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可夫人……”小环刚刚想说夫人的风寒还未好,怎么能游湖,却被温雅扫过来的一记冷眼给吞了回去。
夫人的眼神怎么这么害怕,可夫人的身体为重呀。
想到刚刚的事情,夫人已经开了大恩,没有怪罪于她了。
小环只能委屈巴巴的,抿紧了唇,回去拿了件软毛锦织披风给夫人备着。
温铭见温雅的模样不像做假,这才嬉皮笑脸起来,“二姐姐你真愿意陪我去游湖呀。”
而且还是在他说了江洵舟之后,看来这江洵舟是真把二姐姐伤得够深了。
谢白䩗站在后面,被温雅忽视着,原来她说过再见当陌生人是真的,她真的对他忽视至此,再也看不出一丝痕迹。
原来她真的能狠心至此,原来自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人在期盼着他们之间能回到从前。
明明温铭也说了江洵舟,她却还温着脸愿意陪温铭去游湖。
昔日,明明都是他的温姐姐陪他的,温铭才是蹭船的的那一个。
怎的,明明是他的都变成别个的。
母后说等他越长越大,得到的也会越来越多,那他那个温姐姐呢。
既然如此,不长大也罢。
“那白䩗……”温铭感觉谢白䩗深邃的黑眸里好像闪着细碎的光。
“太子殿下还有事情要忙,我们就不耽误他时间了。”温雅感觉原主和这个太子殿下气氛有些怪怪的,在她没有弄明白之前,还是不宜相处。
侧身让小环把披风系上,雪白的软毛把她玲珑的小脸衬得更加娇小乖巧。
“不忙的,一起去吧。”谢白䩗犹豫许久还是垂下眼睫,眸色黯淡道。
他知道这样可能会惹得温姐姐厌烦他,可又怎样,他就想贪恋和她一起的时间,哪怕就这一点点时光。
温雅奇怪的瞧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毕竟人家是太子殿下,非要跟着也没法。
只是……刚刚她都已经绝了他一起来的后路了,他还硬着头皮想要跟上来。
她不自觉的撩了一下耳垂的耳环,绒毛刺到肌肤上柔软的,痒痒的,却又很舒服。
这样的暖意,有一股安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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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碧波荡漾,回清倒影,两岸草木,皆映在水中。
舟行河上,往来船只成了南阳湖的缀笔。
“那好像是太子殿下的船只。”凉亭里,有名门贵女扇着团扇掩面,突然间看见一条黑漆银边的摇橹船。
太子殿下!!!
这四个字,在贵女圈犹如重磅炸弹。
要知道太子殿下太未娶妻,甚至洁身自好连通房小妾也无。
试问谁不想成为那位人上人独数唯一的偏爱呢。
一旦当上太子妃,未来就有机会母仪天下,成为一国皇后,无上荣耀。
试问谁不是心生向往,此刻贵女们也顾不得矜持了,都纷纷往那只船上看。
望眼欲穿。
只希望能得太子一个眼神的垂怜。
“太子殿下怎会来游湖,莫不是船只借人了。”其中一个贵女忍不住猜测,毕竟太子殿下从两年前就不参加任何游湖节日了,更别说今日是平常日子,又不是过节。
所以湖面上并没有什么船只,没有佳节热闹。
即使大家都这样猜测,但还是忍不住期盼,万一是呢。
凉亭二楼,一个面容娇美的女子倚着深红檀漆木围栏,瞧着湖面逐渐靠近的船只。
撑着下巴瞧望着,朱色薄唇轻语:“查清楚了吗,船上是太子殿下吗?”
“回禀郡主,确实是太子殿下还有温家姐弟。”婢女小琴低着头。
“温家姐弟……”湖面的清风带起沈青柠鬓前的碎发。
那个传说的京城第一病美人温雅吗?听说是个病秧子,而且两年前就已经嫁人了。
“太子殿下和温家姐弟关系很好吗?”沈宁依好奇的问到,沈家一直驻守边关的,她是去年才跟着父亲打了胜仗回京的。
皇后说太子殿下还未说亲,请她留京,有意许她太子妃之位。
“郡主,温家姐姐是太子殿下从小的玩伴,太子姨母的女儿,因为病弱方便太医照料几乎一直养在皇宫。”
“听说太子殿下很依赖这位温家姐姐,事事都听她的。”小琴把自己查探到的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沈宁依倒是起了点兴趣,她对太子妃这位子有些兴趣,只是那太子每次冷冰冰的看到她似要杀人一般,着实难以相处。
如果能从这温家姐姐下手,让这位姐姐帮忙调和一下关系,再好不过。
“要靠岸吗,白䩗上面可是有一群豺狼虎豹等着你。”温铭靠着谢白䩗撩开船窗的一角打趣道,反正他是看着那些莺莺燕燕就感觉头疼。
谢白䩗的眸光落在温雅身上,见她端着白瓷的茶杯,杯盖拨动着茶沫品着茶,似乎丝毫不在意别的。
这副冷心冷情的样子着实让人觉得可怕,好像除了江洵舟,她就不会在意别的事。
“绕过去。”谢白䩗记挂着温雅的身体,不想让这些人吵到温姐姐。
袖口的手攥紧,从开船到现在,温姐姐就没有同他说过一句话。
温雅不是没有注意到谢白䩗时不时飘过来的目光,只是她就是不理他。
突然间,凉亭里传来一阵琴音,琴声飘渺动听。
温雅突然间想起古代的才女,有些好奇的撩开船帘站在船头寻找声音的来处。
小环急忙跟出来给温雅披上披风,“夫人湖上风大。”
风大吗?温雅感觉到湖水的风混着清凉的气息。
抬眸,对上了阁楼上穿着玉红色锦衫的女子的眼眸对方看着她眼里带着好奇的打量。
好英气的女子,“小铭,快看看,这是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里头的温铭红了脸,二姐姐怎么说话如此大胆。
但温雅的话他不敢不听,乖乖的站了出来,这才顺着温雅的目光看起来,一瞬间怔愣。
赶忙低头,脸从脖子红到耳根,立马一甩袖子,躲进船里。
温雅猜到温铭是害羞了,对着上头的姑娘温柔的笑笑,在小环担心的催促下回到船里。
“刚刚那人是哪家的小姐,看起来不一样。”温雅向小环问道,那女子看起来和自己是两个极端,看起来英姿飒爽极了,是她向往的那种。
可她的身体,沉闷闷的心像是被压了一块巨石,穿越前是,穿越后还是。
那股被她强压下去的不甘,涌了上来,她只是想要健健康康而已,可她梦寐以求,是几乎人人触手可得的。