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聊完天,南筝没有留在家里睡觉,何清芜知道她喜欢在晚上画图纸,也不多劝,只是把晚饭时留出来的鸡腿给她打包带上。
“今天晚饭吃得挺早,你晚上怕是会饿,这鸡腿拿上,饿了就放微波炉里热热再吃。”
南筝把饭盒接过,看了眼旁边撅嘴靠墙,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过来的南策,朝何清芜笑道:
“你看看他的嘴巴,都能挂两个油壶了。”
何清芜瞥了一眼,也跟着一块笑,“吃饭时找鸡腿找半天,可不得撅着嘴嘛。”
一只鸡两个腿,全给姐吃了不说,现在还要来笑话他,南策翻了个白眼,歪着脸“切”了一声。
他这样子实在滑稽,把何清芜逗得合不拢嘴,伸长手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送南筝去铺子那。
“行了行了,平时你姐多疼你啊,吃两个鸡腿怎么了?这么小气,可不像个男子汉啊!”
南策摸摸脸,小声嘟囔:“我也没说什么啊!”
是没说什么,但不是写在脸上了吗。
何清芜憋着笑,怕他恼怒,就没再逗他。
“送你姐回去吧,仔细着点,可别让人给撞了。”
现在还不算太晚,雨又终于停了,街上的热闹隔着一排房子和一个院子都能传过来。
回清镇是个古香古色的小镇,入夜时门外和招牌上挂的纸灯笼都会点上。
摆的小摊卖的也都是很有年代感的东西,若不是其中还夹着一些烧烤摊子,都要让人以为梦回千年前了。
南筝没让南策送,把门口的灯笼点上后就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妈让我送你回去,我要是不送,进门她就会拧我耳朵。”怕挨训又挨揍,南策站着不动。
他妈妈平时挺好说话的,可一旦涉及到安全二字,她整个人就好像炸毛的豪猪,谁碰谁残。
“好不容易把捆绑的绳子抓回手里,你不得回去好好想想该去哪里?不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那几个好朋友?”
南策挠挠头,这么一说嘛,是还挺需要的。
那几个不靠谱的,天天笑话他是个没断奶的乖宝宝,今天他是孙猴子出五指山,非把场子找回来不可。
“姐,那你回去的时候小心着点,可别磕着碰着了,不然咱妈会把我剁了喂狗的。”
他说着还是不放心,又犹豫着要不快去快回算了。
南筝把他往里头推了一把,“就十来分钟的路,路上又全是灯,到处的亮堂堂的,我是眼瞎了才会磕着碰着。”
“行了行了,快回去吧!”
把南策打发回去,南筝拿着饭盒悠闲的步入人群。
前几天下雨,街上的游客不怎么多,她还以为是这阵子来的比较少呢,没想到都在屋里躲着呢。
这雨一停啊,人就全出来了,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十来分钟的路程,她硬是花了二十分才到。
既然人多了,她也不急着上楼休息了,打开大门后边整理衣服边等客人上门。
也不知道是不是明天要去小船上拍照,今天来买旗袍买团扇的人特别多。
白天和晚上显然是两个极端,一个太闲一个太累,把这一波客人送走,南筝钱也不挣了,关了门就倒在椅子上喝茶。
这客流量也太不平均了,要是把晚上的客人分一点到白天就好了。
这一个晚上就卖出了几天的量,南筝把账算完,心道给奶奶买礼物的钱算是又挣回来了。
她把门检查了一遍,没有关灯,就这么直接上楼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手机就被消息轰炸了,南筝闭着眼摸过手机,先是睁开眼瞥了一下,又闭上眼缓了几分钟。
手机那头的人似乎很急,几分钟没见她回复,就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南筝接通电话,那边的咆哮声接踵而至。
“南筝,你快看我给你发的视频,这简直不把人当人啊,穿那么少来勾引我,我难道是很难勾引的人吗?”
“那肌肉线条,那青筋走向,那小麦色的皮肤还有那不停滚落的汗珠,那就是我的天菜啊啊啊!!!”
“你快看看他那张脸,刚毅中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矜持,那紧抿的薄唇仿佛在对我说:快来啊,快来亲我啊!”
“啊啊啊!!!我宣布,这男人就是我的最后一个初恋。”
对方的咆哮一声比一声高,南筝把手机拿远,等对方喊完才揉揉脑袋,白皙的手指在脸上轻轻按摩。
“大小姐,这话你已经说过无数回了,每次都说是最后一个,可不出三天你又换了。”
“这个很不一样!”对方打断她的话,“这个真是我的菜。”
“我只要一想到他那个体格那张脸把我压在床上的画面,我的心就扑通扑通地跳,这种感觉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她说的那么夸张,好像来真的一样。
南筝慢慢坐起来,被子滑下后肩膀和手臂暴露在空气中。
她皮肤细腻有光泽,光从窗户透进来打在她身上,给她镀了一层朦胧的光晕,就真的像是从森林中幻化出来的妖精。
“我看到发布者的地址就在你那里,你快看看认不认识他,认识的话给我介绍介绍,不认识就快点去认识。”
早晨的温度还是有些凉,南筝下床时随手扯了件披肩披上,边听对方的胡话边去洗漱。
洗好脸贴了个面膜,她泡了杯花茶坐在二楼阳台上,惬意地闭上眼睛。
那边说了许久都没有听到回复,在南筝又准备睡过去时,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南款款,你别不吱声啊,你要是再不吱声,我现在就打个快滴杀到你家去,把你按在床上打你屁屁。”
听说对方的语气就知道她现在多气了,知道她真能干出这事儿来,南筝举手投降。
“大小姐我错了,我现在就帮你看好了吧。”
那边得了准话,终于是满意了,把电话挂了之后就开始等信。
南筝打开对方发过来的视频,原本还漫不经心的她看到视频的人时,手指不自觉曲起,在小茶几上叩了叩。
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某个不守男德的狗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