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说话间，脸上的兴奋也慢慢展露，似乎很期待昊野的选择。

“额……那个……家里有事，今天先不喝了哈。”昊野听到价格后直接死心，要他掏心扯魄，还不如转头出去被化作恶鬼的小易吃掉呢。

兴奋的表情定格在陈凯脸上，整个咖啡店本温馨的灯光忽然闪烁起来，还伴随着阵阵电流的跳动声：

“你确定不喝么？！”陈凯双手猛击柜台，把那三杯液体震的左右晃动，连白雾都弹起几分。

昊野听到声音时感觉一股不适从脚底窜向天灵盖，指甲划墙的声音和庄重严肃的神谆交杂在一起，让听的人很想把耳朵砍了。

“我说了我……”昊野话还没说完，一片铺天盖地的黑雾从陈凯身上蔓延开来，瞬息间就包裹住了昊野：

“进了这三界使馆，你难道还想出去？！”陈凯嘶吼起来，那半腐朽身子上的皮肤在慢慢消失，露出猩红色的肌肉纤维和骨骼，眼珠子也再次挂在脸颊上；另一半身子又化作光洁亮丽的水晶，散发着神圣……

昊野没时间多想，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忍着黑雾给身体带来的寒冷和不适，回头有些艰难的说道：

“我喝……我喝还不行么！？”

没办法，为了活命他不得不顺从这个该死的陈凯。

“唰”一声，黑雾顷刻间消失，周围一切恢复原样，好像刚刚的事从来没发生过。

“先喝后付款，我们是很公道的。”陈凯依旧保持着那奇怪的外貌和难听的声音说道。

被黑雾撂倒在地的昊野闭上眼睛来回深呼吸几次后，爬到柜台旁颤巍巍站了起来。

他绝望的看到了陈凯眼睛里充满着无情与杀气，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烂命一条，不如死的戏剧些，好当小鬼的时候也有个侃的。

他端起那杯名为通天水的黄色液体放到嘴前，一股柴油和鱼腥混杂的味道钻入昊野的鼻腔。

“不管了，喝！”

几分钟过去，“铛”一声，杯子被重重砸在柜台上，里面满满当当的液体却没撒出分毫。

“你在干什么？”陈凯疑惑而愤怒的咆哮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杀了欲喝未遂的昊野。

“喝！马上喝！”昊野的眼里闪过一丝狡诈，再次端起杯子，仰头一饮而下。

粘稠的液体像过期的鱼油一样滑过昊野的食道，让昊野感觉满嘴油腻。

“对！就是这样！对！太对了！”陈凯发出了欢呼，整个人手舞足蹈起来，似乎对昊野喝下这杯液体而感到兴奋！

也就在陈凯手舞足蹈的瞬间，昊野两只手抓住剩下两杯白雾里的液体，咕咚咕咚一股脑都喝了下去。

即使味道和口感让昊野感到反呕，但他还是把所有液体一滴不剩地吞入肚中。

昊野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反正都要死了，倒不如放手一搏。

其实目的也不是那么简单，刚刚喝第一杯液体的瞬间，昊野才反应过来一个非常致命的问题：

白雾下三杯液体一模一样，谁知道哪杯是还凡汤，哪杯又是黄泉酒呢？

会不会所谓的通天水，根本不在里面呢？

“司主，有人找您。”一位身着仙裙的侍女恭恭敬敬的站在天宫御魔司司主办公室的门口，神色间充满紧张。

侍女话音刚落，里面便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何事？”

“南天门被不明黑雾侵袭，已经有不少御魔司巡捕被黑雾所害，就连两位前去支援的天兵也伤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