长出了翠绿的嫩芽,接下来就需要除草、施肥、翻土工作,维护小麦健康生长,以保证成熟后能粮食高产。
高二嫂站在屋檐下梳头,应:“好。”
梳好头,二嫂进正房婆婆他们的卧室将小儿子抱出来把尿。
等公公上完茅房回来,她扛起除草的锄头往外走。
高母带着大儿媳妇去了后院堆粪的菜地。
院子里一下又安静了下来。
…
昨天折腾的够累,等苏云裳一觉睡到大天亮。
太阳照进了房间,炕上就剩下她一个人,帘子隔壁的男人没了踪影,只见两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靠墙放着。
被窝里实在太暖和了,苏云裳想像在自己家一样赖床不起,可陌生的环境,让她不得不放弃做自我,翻身起来穿衣服。
家里三个年龄较大的女孩子去上学了,她拉开门出来就看到高二嫂家两个儿子坐在地上玩玻璃弹珠。
叫淮山的小屁孩还穿着开裆裤,两瓣肉嘟嘟的屁股在地上磨的比脸蛋还红。
苏云裳没跟孩子相处过,对着他俩露出笑脸,一脸慈悲的笑笑,迈步进了厨房。
大锅里正煮着猪食,塞柴火进去的灶洞前放着一只铁水壶。
她摸了一下盖子,是热的。
苏云裳去屋里端盆,倒水洗脸。
高冥背上背着一笼猪草,拄着腋杖进来。
眼眸深邃的瞥了一眼蹲在井边洗脸的女人,他将猪草放下,找刀剁猪草。
苏云裳倒了水,将毛巾丢进盆里,站起身看向男人:“腿感觉怎么样?”
高冥动作熟练的剁着一大把猪草,嗓音寡淡:“没什么变化。”
药都还没喝能有什么变化?
苏云裳只是想问他,伤口一晚上没缠纱布,发炎后的那种灼烧感有没有得到缓解。
偏偏他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搞得自己有多想跟他说话一样。
怪人!
“我写张药方给你,找城里最好的中医先生包药。”
说完,苏云裳进屋去,用桌上的本子和笔先将他的大体情况写明,然后陆续写了几味配合着按摩手法治疗的中药名。
男人的腿还没完全恢复,要等他发炎的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了,她才好帮他接筋,这样就不会因为动作过大扯到旧伤。
苏云裳拿着药方出去,递给他:“有些药材需要现挖,中午你领我去山里找找,在这之前你陪我先去趟赵家。”
昨日离开赵家什么也没带,她得回去收拾点东西。
高冥接过药方折了揣进衣服暗兜里,神情不解的看她:“你去赵家做什么?”
“收衣服。”苏云裳站在他面前,低头便能将男人整张剑眉星目的脸完全捕捉。
高冥墨色的瞳深沉忧郁,她看的一时有些着迷。
苏云裳感觉到心脏露了一拍,赶忙撇开目光,勾唇笑道:“在你们家白吃白喝已经够不好意思的了,哪还有脸让婶子给我提供衣服。”
“难不成……你真把我当你买回来的媳妇养了?”
她这话里带着明显的试探,不置可否的是,刚才苏云裳突然产生了一种想跟他打一炮的冲动。
不管能不能做夫妻,她心里有种预感,这是个大才之人,跟他保持着暧昧关系也不会令她吃亏,可能将来还有大用处。
“想的美。”高冥看她一脸明媚嚣张的样子,见不惯的嗤道。
苏云裳也不生气,蹲下身端起他剁好在撮箕里的猪草,往厨房走。
高冥叫住她:“倒桶里就行。”
他这是怕她不会弄,给倒进锅里烫熟了猪不肯吃。
苏云裳脑中保存着原身的记忆,自然是知道该怎么做。
找到猪潲桶,她直接将猪草倒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