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柳眉儿眸光微闪，“可姜碧柔是太后指的婚，岂是能轻易被休掉的？”

“那柳姑娘就想个办法让她被休掉啊，等她面临被休的时候，自然就懂得让步了。”

5

自从姜碧柔去过一次西苑后，柳眉儿忽然吐血昏迷。

请来的大夫一查，竟然是中毒，此时有丫鬟站出来指认，说曾看到珠儿偷偷将一包药粉倒进了柳姑娘的雪蛤汤里。

许思颜立即带着一众家仆浩浩荡荡来到东苑，珠儿自然是否认，许思颜就下令搜查东苑，在姜碧柔的房间里搜出了一包毒药。

“姜氏，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许思颜的目光厌恶憎恨，看她的时候仿佛在看一条毒蛇。

“这一切都是柳眉儿在陷害我。”姜碧柔目光雪亮，毫不退让，“如果我要下毒，定会叫她毒发毙命，又怎么只会让她昏迷，让她趁机反咬我一口？”

在场的家仆俱是觉得姜碧柔的话有道理。然而许思颜心中偏爱柳眉儿，认定是姜碧柔投毒害人：“一派胡言，这世上哪有人会有自己服毒的爱好？再说眉儿这么善良，她怎会陷害你？”

许思颜越说越气，指着珠儿，眸光一厉，“来人，把这个贱婢拖下去杖责一百，她主子不认罪，不许停！”

立刻就有两个家丁上前抓了珠儿拖了下去，庭院中很快响起噼里啪啦的板子声，伴随着珠儿的哭叫。

姜碧柔想冲出去，被两个健壮的婆子制住，动弹不得，听着珠儿的惨叫，她急红了眼：“许郎，你这是在屈打成招！”

“现在知道心疼自己的丫鬟了？眉儿与你无冤无仇，你怎么忍心毒害她？”

听着珠儿的呼痛声，姜碧柔心如刀割，珠儿从小服侍她，对她一向忠心耿耿，主仆感情深厚。她怎么忍心看着珠儿被活活打死？

“让他们住手，是我下的毒，我认了。”姜碧柔咬碎银牙，含血吞齿。

“都给我停下。”许思颜挥挥手。

两个婆子放开了姜碧柔，她立刻冲了出去，见珠儿卧在板凳上，一条葱绿色的裤子已经被鲜血染红，整个人气息奄奄。

“珠儿，是我害了你……”姜碧柔扑到珠儿身边，愧疚万分。

“小姐，你不该认罪的，你明明没有做过。”珠儿虚弱地说道。

许思颜身后跟着一众家仆浩浩荡荡从她们身边经过，姜碧柔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摆，一双眼中满是冷意：“许郎，我姜碧柔有恩必报，有仇必还，我不会白担了这罪名。”

许思颜身形一顿，蹲下身与她平视，“甚好，我许思颜亦是如此。眉儿若少一根头发，你的丫鬟就会削发为尼，眉儿若磕着碰着，你的丫鬟少不得伤筋动骨，你看着办。”

许思颜把衣摆从她手中用力抽回，扬长而去。

6

许思颜来到西苑，大夫替柳眉儿解了毒后，她幽幽醒转，听闻是姜氏的丫鬟下毒害自己，她一张小脸苍白，伏在男子的怀中柔柔弱弱道：“夫人为何这般容不下眉儿？夫人之前说要把我嫁出去，我都同意了，为何现在又要下毒害我性命呢？”

“岂有此理！她竟然还想把你嫁出去？这里是许府，哪里轮得到她来做主？”许思颜恼怒，对姜碧柔越发不满。

“夫人说，她是当家主母，后宅之事归她管。”柳眉儿表现得十分善解人意，“许郎，我本就是丫鬟出身，即便夫人把我嫁给一个穷困潦倒的糟老头子做妾，我也认了。万万不可因我，破坏了你们二人的夫妻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