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我们见过面了，她现在在外贸公司做会计，住在姑姑家。”王赞颂把自己知道的信息都说了，他想让张丽华好好了解一下沈明月，毕竟两个人以后可是婆媳关系。

“哦，你就这么喜欢沈明月呀？”

王赞颂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嗯，我这辈子非沈明月不娶，你要是不让我娶她，老王家从我这一辈开始就断子绝孙了。”

“光咱们家愿意娶可不行，说不定沈明月还不愿意嫁呢，你不也说了，现在还不是女朋友呢，等你哪天把她带过来，我替你说说好话，明月那姑娘可是我看着长大的。”

王赞颂直接愣了，她娘竟然同意他跟沈明月的事情，他都做好跟家人决裂的准备了。

“儿大不由娘，你娶媳妇，又不是我娶媳妇，只要你喜欢比什么都重要。”

看她娘妥协，王赞颂身上竖起来的刺也软了：“娘，以后我跟明月结婚了，一定会好好孝顺你跟爹的，然后生孙子给你抱。”

“光生一个孙子可不行，我还想抱孙女，人家都说闺女随妈，明月生出来的闺女肯定也好看。”

王赞颂还有点不好意思，俊脸上染上一层绯红，沈明月的腰那么细，在床上扭起来应该会很好看。

今天她虽然穿着很宽松的短袖，可灰扑扑的衣服根本盖不住那饱满紧致的身形，想着想着王赞颂呼吸还有点湍急。

张丽华是过来人，当然懂得王赞颂的反常，十分恨铁不成钢，在心里骂了句小贱人，就那么饥渴，刚从牢里放出来，就迫不及待地勾搭爷们了。

“你俩发展到哪一步了？”别已经搞到床上了，万一沈明月想母凭子贵，他这个傻儿子还不是被耍得团团转。

“赞颂，明月家里人都不在了，现在孤苦无依，寄人篱下，你可不能欺负人家，就算你再急不可耐，也要等到结婚之后，给人家一个名分。”

王赞颂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娘，你想什么呢，我今天才和明月第一次见面，在结婚之前，我是绝对不会乱来的。”

听他这么说，张丽华松了一口气，现在阻止还来得及。

“我和明月已经五年零三个月没见过了，还挺想她的，你改天把她邀请到咱家做客，我给她烧饭吃。”

“娘，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明月呢，你竟然记得这么清楚，我都记不清具体多久没见了。”

张丽华露出来一个很隐晦的笑容，当然记得请，沈明月杀人犯的判决书她还亲眼见过。

“明月那小姑娘机灵活泼，我当然喜欢。”

王赞颂笑了，答应尽快邀请沈明月来家里。

他心中的大石头放下去了，却又没有完全放下去，他总觉得事情有些诡异，可是却说不出来。

“娘，你真的喜欢明月，那小时候你为什么不让我跟她一起玩？”

“你还有脸问，哪次不是她吃肉，你挨打，把整个家里闹得人仰马翻，小姑娘长大了，性子就变了……老话说女大十八变，越变也越好看，明月肯定又漂亮了，要不然你能非她不娶。”

被张丽华这么调侃，王赞颂还有点不好意思，搞得跟他多肤浅一样：“娘，明月跟以前真的很不一样，现在温婉大方，我差点都没认出来。”

“你喜欢就好。”张丽华笑得狡诈，她要让沈明月主动离开她儿子。

这边沈明月丝毫没有嫁给王赞颂的打算，而是面无表情地坐着摘菜。

程烈扯松了领口的口子，心中莫名的憋屈。

对着外面的野男人，笑得跟花一样，对着他就摆着一张死人脸，他又不欠她的。

他把手里的玻璃杯重重地放在玻璃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咣当声。

女人瘦弱的脊背明显缩了一下，眼神里藏不住的惶恐，像是被猎枪声吓到的小兔子。

“你怎么了？”声音微弱而不稳，像是飘荡在空中的蛛丝，下一秒就会断裂。

这个问题程烈也在问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满脑子都是电影院的那一幕。

“我今天在电影院见到你了，也看到男人摸你的脸了，你和他才认识多久，你了解他吗？不要随随便便被男人的花言巧语哄骗，做出悔恨终生的事情。”

他烦躁的情绪好像突然找到了突破口，全部宣泄了出来，声音也飚高了不少。

沈明月紧紧抿着唇，默默拉开两个人的距离，似乎害怕程烈会动手打她。

那种恐惧的表情太过明显，程烈很难装作看不到，咬了咬后槽牙：“老子不打女人。”

沈明月舒了一口气，还用不相信的小眼神瞅他。

程烈现在真的想打人了。

“程老板，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我和他认识很多年了，他不是坏人的。”外公外婆和娘都不在了，这个世界上她最亲的人就是王赞颂了。

她早就把王赞颂当成一家人了，在牢里这几年，她还经常埋怨王赞颂不来看她，失望一点点累积，就变成了绝望。

可今天她才知道王赞颂不知道她蹲监狱的事情，她出事的时候年纪还小，再加上外公外婆在外面活动关系，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很少。

外公外婆也是对外宣称她回老家投奔亲戚了。

“不是坏人能摸你脸？他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程烈也是男人，他随意瞄一眼就知道那男人的想法不简单。

“看他长得那样子，就是个不学无术就知道欺骗女人的小白脸。”

“我不许你这么说他。”沈明月猛地从椅子上坐起来，像是被激怒的凶兽，呲着小奶牙冲他叫嚷。

“沈明月，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你长本事了，敢为了一个野男人，跟我吹胡子瞪眼。”

沈明月蹙眉，“野男人”这个称呼真难听。

“你以前也总对我吹胡子瞪眼。”她低着头补充了一句，声音小小的，可程烈听到了。

“我是你雇主，你吃我的用我的，我吹胡子瞪眼是应该的。”

“哦。”

沈明月脸颊鼓鼓的，看起来有些不服气。

“下次注意你的态度。”

程烈把女人的沉默当成了服软：“这次我就先原谅你的大不敬。”他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扯了围裙去厨房做菜去了。

沈明月对着男人的背影隔空挥了挥拳头，思想解放是没通知到程烈吗？怎么活得比她这个刚从监狱里出来的人还封建，还大不敬？是不是还要杖毙她？真以为自己是土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