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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墅,我在窗边枯坐了一夜。
早晨,灿烂的朝晖驱散了晨霾。
我想,是时候结束了。
我收拾好了东西,连20寸的行李箱都没有装满。
说起来也是可笑,我以主人的身份住在这幢别墅里,可却始终像一个外人。
昨晚下了很大的雪,我拖着行李箱艰难的走在雪地里。
一辆摩托横冲直撞得径直朝我开过来。
我吓了一跳,惊惧间摔倒在泥泞的雪地里。
周承焕的朋友陆时从车上下来。
他向来看不上我,连看着我的眼神都是冷冰厌恶的。
“沈云禾,楚音回来了,你也该让位了。”
“楚音才是承焕喜欢的人,要不是你当年挟恩图报,周夫人的位置本来就该是楚音的!”
挟恩图报……
原来周承焕的朋友都是这么看我的啊。
可是有哪个女孩子愿意顶着差点被烧死,浑身百分之四十严重烧伤,大面积留疤的风险,只为了嫁给他周承焕?
我想起烈火灼伤身体时的剧痛,想起麻药过后那犹如被无数只蚂蚁啃食的刺痛,想起拆开纱布后看见自己满身丑陋疤痕时微微颤抖的钝痛。
我平静地抬起头看向他。
“当年主动提起娶我的是周承焕,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任何回报。”
被我平静的目光看得一怔,他躲闪开我的目光,声音里带着浓浓地不屑。
“你这种乡巴佬能进周家的门已经是烧了高香,你根本就配不上承焕,有点自知之明吧。”
我笑了笑,没有被羞辱的歇斯底里,只有一片平静。
算了,反正我也不爱他了。
“嗯,律师已经写好离婚协议了,很快就会发给周承焕。”
我站起身拍了拍满身的泥水,坚定地朝山下走去。
我是乡下人,靠着周承焕的资助读完高中,可我是凭自己的本事考出来的。
我不觉得丢人,只觉得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