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现代言情 我,冥界之王,开局强抢民男

  

对原主的遭遇,祝青容深表同情。

在读取原身记忆后,她已经想像得到这位小姐姐生长在这般重男轻女的家庭里是多么窒息。

自小父亲去世后不仅被逼着干各种活,还要经受着单身母亲还有双胞胎弟弟的各种pua。生逢乱世,乱军入城后,她娘为了不让儿子被征去做劳役,直接提出让十六岁的女儿去做军妓来抵掉那些免役钱。

原主随军队北上后,因为实在是忍受不了那些士兵的折辱,便趁着军队在路上安营扎寨时直接跳河自尽了。后面大概又是什么军队遇袭,便也来不及管她,匆匆走了。

真的是,要不是那具身体里住着的是她亲妈,她真想把这位母亲拉过来,狠狠地扇几个巴掌。

这个世界是古代的乱世,现下还处在大燕王朝治下,罢了,大概又是一个她没听过的封建王朝,不过很快应该就不是了,按照原主的记忆还有那不靠谱的天道留下的一些资料,眼下这些乱军大概是不成气候的,北方大概是还会来一位贤明的主帅,挟天子以令诸侯,平定乱世,最后直接改朝换代。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阿嚏”

她冷不防打了个喷嚏。

冷鼠了。

祝青容想这也真是造孽,要不是为了去赶紧确认一下妈妈的安全,她是决计不愿意忍受这些的。

虽然听说天道不会说假话,但毕竟没有亲自实践过,眼下事关母亲,还是应当去亲自验证一番。

按照原主的记忆,这里离家已经有一段距离了,坐马车怕是都得坐个一天一夜,这姑娘身上虽然还有些饰物,或许能抵掉些钱,但就是说,眼下这荒郊野岭的,还有兵乱,她到哪里去找一个马车?

这难道得循着记忆里的道路一点点走回去么?

她的魂魄困在里头使不出法术,现下拖着这具估计马上就要重感冒的身体,她见不到妈妈就得死在半路上,更别提还得去找什么宋麓年完成任务了。

真是fuck the world,她现在就想骂人,骂这个该死的天道。

祝青容一面走,一面掐了掐自己的指尖,强迫自己保持意识清醒。

好烦啊,这具身体似乎已经开始发烧了。

在原来那个世界,她要是这样的话一定会被妈妈强拉着到医院去打点滴,然后在安安静静地陪着自己到床上睡去,在旁边帮着用温水擦拭身体——就像初三时那样。

可惜……

这里没有妈妈。

祝青容贝齿咬唇,在沉沉暮色下艰难地循着原主记忆向前而去。

她不敢在这里过多停留,毕竟天下大乱,若是在碰上什么土匪,她估计就再也回不去了。

“吁”

隐隐的,祝青容听到了马匹的嘶鸣声,顿时心下大骇。

她连忙回转过身,却见远处有一个纵马而来的少年。

既然只是一个人,那想来也不是什么乱军。

思及此,她才微微松了口气。

可是那匹马为什么冲着自己直直撞来啊!

祝青容觉得自己这身子似是分外沉重,半点也移动不得,正要匆忙抬臂去挡,却见马蹄将将在她身前停住了。

一人勒住缰绳,纵身下马,满头乌发在后面束成了高高的马尾,朱红色的发带飞扬间,与如水的月辉缠缠绕绕,像是一支画笔,细细勾勒出他完好的身形。

火折子发出一道光亮,劈开了略显暗沉的夜色。

祝青容勉强稳住身形向前看去,只见少年的一双桃花眼里似凝着经久不化的寒冰,火苗在其中窜起了簇簇光亮,殷红的泪痣映在瓷白的脸上,自显风流气韵。

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只是周身上下弥漫着一股寒气,叫人难以生出亲近之意。祝青容想,这要是在平时,她绝对会激动得大叫,美女有很多,但这么好看的男的,实在是太少见了。

可惜现在的她小命都难保,大概是没精力叫的。何况,这个人也不知是好是坏,她更该担心这具身体会不会受到什么侵犯。

只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人自己好像是见过的,因为他身上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熟悉气息,可那张脸,大概,不应该是这般模样?

“阿冥……”

“阿冥……”

为什么一见到他,脑海中会出现这道声音?

谁会叫她阿冥?

还是因为,其实是在她上千年的冥王生涯里见过太多的生灵,出现了什么记忆错乱?

“你,你……”祝青容扶着后面的树干,微微喘气,她倒是很想把驾校那套礼让行人的规矩,搬出来教育一下面前这位少年郎,只是身子却好像有些不听使唤了,意识也逐渐模糊。

很快,眼前一黑,她便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

淙淙的流水声传来,远处好像是有树叶在风中哗哗作响。

竟是品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出来。

祝青容勉强睁开似有千斤重的眼皮,看着周遭的一切,错愕了几瞬。

原先身上那种忽冷忽热的感觉竟是也消退了大半。

“你醒了。”

一道平静的声音传来。

防人之心不可无。

祝青容连忙用手肘支撑着想往后退,却还是乏力得厉害,冷不防又歪了下去。

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披着的斗篷,这样好看精致的斗篷,这个人大概率不是什么土匪吧?

原主除了身上的衣服那可是什么都没有了,所以,这个斗篷应该是身旁这位少年郎的。

等等,衣服。

祝青容低头一看,这才长舒一口气。

好好好,都还在。

看来这少年还不是个见色起意的人。

记忆一点点回笼,她的最后一点印象,好像是这少年带她上了马来着?

“姑娘先前烧得厉害,直接昏了过去,我思来想去,觉得将姑娘一人丢在那里着实不妥,便做主将你带上路了。想来姑娘是不会怪我的吧?”

少年继续平静道,声音无悲无喜,听不出什么情绪。

“嗯,不怪,不怪,怎么会怪呢?”祝青容连忙讪笑两声,“说起来,我还未谢过您这救命之恩。”

哈哈,被这么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盯着,她敢怪么?而且,按照那人说的,他大概是救了自己,这怎么好意思怪呢?

不过吧,她觉得这人虽然好看,但却冰冷得似是没有一丝人气,被这种气势压着,祝青容总觉得自己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再然后,谁能告诉他这个少年身上为什么好像隐隐带着一种鬼气呢?难不成是个鬼?可是鬼,基本上都是疯疯癫癫的,哪有像这样心平气和讲话的?再者,之前天道分部不是说了么,目前冥界治理得还算不错,应该不会发生鬼私自溜到人间这种事情。

罢了,就当她职业病又犯了吧,何况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无事,也是在下不好,方才,确实是在下的马匹冲撞了姑娘。”少年指尖轻轻点了点身旁的一株小草,继续道。

这歉道得真是毫无诚意,你语气好得诚恳些吧。

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啊少年郎。

祝青容暗自腹诽,面上却仍是不显。

“还未曾请教您的名姓,不知……”

“不必了,有缘自会再会,到那时,我再告诉姑娘,”少年语气仍旧未曾起一丝波澜,仍是一派将人推拒千里之外的模样。

“不过姑娘眼下所去,可是鹿城?”他收回手指,抬眸看着祝青容。

这姑娘睡着了也并不老实,拳打脚踢的,念叨着什么破天道,什么苦命打工人,皆是不知所云。

但他大概能从那些梦话里听出这姑娘是要去鹿城的,而且是去找妈妈——大概是跟自己家什么人走散了?

宋麓年着急赶路,实在未曾想到这树林里居然还蹿出一个人来。

先前鹿城内分明闹了疫病,可老头却一直瞒着他,还将他托付给一位友人,说是替他拜见一二。

可行至半路,他便已猜到了老头的用意。

真当他是个耳目闭塞的,什么消息都听不到么?

老头自己想留在那里等死,却把他推了出来,他正忙着赶回去找到老头“兴师问罪”呢。

何况眼前这姑娘,虽然说是因为本身就患着风寒,又赶了许久的路,这才身子疲乏昏了过去,可到底自己的马也惊到了她。自己又略通医术,便索性采了点草药,将她给救了。

再说,留她一个弱女子在那里,良心上他也是过不去的。

“啊,对对对,我就是要,”祝青容面露喜色,却转瞬间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很快收了神情,摇头道,“不不不,我不是去那里,我是……”

防人之心不可无,要是万一这个少年是个坏人,救自己是另有所图,一路尾随,可就不好了。

她正想从原主记忆里再搜肠刮肚一番找个地名,却听面前的少年又淡道:“鹿城如今闹了瘟疫,姑娘还是要去么?”

“什,什么?瘟疫?”

一听到瘟疫,祝青容一下子就没心情隐瞒什么了,只惊愕道。

妈妈寄居的那具身体还在里面呢。

这次要是不能寿终正寝的话,妈妈的魂魄就修复不了了——这个破天道分部既然想用这个来要求她去完成任务,那能不能找个好一点的身体放灵魂?

真要出了什么事情,那不又没有什么寿终正寝的机会了,她可不帮着完成什么拯救世界的任务了。

她得赶紧去看看情况才是。

“自然仍是要去。在下的亲人,还在那里。我一定得去寻她,不论如何,都要确认她安好才是。”

姑娘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少年,眸中自带着一种坚韧,现下时间怕是更急了,她想这个少年既然能不放心将自己放在那里,定是个心善的,或许,自己可以再赌他能不能帮帮自己。

她非常想要确认妈妈是否安全,很着急很着急。

宋麓年错愕了一瞬,但旋即恢复了神色,继续道:“既如此,在下或可与姑娘同行,因为在下所去之地,也是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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